挟制。
“此女胆大包天,欺君罔上,我念她有异才,在开封府立功也算不少,才不过斥责她离宫而已。谁知她竟不知感恩,于殿中大哭,胆敢无礼冒犯君王。”
赵祯说到这里,冷笑感慨崔桃不愧是太后找来的人,好生会耍手段,居然懂得在垂拱殿用哭声吸引大臣。
赵祯的意思很明显了,崔桃是太后的人,才敢对他如此忤逆犯上。
三名御史皆看向崔桃,也都觉得她在君王临政的殿宇大声哭泣不成体统。
“官家偏听偏信,妾蒙冤受屈,若不哭诉,何以自证清白?”崔桃说完话后,又小声嘟囔了一句,“现在终于可以把一句话完整地说完了。”
三名御史一听这里头有内情,而且还涉及到君王‘偏听偏信’方面的品行不当,当然要问清楚!监督君王德行,那是他们职责所在。
再还有一点,前几日他们正因为这崔氏和其父崔茂的事,跟皇帝理论过。当时官家那可是句句向着开封府,终把他们三人给斗败了。如今官家居然跟崔氏‘互斗’了,他们若不掺和一脚,都对不起他们当初被斥而丢脸的尴尬。
赵祯听崔桃居然敢指责他偏听偏信,气得瞪她两眼,颇觉得她不识好歹。
他之前才回过味儿来,他在崔桃跟前是装‘黄六郎’的,可是崔桃昨日见了他,却是一点惊讶都没有。可见她早就知道他的身份,却不道明,这又是一条欺君!怎可能会冤枉了她!
“请问官家因何不问清楚其查案的结果,便驱其滚出皇宫?此女系为太后寻来,为查查虞县君身亡缘故,便是叫她滚出皇宫,也应当先请问太后的同意。”肖御史道。
赵祯一听肖御史拿太后压他,顿时恼火:“大宋的一国之君到底是朕还是她?朕倒是连驱赶一名无品无级的民女都不能了!朕这做的怕不是皇帝,是窝囊废!正是因朕怯懦无能,虞县君才有了那般结果……”
赵祯说到这时红了眼眶,虽然他现在仍然是仪态端庄地坐在龙椅之上,但在场人都能感受到这位皇帝已经怒得发疯了,疯得可能打算要蹿天入地了。
三位御史默声,暂且未语。君王发怒,自当避其锋芒,等他气消的时候再教育他。非要在气头上去说,那不是找死么。他们只是嘴毒的御史,可不是寻死的御史,这点必须要划分地清清楚楚,才是为官的长命之道。
这时,殿中有一道女声响起,微微沙哑,语调徐徐而出。与刚才御史们慷慨激昂的问询,以及赵祯的怒言相比,这声音尤为显得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