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姨刚好从花园里走进来,瞧见她这抱头痛哭的模样,连忙跑过来紧张地问,“怎么了?陌缓,你怎么哭成这样?” 陌缓脑中一片空白,已是心慌的说不出任何话来,被谭姨这样一问,她失去的理智顿时回归大脑,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突然转身就往玄关处跑去,匆忙地换鞋往外走,“谭姨,我有事出去一趟,午餐不用等我了……” 陌缓出了别墅,打了一辆车就往风云跆拳道馆赶去。 一路上,她几乎哭着过去的,尽管最后的情况还不知道是怎样,可陌缓的脑海中偏偏都是一些可怕的假设浮现,一浮现她又立马心慌意乱的否定掉,嘴里喃喃自语念着‘不会有事的,’像是不断的在给自己催眠。 可是,云观的电话始终是无法接通的状态,越是快要接近目的地,陌缓的心就越来越慌。 如果云观真的出了事,陌缓不敢想象这种事情发生的后果。 明明他们才刚久别重逢,明明他们好不容易重新认识,明明他刚出现在她身边,明明他说会永远陪着她的,如果他走了,她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这一个个问题冲击着陌缓心脏的同时,她终于到达了目的。 风云跆拳道一时面目全非,一片狼藉,明火虽然消灭,可浓烟依然滚滚,消防员还在检查最后的工作,救护车已经走了,警察仍在现场勘察,隔离带周围依然围着许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陌缓移动着缓慢而艰难的脚步往前走,手刚触碰到隔离带时,一位男警察及时走过来阻止,“不好意思,这里暂时不能进去。” 陌缓木讷地看向他,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哑着嗓子问我,“请问,里面抬出来的人,情况怎么样?” 那警察看着陌缓泪流不止的样子,就猜想到她应该是家属之类的人,严肃而认真地回答,“两人死亡,三人重伤。爆炸原因是煤气罐意外爆炸,两名死者身份都确认了,其中一名叫刘能,是送煤气罐的工作人员,另一名叫易云观,是这个跆拳道的馆长。他昨晚就在这值夜班……” 陌缓在听到‘易云观’这个字眼时,身形不稳地往后晃了晃,差点跌倒在地,那警察见状,眼疾手快将她扶住,关心地问,“小姐,你没事吧?你还好吗?” 陌缓紧攥着手心,指甲深深钳进肉里,可疼痛依然浑然不觉,她死死咬着唇畔,嘶哑地开口,“请问,易云观的尸体被送去哪了?” 说到‘尸体’两个字,陌缓只觉得心狠狠钝痛了起来,口腔里涌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差点干呕了起来。 “送去医院了,你是易云观的朋友是吗?我们这里调查发现,他是孤儿,并没有父母亲戚,你如果是他朋友的话,可以去医院认领他的尸体。” 陌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平静的听完这段话的,她强稳住心神,朝那警察轻轻点了点头,“谢谢。” 说完,她转身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