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好了?” 云观望着陌缓故作强颜欢笑和云淡风轻的样子,眼底流露出心疼,“要是林浅秋真的死在你手里,那她命丧你手中之时,也将会是你……” 他再次不忍说下去,只是沉吟着问,“你不需要再考虑考虑吗?” 陌缓淡淡一笑,“不需要了,我很确定。” 云观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好,那我帮你,可我有一个要求。” 连死都不在乎了,还在乎什么要求? 陌缓点头,“你说,我都答应。” 云观正色道,“若是你真的有了什么不测,到时候定会归还原形,我只希望你临走前能拜托皇上将你的原形托付给我。这是你的遗言,萧景墨就算那时候伤心欲绝,也会遵守的。” 陌缓被云观语气中的悲拗所感染,本就沉重的心情愈发喘不过气来,“你这话的意思,就是我要是让林浅秋血债血偿,那我就一定会死,是吗?” 云观沉默地望着她,那眼底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暗。 不用他回答,陌缓已经知道答案了,她扬了扬嘴角,“好,行,我知道了。只是……你要我原形干什么?” 云观佯装轻松的语气回答,“替你诵诵经祈祈福,让你在阴曹地府不必过得太痛苦。” 陌缓望着他眨眨眼,也笑了,“好啊,那就拜托你啦。” 就这样,这件事最终还是以这样的结局尘埃落定。 云观没多久就走了,陌缓就一直待在房间里没有出去,她在等着萧景墨下旨开设作法大典。 果然,没几天,圣旨就下来了。 陌缓被那些侍卫压着去了刑场,一路上浩浩荡荡的人马护送,街道两旁都是看热闹的老百姓,人头攒动,皆是看着她指手画脚,议论纷纷。 毕竟现在在他们看来,她还是个被妖怪附身的皇后,自然还是令人闻风丧胆,充满恐惧的。 刑场摆放了许多作法的道具,陌缓被人押着下了囚车,就看见云观站在台上正挥着木剑,洒着所谓的圣水,围着那冒着烟的火炉打转,口里还麻里麻里念着咒语,后面陆续跟着他从紫金道观带来的弟子,一个个神色严肃的跟在他的身后,口里也喃喃念着咒语,看起来还真是像模像样。 要不是现在是这么神圣庄严的场合,陌缓是真想笑,若不是云观真有那么一点本事,她真以为他就是一个江湖术士,只会糊弄糊弄老百姓,纯粹就是坑蒙拐骗。 反正她已经事先吃了他给的药,陌缓就踏踏实实地被那些官兵押着上了刑场台上,双手双脚都被铁链铐住,就跪在那欣赏着云观的表演。 除了围观的百姓之外,还有许多朝中大臣也在,太傅是萧景墨派来监督看管的,今天这里发生的情况,都会由他去跟萧景墨回禀,至于林天苍自然没有来,毕竟对于他来说,她是死是活从来都不重要,而如今他心里也有更重要的事情,去等着做。 这作法就忙活了两个时辰,陌缓跪在那都快睡过去了,突然云观一声大喝,拿起手中的木剑朝她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