崔桃再一针扎在孙妈妈的哑穴上,随即就缓缓地拔掉孙妈妈胸口的银针。有多缓?大概一盏茶的功夫,还没完全拔|出来。
孙妈妈疼得面目狰狞,豆大的汗珠儿顺着脸颊直往下流。
“孙妈妈别着急,这不能拔太快了,正如你刚刚所言那般,差一寸就会死人的,必要小心些才行。”
眼见着孙妈妈从一只利喙猛啄的斗鸡变成了气息奄奄的弱鸡,崔桃才彻底把针拔了出来。
孙妈妈终于缓了口气,表情不那么狰狞了,但脸上的冷汗仍然在往下流。等她再看向崔桃的时候,眼睛里有了真恐惧。
“我是完璧之身,你那招通奸的说法不好用。劝你收敛点,诬陷朝廷命官可是大罪。既然你喊冤,坚持自己无罪了,那此刻最好别做错事,别弄出新罪名加在自己身上,无罪变有罪了。”
“刚才我及时点了孙妈妈的哑穴,制止孙妈妈乱话说话,正是念及孙妈妈以前待我不错,还孙妈妈的恩情呢。”
崔桃说罢,就笑着拍了拍孙妈妈的肩膀,态度看起来和善极了。崔桃的此番状态与孙妈妈刚才的伪装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孙妈妈疼得龇牙裂目,忙扭身躲闪。
“哎呀,忘了手里还拿着根针呢,记性差了点。”
崔桃作恍然大悟状,又轻声再问孙妈妈,她还能不能讲人话。
孙妈妈仍有三分忌惮,恐惧地盯着崔桃。
“韩推官秉公明断,最是个讲理的好官。你若无辜必不会被诬陷,你若有罪也必不会被饶恕,可懂?”
孙妈妈点了点头。
崔桃便将所有的银针都取下。
孙妈妈哼唧了一声,松了口气。
这时给酒试毒的衙役折返,对韩琦附耳说了一句。
韩琦微眯眼眸,冷冷的眼风扫向孙妈妈。
孙妈妈正观察韩琦那边的情况,见韩琦这反应,她勾着嘴角,忙磕头道:“既然小娘子刚才也说了,奴家若无辜,韩推官必不会诬陷。那奴家便想斗胆问一句韩推官,奴家罪名何在?”
其实从孙妈妈刚才装傻否认害人,崔桃多少就猜到了,这壶里的酒可能没有毒。
这个结果确实有点出乎她的意料,看来孙妈妈已经有所防备,大概料到如今局势不明,又或是察觉到开封府已经在天香楼外围布兵,故而虚晃一枪,想反将他们一军。
一炷香后,衙役们搜遍了整个天香楼,没有在天香楼内找到任何有毒物,在孙妈妈身上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