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他在敲打黑黝鬼的时候,心里的确有‘只要黑黝鬼表现好,就可以绕他一命’的意思;即便他的言下之意,的确是在暗示黑黝鬼;即便他对黑黝鬼所憧憬的希望,的确是默然意许了;但是,那又如何了?
黑黝鬼难道还想凭此,逃脱过公义的制裁不成?就冲着这满目的累累尸骨,黑黝鬼还想他放他一马不成?笑话!方兴信守承诺,饶他一命、不杀他或许可以,但是黑黝鬼若想拍拍屁股转身就逃,那却是连门都没有!黑黝鬼即便不是主犯,那也是从犯——如此,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这就是方兴的决断,也是他要给满屋残骸的公义。早在他唱响心中之歌,愿岭上开遍映山红的时候,这个决断就已经霍然成型,并根深蒂固了!真皇圣德这条路该走又该如何去做,方兴已然明了——别说乌鬼和黑黝鬼那些歪词不能动摇,就是一手引导他领悟真皇圣德真意的寻南亲来,也难以动摇丝毫!
所以,乌鬼和黑黝鬼或是忠心劝诫,抑或苦苦求饶的举动,皆是无用功,皆是自作多情!方兴之所以闻言不语且面色微变,并不是被他们的话所打动,而是他在利用这段时间凝神思考该如何对付骅雄所致。从始至终,方兴的首要目标不是禁制大阵,也不是黑黝鬼,而是那个高居尊座的骅雄大将军。
就在乌鬼和黑黝鬼两人唧唧歪歪的时候,方兴听到禁制大阵内传来的一丝微弱波动,似乎有点异样的变化在禁制大阵内发生了。这份发现,让方兴心中泛起的阵阵波澜,思量不已。而就在方兴摆手打断黑黝鬼自辩话语的同时,另有一番细微波动从远至近疾速传来。
‘呼’的一阵风响,一只传令小鬼闯入木屋里。
“黑黝鬼,骅雄大将军命令你速速禀报情况,那个人族小儿可曾死了?你……”传令小鬼一进来,还未看清屋内局势,就咋呼呼的嚷着骅雄的新指令。然而,他的话才说到一半,就看到了静静立在一旁冷目打量他的‘人族小儿’,还有被钉在地上动弹不得的青铜僵尸武士,以及瘫倒在地的黑黝鬼。
传令小鬼那残破的灵智,让他着实愣了一阵后,方才缓过神来。他当即‘呀’的一声惨叫,‘拔腿’就逃,想要夺门而去。然而,早有准备的方兴岂会放过他?少年郎仅是衣袖轻摆,屋内郁积的地脉阴煞就疾速的涌动,在瞬间内就化作一堵无形的厚实高墙,将整个木屋的上上下下、四面八方都牢牢困住。
在错误时间,闯入错误地点的传令小鬼彻底成了瓮中之鳖。剩下的事情,就不用方兴动手了。
乌鬼抓住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