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尸浮在左右的黑发也被无形的力量撩起,露出一张苍白、浮肿的脸来。突尤的眼珠,泛着灰白惨绿的光彩,好似两朵绿油油的鬼火。
依稀还能认出这是张女人的面容,却不是方兴所牵挂的竹儿——如果此时方兴还有理智,还能思考的话,他就一定能辨别出来。
但是此刻他的心神已经完全迷失了。焦虑和暴虐的负面情绪一拥而上,在心头化作熊熊烈日炙烤着他。
与两道绿光对视后,方兴心中最后一点理智也被剥夺。就像一个牵线木偶,四肢关节僵硬,呆头呆脑得被那两朵绿火牵引着,往水中女尸所在之处挪去。
才到跟前,那女尸双目间的惨光更胜。
散落在女尸周遭的乌发就如腾蛇吐信一般,纷纷从水面一跃而起,又转而化作数百老藤,把方兴死死缠绕。
刚才还平静的水面,此时也是一阵激荡,浪花无声得翻滚着,凭空涌出层层水雾。
这水雾淡如薄纱,却显得白蒙蒙的一片,迷得人不见东西南北。水气凝留不过一阵子,不久便消退不见了。
再放眼望去,水面已恢复了往日的波澜不惊,但刚才还存在这里的方兴和女尸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桀桀桀,小子,老祖等你很久了!”
冥冥寐寐中,似乎有个怪人在狂笑。
雾气蒙蒙,烟波缭绕。
灵鹫老祖肆意狂笑,虽然此刻他的欢乐无人能听到并与他同欢,但他依旧肆意发泄着心中的惬意。似乎之前的霉运,也在这一阵阵无声的大笑中被一扫而空。
今天,灵鹫老祖出门不幸,不小心惹下了一场泼天祸事,精炼百年的法身被破,连金丹都被人夺了去,仅余残魂逃脱,可谓狼狈至极。
他一路逃窜至此,沿路上扑杀了几名凡人、食饱了血气后,就撞上了来清水池边散心的方兴。
对残魂状态的灵鹫老祖来说,方兴那从小锻炼凝集的一身血气,就是一股冲天而起的火柱,招摇过市,向他暗示着这身躯下暗藏的丰腴精血——方兴才一走近潭边,他就感觉到其中的撩人香味。
灵鹫老祖大喜过旺,他正欲寻上一具上佳的肉身炉鼎养魂安命,方兴便送上门来了,当真是久旱逢甘霖。
于是他将附身的女尸掩藏在水下,顺着水流,慢慢靠近。当下便略施巧计,将方兴迷惑了神智,一举擒下。
一切都显得极其顺利,这让灵鹫老祖极为兴奋。对他来说,此刻的手到擒来,正是他再次崛起的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