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春日之辽东,秋日的辽东更好看很多。
自绥中往北,道路两旁尽是田地,风一吹过,粟的谷穗便被吹的随风摆动。更有大片的麦田,和着风吹麦浪之意。
人们在田间地头劳作着,男人是干活主力,有的拿着镰刀,有的没有镰刀就拿军队的长刀对付着用。年轻的妇人们,十个有八个挺着大肚子,也做着捆扎一类力所能及的工作。稚童跟在后边,拖着篾筐,捡拾着地上散落的粮食,还不时的,要去驱赶着同样丰收了的鸟雀。
有大一些的孩子,家里的阿父或许是军卒,还得是弓兵或者是后勤兵,弄了废弓弦回来给孩子做了弹弓。孩子也有能耐,从地上捡起小石子,单闭着一只眼,瞄上几息,但一松手,瞬息之间,远处倒霉的一只鸟雀便是翻腾了一下,再不能飞。
紧接着,孩子便赶紧颠颠的跑过去捡拾起来,如此聚集的多了,几个孩子便在别家孩子羡慕的眼神中,跑到河边拔毛清洗,捡些木柴就给烤了吃肉。一个个吃的满嘴乌黑,这才回去干活,继续找机会打鸟吃肉。
没人搭理他们,自己能找肉吃也挺好的,更没有动物保护法,要不然第一个该毙的就是大将军。这些孩子还小,大者不过五六岁,属于能干活,但干不多大年纪,捡点儿散落的谷子,打个鸟吃两口肉,都没什么关系,不添乱就行。
再大一些的,七八九岁的孩子就不一样了,都咬着牙干活呢,几乎每个人的工作量都拉满了……
一行上万人,上千辆马车的车队缓缓北上,过临渝,经绥中,直奔着徒河城过去。
位于队伍中间的一辆马车的车帘掀开,露出一娇俏可爱的小丫头,大眼睛水盈盈的,端的惹人喜爱。她趴在车窗上,大眼睛满是新奇。
一路北上,历经数月,途经数州之地。路边的农人莫不是小心的看着他们,更有甚者,躲的远远的,根本不敢近前。
但这里不同,压抑了一路,装扮成普通家兵护卫的军卒现在嘻嘻哈哈的说着话,好像有的人还跟路边的人家认识,吆喝着打招呼。更有小孩子一点儿不怕人,跑过来跟着队伍问东问西。当然路边的人终究是少数的,更多的还是在更远处的田地,埋头苦干,只远远望一眼,便当没看见一样,继续劳作。
而且最大的不同,别地之人大多面有菜色,这里的人一看就更有精气神,肯定吃的更好许多。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一个叫王言的人做的。其人黔首出身,入黄巾乱国,于涿郡收拢残兵北图,于安次开始发展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