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菲菲扔下和离书,转身离开。
围在她身边的护卫自动散开,子桑景煜却在这时冷声命令道:“给本王拦住她!”
护卫又重新围了过来。
她终于忍不住,转头怒视穿着一身红色是喜服的男人,“子桑景煜,你究竟还想做什么?”
男人眸底满是冰凉,如同冬月结冰的湖面,声音更是带着寒人的凉意,“既然如此,本王也不会留有情面,将她关入柴房,待生产之后,押入大牢!”
让人无比陌生。
“你要抓我?”
“常菲菲,难道不该抓你吗?”
“来人!将那日伤害小姐和柔柔的刺客带上来!”
不多会儿,被折磨的没人形的那几个江湖人被带了上来。
“说,你们是受谁指使的?”
地上的人,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招供,“王爷,我们也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你要找就找常公子,常年,是他买凶害人!”
子桑景煜:“你们可有证据?”
为首的江湖人,赶忙从怀中掏出浸了血的银票,拿银票恰恰就是她家的。
“这是常公子给的银票,不知道算不算证据?”
这种事情,说算证据也算,说不算也没办法定罪。
但显然对方目的也并不是常年,把他拉进来的原因,不过是想让她心服!
子桑景煜的声音,幽幽响起,“常菲菲?要把常年带来,本王亲自审问吗?”
常菲菲说不出的失望,之前找伤她的凶手,就一直没着落,换了个人受伤,他反而能找到凶手了。
“不用,人是我找的,和常年没有关系。”
“来人还等什么,将她押入柴房!”
常菲菲看着他是失望极了,原以为是别有目的,却不想这都是遵从他的本心。
他就是这样,如今不喜欢她了,她就廉价的很。
但她近来一直吃的不好,消瘦的身体,挺着大大地肚子,府兵并不敢靠近她。
只能默默地逼着她前行。
她失望的眼神狠狠地刺痛了子桑景煜。
管家上前,“王爷,婚礼还继续吗?”
“本王乏了。”说完转身离开。
他自然无法看见,今日的新娘,紧捏在袖中的拳头。
王府最不缺的就是院子,一个偏僻的院子里。
子桑景煜站在屋中,看着已经枯萎的两朵花,感觉自己的心紧紧地揪在一起。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么难受,一种发泄不出去的怒火,时时伴随着他。
阿肆默默地离去,来到关押王妃的院子,嘱咐里面的下人,“好好照顾她。”
下人对主子们的事情摸不到头脑,但眼下有人发话,就只能照办。
“阿肆公子放心,我们会照顾好小王妃的。”
常菲菲本就身体不好,躺在阴冷潮湿的柴房,很快就生病了。
她病的迷迷糊糊,感觉自己被搬离了柴房,躺进柔软的床铺。
太医来了,把完脉后,便对屋子里的男人说:“小王妃,这胎恐怕保不住了。王爷,不知有何打算。”
迷迷糊糊听到声音的常菲菲,猛然惊醒,探向自己的脉搏,顿时便知道,这个太医说谎,她虽病着,但孩子还是好好的!
冷漠地声音在屋子里响起,“既然保不住,那就堕胎吧。”
“他说谎!我的孩子没有事情!”
这是她怀胎七个月,陪着她度过漫长半年的孩子!
但她的话,子桑景煜俨然不信,他直接对太医吩咐,“去准备堕胎药吧。”
“你们都给我滚!子桑景煜,你若敢对我未出世的孩子做什么,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如今势单力薄,根本没人听她所说的狠话。
子桑景煜并没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离开不久,小哭这丫鬟,也不知道从哪得到她的消息,哭哭啼啼的跪到她身边,“王妃,我还有什么能为你做的吗?”
她现在不敢信任任何人,但也不愿意放弃这次机会,她试探的问:“能帮我去找下太子吗?若能见到,便告诉他,他若是能帮我,此生欠他个人情,必定相报!”
小哭泪流满面的点头,又从来时的窗户爬了出去。
肚子里的宝宝,不安的动来动去。
她一下下摸着肚皮,安抚着他的情绪。
她的孩子,她必须保护!
很快,即使隔着房门,她也闻到了浓烈的药味。
该来的总是会来。
房门打开,来的是新婚苏柔柔。
她被两个丫鬟扶着,带着半张连眼睛都遮住的银质面具,
她的丫鬟端着一碗浓的发黑的药,向她走来。
没想到她短时间竟然学会了腹语,“常菲菲,好久不见。肚子都这么大了,真可惜,再有两个月他本该出世了。”
常菲菲坐起身,并没有躲,“药给我吧,他不配让我给他生孩子。”
“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会老老实实喝药吗?”
“常菲菲,别挣扎了。你保不住你的孩子,也保不住你的家人,更保护不了你自己。”
常菲菲面色一变,“你们对我家人做了什么?”
“不是我要做什么,是景煜要做什么。”阴冷的声音自她腹中响起,“常菲菲,我早就和你说过,他喜欢的是我姐姐,从来就不是你。”
她的语气中满是讽刺,“常菲菲,还不死心吗?这个药若是没有他的吩咐,我能带进来吗?”
常菲菲只觉得自己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
见前面的两个婢女就要过来,她直接扔出手中的银针。
对方全部倒在地上,只余一个瞎了眼的苏柔柔。
身边蓦地一空,苏柔柔顿时没了安全感。
但守在场外面的人也冲了进来。
常菲菲趁机又扔了把迷药,又一波人倒在了她的屋中。
迷药和银针终究有数,不可能用不完。
常菲菲最后还是被控制了双臂。
屈辱极了,新的堕胎药很快又被端了进来。
眼看着药碗一步一步靠近。
一个小小的人影,冲了进来。
趁大家都没反应过来,直接抢过药碗摔在地上。
小男孩被一脚踹到了地上。
“殊儿!”
殊儿爬了起来,跑到她身边,小小的身躯,将她护在身后。
“你怎么来了?”他不是一直在别院吗?
“我听说了你的事情,便混了进来。”
常菲菲说不出的感动,紧紧地抱住他,看着要过来的护卫,警告道:“你们不要过来,殊儿若有什么问题,子桑景煜是保不住你们的!”
很多护卫都见过这个孩子,一时犹豫不前。
但苏柔柔也带了自己人,她直接吩咐道:“张大,你去把这小孩子拉到外面。你们也不要在浪费一碗药了,赶紧把药喂给她!”
殊儿怎么会扭的过大人,直接便被夹在胳膊下,扔了出去。
药碗被递到了她的嘴边,她紧咬牙关,死不张口。
苏柔柔见状,直接对着一侧的丫鬟说:“去扇她的脸,打她的肚子!”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了整间屋子。
常菲菲的嘴张开,被猛地灌了一大口药。
她的拳头捏的滋滋作响,眼神狠厉,却仍旧狠狠地挣扎。
就在又一巴掌落下来的时候。
屋子外直接传来一声怒吼,“你们在做什么!”
子桑玄陪着母亲在塔生活半年,没想到临近过年,回到家中竟然发生了这么多变故!
他直接推开拦着他的人,跑到常菲菲面前,将她抱了起来。
苏柔柔示意丫鬟带着她拦住少年。
少年冷声质问:“你是何人?”
“我是苏柔柔。”
也不知道子桑玄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怜怜姐的妹妹?怎么在我家撒野?”
“我和景煜成亲了,如今是她的侧妃。”
“哦。怎么,你是要拦住本公子的路吗?”
苏柔柔咬着唇,退了一步。
子桑玄心疼极了,一个怀孕的孕妇,却瘦的厉害,“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常菲菲只觉得劫后余生,她没有回答少年的话,缩在他怀里,抓着他的衣服,默默地哭泣。
子桑景煜终于来了,他看着眼前的男女,莫名有些不爽,但这种情绪消失的很快。
他冷眸打量自己的弟弟,“玄儿回来了。”
子桑玄并不理会他的客气,直接说道:“我和你说过,如果你对她不好,那我一定会带走她!”
“带走她?现在可不行,她还要为她做的错事,付出代价!”
“我不管她做错了什么,她如今有孕在身,什么事情都要放到生产之后再说!”
“玄儿,你是要和我作对吗?”
“大哥,你不该对她做出这种事。”
子桑玄不顾阻拦,抱着她人就往外走。
却再次被阿迩几人拦住去路,阿迩直接一掌劈向他,子桑玄被打的直接吐出一口鲜血。
常菲菲挣扎着下来,“子桑玄!你没事吧?”
“子桑景煜!这可是你的亲弟弟!”
子桑景煜一个眼神,站在子桑玄身后的阿肆直接一掌劈晕了他。
常菲菲震惊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少年,满眼愤恨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这个孩子真没必要生了。
“好。我喝。”
话音刚落,太子带着一队人来了。
常菲菲虽没喝药,但身下也流出鲜红的血液。
鲜红的血液刺的子桑景煜眼睛和心剧痛无比,但又只是一瞬,这种感觉又消失了。
常菲菲被太子带走了。
但子桑景煜知道,这个孩子保不住了。
太子带着人伤了马车,太医过来赶忙查看她的情况,最后谈了口气,问道:“王妃,你也是医生,自己身体的情况,你……”
常菲菲虚弱的点头,她看着自己凸起的肚子,“我要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