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继先忙说道:“不行!”
此话一出,张簇簇和夏哈甫就确定了,张仁的确是前太子的私生子,赫连骁祁的亲侄子。
只张仁还没有听懂。
田继先也意识到了如此,心里满是后悔不已。
张簇簇说道:“我知道你有所顾虑,但是,我也不会轻易把张仁交给陛下的。陛下重情却也无情,我得先试探过了陛下,再做决定。”
夏哈甫点头说道:“老板娘所言极是!”
田继先拧眉说道:“你和陛下是一路的,谁不知道你是不是诚心想帮张仁的?”
张簇簇说道:“我害他也没用啊!况且,我也是心疼张仁这个孩子,我得为他的以后打算好了。”
张簇簇:“若是不能把他的身份公开,我就让他在这里给我经营酒楼。若是陛下想让他认祖归宗,那也不能让他受这个罪啊!”
张簇簇:“田老板,你觉得呢?张仁本是贵人,总不能,让他一直在这里做一个不详的叫花子吧?”
田继先的脸上也满是不忍,说道:“我自是希望张仁以后能过上好日子的。但是……”
张簇簇说道:“你只是担心陛下那边,对吗?”
张簇簇:“这个,我倒是认为,陛下会认张仁。”
张簇簇:“陛下的两位亲皇兄都没能留下血脉,前太子的两位公主也迟早要嫁出去。陛下向来与嫡亲的两位皇兄关系亲厚,如今知道前太子还有一个儿子在世,陛下如何不会厚待于他?”
听了这话,张仁才算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是震惊不已。
“你是说,我是……前太子的……儿子?”张仁断断续续地说道。
原来,张仁是会说话的。
但是,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来,在张仁的养父病故后,田继先故意让张仁假装不会说话。
恰好张仁的身上也发生了好些不好的事情,田继先干脆就让张仁在街上做了一个叫花子。一个叫花子,总不至于引起别人的注意来吧?
因此,张仁一开口,张簇簇和夏哈甫都愣住了。
田继先解释道:“为了张仁好,我让他假装成一个哑巴。因为多年不说话,如今张仁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张簇簇走到张仁的身边,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眼睛里满是同情。
“可怜的孩子!”张簇簇说道。
张仁看着张簇簇,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来,说道:“老板娘,是好人!”
张簇簇笑着说道:“好人和坏人,这两个字可没有写在脸上!”
张仁坚定地说道:“老板娘是好人!掌柜的也是好人!”
张仁又看了看田继先和夏哈甫,说道:“你们都是好人!”
众人都笑了笑。
张簇簇对田继先说道:“现在,你可以说说你们的事情了吧?”
田继先皱了皱眉,在迟疑了一会儿之后,这才道出了实情。
原来,当年郑贵妃为了污蔑前太子,在前太子出宫巡游的时候,安排了一位美丽的女子到前太子的身边。
这女子不仅貌美,能歌善舞,还善解人意,颇得前太子的喜爱。
但是,前太子自知礼制不能逾越,故而只是欣赏此女子,对女子也很好。但从不做逾矩之事,只将遗憾留在心底。
郑贵妃那边又逼迫那女子有进一步的动作,甚至不惜在前太子的酒中下药。
前太子在外面的饮食也很注重安全,验过无毒才会享用。可媚药不是毒药,验不出来,叫前太子喝了下去。
于是,当晚前太子与那女子成了好事。
第二日前太子醒来,知道自己做了糊涂事,心里后悔不已。但是,前太子又怜惜那女子,只命人将她好生安置了。
之后,前太子不敢再在那个地方停留,匆匆回宫,只留了几个奴婢和田继先在那里照顾那女子。
然而,这件事情传到了先帝的耳中。
先帝问起前太子来,前太子也承认了,但不承认自己是养了外室。可前太子又无法解释,他为什么把自己的人留在那里。
郑贵妃又在先帝的身边吹起了耳旁风。
先帝禁不起挑拨,再加上先帝有意立八皇子为太子,便以前太子德不配位为由,废了前太子的太子一位。
那女子听到了风声,知道做了这事之后自身难保,心里也是愧对于前太子,便遣散了奴婢,然后一把火烧了宅子,假装宅子走水,自己葬身火海。然后,那女子便逃了出来。
田继先受前太子的命,需得保护那女子,便护着那女子逃了出来,一直逃到翎羽镇。
等到了翎羽镇才发现,那女子已有两月的身孕。
这个时候,前太子被废的消息也传到了翎羽镇。
田继先让那女子不要伸张,然后,田继先找了个老实巴交的年轻独身农夫,再许以好处,便让那农夫与那女子成了假夫妻。
正因为此事,别人都误以为田继先是个人贩子。不然,一个这么美丽的女子又怎会嫁给一个农夫了?
但是,那女子又替田继先洗白了身份。
那女子只说,自己孤身一人想去北边投靠亲戚,却在路上遭了贼子,仆人跑了,自己也差点被贼子抓了去。是田继先救了她,带着她走到这里来的。如今她无依无靠,又不能再继续去投靠亲戚,只得找个人安定下来。
众人这才相信了田继先。
之后,田继先又以翎羽镇是个好地方为由,要在翎羽镇落脚,然后做了一名屠夫。
没过多久,废太子在宫宴上毒发身亡的消息便传了出来。
那女子伤心不已,却又不能吐露心声,整日里郁郁寡欢。故而,那女子在生产的时候难产,产婆只得保了小。
那农夫也知道孩子不是自己的,但他没有告诉别人。因为那女子给他留下了一些银子和孩子,他也知足了。
可好景不长,没过几年,那农夫也病死了。
也有几家人收留过张仁,但家里都遭了横祸。于是,他们便认为张仁是个不祥之人,众人都不敢收留他。
田继先心疼张仁,却又不敢把张仁带在身边。
因为,他的身份容易暴露,而别人却不知道张仁的身份。所以,田继先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张仁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