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沈云初愣住了。
白宏的话让她措手不及。
白宏以为自己的声音太小了,咳嗽两声调整了一下声音,道:“对不起,弄脏了床被,给您添麻烦了。”
“不、不麻烦。”沈云初脑袋嗡嗡的。
前世加上今生,她第一次听到有不到三岁的孩子这样一本正经地向自己道歉,理由是病发时弄脏了床被。
他难道忘记了方才他有多痛苦吗?
“你、你好好休息,我下午还会来的。”沈云初连说话都有些磕巴。
白宏颔首,道:“好的,麻烦您了。”
“额……”
白宏无可挑剔的礼貌将沈云初整不会了,狼狈地逃出小屋。
出门正巧碰上听雨推侯爷过来,脑子更疼了。
昨日的事情她原以为自己可以不在意,谁曾想白听夜竟然有这么强大的感染力,以至于她现在看见侯爷脑海里便忍不住浮现出昨日被强吻的画面。
“侯爷。”沈云初规规矩矩地行礼,从规矩上就摆明了自己不想和他有过多牵扯的意向。
侯爷心里堵的慌,没有理会她的行礼,与她擦肩而过。
那一瞬间,沈云初感觉自己被抛下了。
她被自己这个恐怖的念头吓到了,猛地打了个寒颤,摇摇头离开。
沈月初已经醒了,沈云初来找她的时候,她正蹲在院子里发呆。
脸上蒙着纱巾,只露出一双灵动的小眼睛。
若非那如藤蔓般钻出来的黑斑,但看这双眼睛,便会令人心动。
“姐姐,你来了!”注意到沈云初过来,月初欢喜地朝她跑过来抱住她的小腰。
“在这里感觉如何?”沈云初摸摸她的小脑袋,问。
月初展开双臂画了个圆,兴奋地说:“这里太好了!真实却又不真实!我在这里,不管是昨日还是今日,都吃到了饱饱的饭!还有漂亮的新衣服穿,甜甜的糕点吃。我在这里,不用刷碗、不用做饭、不用洗衣服……”
月初的眼睛亮晶晶的,比天上的星星还要明亮。
沈云初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但心底也有一瞬的悲伤。
她忽然想起昨日侯爷说的话。
侯爷想要重新站起来,至少需要三四年的时间,甚至更长的时间。二十一天养成一个习惯,更何况是三四年呢?
月初在这里享受惯了荣华富贵,再和自己出去受苦,她真的能吃惯吗?
沈云初摸着月初的脑袋,柔声道:“喜欢就好。”
想那么没有用,如果未来的所有事情都可以预测,那还叫未来吗?她现在要做的,或许除了在侯府站稳脚跟外,还需要足够多的银两。
侯爷很大方,给了她许多珍珠首饰还有翡翠玛瑙以及月钱,她若是将每个月的首饰与月钱攒起来,三四年也会是一笔很大的数额。
到时候,她在外面开个医馆,或是做点药膏、口红、面膜之类的小生意,也可以维持月初还不错的生活。
沈云初摸着月初的脸,手指一点点抚摸上她脸上的斑。
月初如同被踩到了痛脚,在沈云初的手指划到那一处的时候突然躲开,哈哈大笑着扯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