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藩邦王爷而已,能说得上什么话?你好歹也是进宫两年了,怎么就不知道好好学学人家明秀郡主?皇上嘴里虽然不说,但心中一定会有所比较,你知不知道,再这么任性放纵下去,我库尔腾部都要被你害死了!”赖善现在无比痛恨当初的决定,如果早知道雅娜是这样的脾性,还不如随意择一个部族首领嫁了,好歹也不必担心这么多杂七杂八的事。
沉默,除了沉默还是沉默,雅娜根本不知道接下来父亲究竟说了些什么。她唯一明白的是,即便是父亲,也对她目前的处境毫无办法,而且只是一味地劝她忍耐而已。可是,让她学那个明秀一般规行矩步却是绝对不可能的。她曾经让宫女套过明秀身边侍女的口风,这才知道,自明秀六岁起,萨克亲王胡里奇根本就是把明秀当作京城的那种大家闺秀养着,不仅延请明师教其画识字,甚至连其他的都是学习中原礼数。
而雅娜的生活却完全不同,她永远都是如同草原上的微风,永远都是明艳开朗,然而,她现在却只属于这深宫。
风无痕无言地听着一个太监的奏报,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变,末了,他才挥手令其退下。赖善的言语挑不出一点毛病,看得出来,这位老王爷已是深得了权谋中的三味,知道轻重深浅,然而,雅娜的言语却实在不象话。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这才离座而起,自古帝王的婚姻,不是为了笼络权贵就是为了交好外藩,他的情形也丝毫不例外。不可否认,在库尔腾部会盟的那些日子,他对于热情开朗的雅娜很有好感,因为她身上没有中原女子的矫揉造作,可是,当她顺应赖善的心意嫁入皇宫时,一切便都没有这么简单了。
后宫中看似一片平静,然而,随着诸多皇子的降世,储位之争却无可避免地掀开了帷幕。只看诸女将自己的儿子牢牢护住的迹象,他便可以猜测出她们心中的担忧,皇位只有一个,难保他人为了御座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即便那些嫔妃都没有太多非分之想,外头的朝臣也会打着其他算盘,毕竟,这种时候站对了立场便有拥立之功,否则当年又怎会有那么多官员往夺嫡之争中掺和?
海观羽已然逝去,风氓致也不可避免地重病缠身,暗中窥伺的人却在露出马脚后便不再浮出水面,仿佛不复存在一般。然而,风无痕却一点都不敢大意。他的皇位看似极为稳当,但作为一个守成之君而言,只要稍有差错,便有可能万劫不复。他自知才干只是中平,有些事情即便有心去做,却仍旧掣肘重重,只能暂且搁下。
人各有志,只能随她们去了。风无痕无可奈何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