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乎慢慢的停下脚步,目光死寂,看到品易手旁的药的时候,目光波动了片刻,第一次没有去想一个太监配不配想主子用药的问题,伸出手。
明珠赶紧推推品易。
品易回头,才发现徐相愣了一瞬,立即回神恭手,随后冷静的将托盘放入徐相手里。
徐知乎接过来,一步步的向内走去,这件事他亲自来,前言看着,他倒要看看还有什么是要在两人中间的!徐知乎眼睛胀红,都是他的心头肉,就是生生挖下一块!他也要亲自挖!
端木徳淑坐在窗前,一袭三蓝色的长裙,落在地上的裙摆,泛着流光溢彩的蓝光,她头发半梳着,带了一枚耳钉,静静的坐在窗前的书桌上练字,头发半垂下来,挡住了她的面容,浅浅的阳光透过遮阳幕落字在她身上,更加岁月静好。
徐知乎生生顿住脚步,就这样看着她,心如刀绞,可,随即,他便收敛这份情绪,坚定的往前走。
端木徳淑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继续练字!他是越来越不把这里当后宫重地了,随便他。
徐知乎将药放下。
端木徳淑冷笑一声:“劳烦相爷了。”
徐知乎看着她的发顶,眼睛温和的抚过她的发梢又落在她面前的宣纸上,字很秀气,只是与一派大家相去甚远,徐知乎又把目光放在一旁的药上,目光呆滞片刻,慢慢开口:“你该喝药了。”
端木徳淑练着字不开口。
徐知乎伸出手,摩擦着碗的边缘,这一碗要下去会要了他孩子的性命,孩子的生母是他最爱的女人。
徐知乎慢慢的摩擦着面前晚,里面仿佛已经不是浓浓的汤药而是一个孩子痛苦的脸与他母亲憔悴的面容,都是他挚爱的人,他今天却要送走一个……
“你做什么?”端木徳淑警惕的看着他,他今天是不是哪里不对?
戏珠端着发钗走来,见相爷在,又急了两步。
端木徳淑没有让她麻烦,直接让她拿个发圈把头发绑上,不喜在外男面前束发。
戏珠手脚利索的弄好偷偷看了相爷一眼,相爷今天还没有传召就来了?稀奇。
徐知乎收回手,声音哽在喉咙里说不出话来,便也不说了。
端木徳淑谨慎的端过药碗,轻轻喝了一小口。
徐知乎眼睛里血雾弥漫。
端木徳淑立即将碗放下:“品易!品易!明——”
两人匆匆进来,不敢耽搁:“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