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皇上御赐的婚事,所以礼部自然是全心尽力的操办,接下来三天陌缓就被七彩和一堆婢女围着,不是忙着量尺围定嫁衣,就是每天泡着玫瑰浴洗身子,从头到脚都有人给擦个遍,连脚趾甲手指甲都给你修磨的干干净净的,除此之外,府里上上下下也都忙着张灯结彩,总之到处都洋溢着喜洋洋的氛围。 至于凌王的聘礼,第二天也就送到了府上,皆是贵重的厚礼,当然,皇上和太后的赏赐自然也不在话下。 只是陌缓没有想到,在出嫁的前一晚,她会被林天苍叫到了书房,说是有话要跟她交代。 …… 与此同时,凌王府。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的化不开,明月当头,皎洁的月光落在树影婆娑的院子里,只见一身穿月白色锦服的男子手执酒杯,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身旁立着的正是手拿佩剑的方木。 “王爷,看来你是早就料想到皇上会有这招了,所有才会如此沉得下心。” 萧景墨听完面色依旧淡然如水,轻声开口道,“本王自幼跟皇兄一起长大,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本王多多少少是能猜到的。” “那这样说来,王爷早就猜到皇上会将陌缓许配给王爷了?”方木低笑。 萧景墨摩擦着暖玉酒杯,轻哼一声,“其实本王也只是在赌,赌皇兄是要江山还是要美人。果然,他不出我所料。” “那……”方木忐忑问,“万一赌错了呢?那陌缓不就真的进宫为妃了?” 萧景墨听见这话,挑眉冷笑,“赌错了又如何?她都可以主动向林天苍请求入宫为妃,本王何须还惦记她的死活?” 方木一怔,哑然。 半晌,他开口替陌缓辩驳,“但属下觉得,陌缓定是有什么苦衷。属下不会猜错,陌缓定对王爷是有不可舍弃的情意的。” “不可舍弃?” 萧景墨轻声笑了,语气冷冽,“可她已经舍弃本王一次了。再说,苦衷这个事,如若不是她自愿,谁会相信她有什么苦衷?” “那可能是林天苍逼迫她的!要是如此,王爷也知那林天苍诡计多端,心狠手辣,陌缓毕竟是一介弱女子,又如何有能力跟他反抗?” 方木着急辩驳,不愿意相信能为王爷付出性命的人,能为那所谓的荣华富贵,弃王爷于不顾。 “但,方木,你说到正解了。”萧景墨勾唇笑着,眸底寒意丛生。 方木愣住,“王爷此话何意?” “要是陌缓早已经倒戈阵地了,你还有自信说出这种话?” 萧景墨冷笑,“别忘了,林天苍对于她也有救命之恩,甚至还收她为义女,给了她丞相千金的身份。这份恩情,林陌缓也不会忘记吧。” 方木虽觉得萧景墨这番话有几分道理,但他还是咬死认定陌缓不是那样的人,“属下觉得王爷对陌缓也有一份恩情在,陌缓不会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 萧景墨没再说话,只是将目光看向不远处的湖面,眸光似曜,淡淡开口,“今晚本王会夜探丞相府。” 方木知晓萧景墨的意思,但顾虑道,“还是属下一人去吧,王爷去太危险了。” “不,我要亲自去。” 萧景墨的语气不容反驳,眸光晶亮,“今天晚上,若陌缓早已倒戈林天苍,那今晚林天苍绝对按捺不住,会在出嫁前一晚对陌缓暗中交代一切,孰是孰非,本王要亲自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