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言下之意,以越千繁多年为官洞彻世情的老练,自然不会发那种无所谓的感慨。他说得一点都没错,自己眼下虽然还能随时会见家族地人。甚至在王府中比海若欣等三女更为出入自由,甚至可以接触到那些最为机密的东西,可是,自己终究是女人。她的脸色瞬间黯淡下来,倘若风无痕只是辅政,那倒还好,自己还可能帮助夫婿打理政务,但是如果风无痕真能登上那至高的御座呢?也许她就只能在深宫中苦苦度日,熬过那难言的时光,也许自己会有一个贵妃的封号,作一个徒富尊荣的金丝鸟,再也没有显露才华的机会……“起烟!”越千繁见女儿突然失神的样子,只得出声打断道,“你若是真的打定了主意,那我也无话可说。越家如今仿佛已是日落西山地势头,是该让他们尝尝滋味了。”他心中一动,似乎有一个思绪正在使劲地想冒出来,好一阵子后,越千繁才沉声说道,“起烟,依你之见,本家中的那些执事会不会被人买通了?”
越起烟感到心中陡地一紧,这正是她始终无法面对的问题,若是真地如此,那对越家就真的只有舍弃一途了。没有一个上位者会在自己强势的时候接受一个摇摆不定的盟友,风无痕也是一样。与丈夫相处了那么多年,她深知风无痕地秉性,宽和但不失原则,驭下更是极有心计,倘若有人背叛他,那后果怎样不言而喻。
“爹爹,你就别猜测这么多了,当务之急是立刻遣人联络罗家。这些年来,虽然罗家事事都和殿下互通声气,但毕竟不像越家关系这么深,因此此次至少也要让他们只有殿下这一个选择。”越起烟又恢复了平日的从容镇定,“总而言之,爹爹不妨用您的名义去和罗允谦打交道,他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如何决断。”
越千繁重重地点了点头,父女俩相视一笑,两人竟是同时想到了远在福建的越起烟生父越千节。此时,越千繁实在有些后悔,自己将幼子过继到堂弟名下本是为了与本家拉近关系,谁想到现在事情竟会如此急转直下。而越起烟也想着父亲的安危,眼中竟是有了几许水气。
风无痕见到浑身伤痕的徐春时,心中的不安已经到了极点。郎哥那边果然不曾失信,正是他派过去的人手解了徐春等几人的困境,否则就真的要损兵折将了。所幸陈令诚已经归来,这些皮肉伤对于他来说无非就是小菜一碟,不费吹灰之力而已。不过,风无痕这个惹出这一堆麻烦的始作俑者还是被陈令诚好好训斥了一顿。用这位太医的话来说,那种大摇大摆带几个人回京的做法根本就是把自己当作刺客的靶子,而风无痕对陈令诚的直言不讳却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