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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又闯闺阁(1 / 1)

温热的呼吸,不正常跳动的心脏。

慢慢回缓,她试图推开还覆在自己颈窝的青木。

然而对方却将她抱的更紧了,清风般的声音带着些诱哄,“乖,我就这么抱一会儿。”

兰沁不知他这话是在说在自己听,还是说给已经从床帐里钻出来,将他的手臂扒拉出血迹的小狐狸说。

终于,他放了手,抬起头时,依旧是一副月下仙姿态,哪里有先前的意乱情迷。

被那双含笑的银眸望着,兰沁很是不自在的侧了侧头,直到感觉他将被子给再拉上了些。

兰沁这才注意到,自己确实有些衣衫不整,边用被子蒙了头,边道:“你转过去。”

青木公子倒是听话,笑意浓浓的转了头。

收拾毕,他又拿起之前的帕子与她擦拭起了头发。

屋内很安静,兰沁拿了丝帕擦了擦小狐狸爪子上的丝丝血迹,又悄然转头瞥了瞥青木公子手臂上的抓痕,垂下双眸,在脑海里天人交战了一番。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青木公子从未伤害过自己。

然而最重要的却被她有意无意给忽略了。

头发终于绞干,兰沁望了眼离开床榻去放帕子的男子,取出小药**,抓起返回后仍旧坐在床边的青木公子的手臂上起了药。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兰沁觉得,自己实在招架不住这男子眉目含笑看着自己的模样,真的,仿佛他眼里就只有一个你,再无其他任何一般。

“你找我有事儿?”终究,兰沁开了口。

“皇上听了皇后意见,要予你和太子赐婚。”

兰沁手顿了顿,并未接话,是啊,这是她一开始就筹谋的,她从未想过,原来自己亲耳听到时,竟会失落。

她不知自己为何如此失落。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急切的想要躲开眼前男子的注视。

似乎是见了兰沁不知所错的模样,又似乎,他从兰沁的神情里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轻笑一声,轻轻将兰沁拉至自己怀中:“我与季弘说了,他不会碰你。等着一切结束,我带你离开。”这也是在告诉兰沁,他与太子季弘站在了一道。

“等着一切结束了,我带你离开。”又是这句话,他似乎从来都不曾问过兰沁愿不愿离开,能不能离开,只是蛮横的说,“我带你离开。”

兰沁也想离开,可她从来不知自己能不能离开,更不知自己若有一日真能离开,要去往何方。

而如今,有人说,我带你离开,无疑,这句话于兰沁而言是极具魔力的吸引。

“你今日为此事而来?”兰沁到底清醒,她给不了任何人任何关于远方的承诺。

青木公子望了兰沁良久:“你出城也不告知我一声。”

兰沁仰起头,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我出城为何要告诉你”这样的疑惑。

青木公子忍住又将她揽进怀里的冲动,道:“我说过,你要多依恋我一些。”

“……今日,皇上遇见西林那衙役和刑犯是你动的手脚?”

“朝中、后宫有宫氏、湛灌之人。”青木公子用被子将兰沁拥住,看着她揉着小狐狸小巧的耳朵。

青木公子看着慵懒闭目的小狐狸,眸色动了动。小狐狸似乎有感知,睁开眼懒懒的扫了他一眼,复又闭了眸。

他此刻有些后悔带他来安阳了,明明留在重楼就好的。

“我们准备用容城和西林拉肖御史下水。”兰沁终究只是用了我们,而非具体人名。

青木公子看着兰沁,眼眸里流动的光泽,让兰沁觉得,他似乎有些在生气,然而未久,青木公子只是叹了口气,道:“你想做什么便做吧。”

“我想去趟西林。”兰沁低了低头。

听到此语,青木公子眉眼含笑的揉了揉兰沁的头发,清风般的声音含着些暖意道:“我陪你。”

“你不是国师吗?”兰沁抬头。

“西南五省闹瘟疫,找个借口。”

“容城的任大人,西林那衙役及刑犯被人追杀了一路。”

“我让皇上尽快审。”

“你回去吧,夜深了。”兰沁将小狐狸递向青木公子。

那狐狸睁开水光潋滟的眸子看了兰沁半响,然后向青木公子的手掌心走去。

“好。”青木公子起身,替兰沁放下床帐。

“你应该知道,我并不能活太久。”床帐内传来兰沁毫无波澜的声音。

床帐外的人身影顿了一瞬,便静静的消失了。

“你不想跟我回去?”沐着月光,青木公子顺着小狐狸雪白色的毛。

小狐狸没搭理他。

“宫家续命之术,需要三人同时使用那药浴。”

小狐狸顿了片刻,舔了舔青木公子的手掌。

“你会说话,还真把自己当成这灵狐了?”青木公子的声音里含着笑意。

若他看得清,那小狐狸的神情中委实带着抹懊恼,的确,他在这身体里呆久了,还真把自己当成了这灵狐。

“你决定就好。”声音沉沉的,带着磁性。

小狐狸被他抱起,停在自己眼前,“大哥可是忘了你我同命?”

“没忘。”小狐狸抬起爪子拍了拍他的手背。

青木公子看见自家大哥如今如此模样,有些给逗乐了,终究在那双沉如漩涡般的双眸注视下,咳了咳,忍了下来,道:“去趟竹林。”

月影清凉,竹影阑珊。

容城知州府衙,太子季弘、二皇子季括与一众官员终于连熬数夜,将西南五省饥荒应对详备之策进一步敲定。

各位官员离开时,虽面容疲惫,但却频频对此次来赈灾的季弘及季括表示赞许。

的确,他们并未向其他官员一般走过场,而是奔赴每村每落、每家每户,了解详情,因地制宜指定赈灾计划。

“如此数额的一笔赈灾款,所见者竟寥寥无几,他们当真好大胆子。”季弘将一本册子仍在桌上,面色冷峻。

“若非此次前来,臣弟也料不到这人吃人之事竟是事实。”季括那张总是温和的面庞上此刻也满是怒色。

“要不是宫家此次支援,怕是这容城知州任志峰再如何也难成无米之炊,”季弘顿了顿道:“能在无任何朝廷力量下让西南五省人数最多一州城无饿死、无流民,除任志峰凭三寸巧舌说动了城内几家富商之外,果然六大家族实力不容小觑。”

季括看了看太子,他知道季弘在试探他:“此话若让父皇听见,又要惹他动气了。”

“容城知州任志峰,监察御史万子义,西林一衙役两刑犯以及刑部蔡方还有老三均已先后回京。听说肖御史此次派了多批人手暗杀与其有牵的关键人,但终未得手。”季弘收回落在季括身上的视线落座下来,望向窗外月光。

“老三好不容易抓住机会,怎会让肖御史逃脱。”季括又望了望太子季弘。

“你可能全身而退?”季弘斟了杯茶递向季括。

风影晃动,片刻,季括才苦笑一声,接过茶道:“臣弟不曾料到,皇兄竟会用如此坦然语气说出此事。”

“七月之祸,朝中一班老臣多有参与,而如今见父皇并未有要保住他们的意向,不免要各寻退路。”季弘垂眸望着杯中茶叶,“若说当年为正义而处理六大世家也就罢了,可六大世家何错之有。父皇想要成就比太祖皇帝、皇祖父更雄伟的霸业。

可面对如今宴国、庆国两大强国,若想开疆扩土,已不现实。若仅是治理大启,皇祖父时,便已到中盛。所以父皇难免要另辟蹊径,如此便看到了已存在上千年的六大家族。以为处理掉它们,便能在史册上留下辉煌的一笔。

父皇看到了,想要上位的朝臣自然也看到了。君臣一气,这祸事发生的理所当然。

当时许多言官上谏,说父皇这是在自断臂膀,可连同那些上谏的言官,也被父皇处理的一个不留。

皇祖父似乎早有预料,所以才在他驾崩前将部分朝臣调任地方,也算是为大启留有人才、余地。”

“这任志峰,万子义便是?”

“对。”

“皇兄想让臣弟做什么?”季括放下茶杯,望着季弘。

“你不用为我做什么,若为我季氏江山,能做什么便做什么吧。”

“……此次背后不仅有六大世家当年未亡人,还有六大家族隐世之人。”

“此事自有天刑之人出手。”

“大哥如此相信天刑之人?”

“百年之约约束的是各大世家,而季氏的天刑之人中有几位是皇祖父当年亲自安排的皇族之人,这么多年来不曾有乱,便可知并无大碍。”

“可老五为何会被选为天刑之人?”

“这是季氏皇族天刑之人做的决定,可能也是因着这一点,父皇才会以为天刑是向着他的。”

“皇兄的意思是他们是故意将他放在眼皮底下的?”

“这些年,父皇派老五多次挑拨六大家族,但均未闹出乱子,可见是有此原因的,但或许还有别的原因。”

“皇兄给宫家及湛灌的拜贴可有回信?”

“嗯,但是宫家、湛灌只表示愿意物资相助。”

“听说西林湛灌此次内乱闹得相当厉害?”

“西林湛灌自七月之祸后,便处于内乱状态,所有族务皆由几位长老处理,与其说他们没有能力平复内乱,不如说他们在等待时机。”

“时机?”

“能一举将腐朽清理干净的时机。”

“皇兄可有法子处理皇族与六大家族之间的矛盾?”

“皇祖父说,将六大家族当做自己的臣民来对待便好,”季弘顿了片刻,“而父皇与各位朝臣是将他们当成成就霸业的踩脚石与仇敌。”

与季弘一番对话,季括更加确信,季弘这几年并非只是沉寂那么简单。他似乎明白了逍遥王曾与他说的,季弘与先太子极为相似,若季氏江山在他们手中,定会走向另一番景象是何意。

原来他们都以为自己想要这季氏江山,季括露出一丝苦笑,他不过是想护母妃与他周全罢了,何至于让人觉得如此有野心。当年认识宫家长女,也不过是想有个坚实后盾,却被逍遥王百般折腾。

“看来逍遥王叔是站在太子这边的,”季括暗想,抬起头望向季弘,温和一笑道:“肖御史可能会连累到臣弟。”

“赈灾款?”

“我府里的幕宾,他知,若让父皇知道了,必会累及母妃。”

季弘清楚,自己这位皇弟七月之祸前还算温和,但那之后却不如表面看起来温和了,相反极为深沉。此时与他说此话,到底还是想要信任自己几分的。

“父皇本本就知你与肖御史走的近,故而此次才让你与我来赈灾,让老三去查案。他也想通过此次之事来看看,我们有没有脱出他的掌控。”

“臣弟府衙内外听说已被盯了许多日子,”季括似是自嘲一笑,“父皇倒是越来越猜忌了,何人都防。”

“我着人处理,你放心吧。”季弘拍了拍季括肩膀,他知道,于季括而言,他的母妃元贵妃才是最重要的。

季括的母妃元贵妃,母家当年并不显,故而她自身品阶也不高。被季明宠幸后怀了季括,更是在后宫之中千难万难才将季括生下。

甚至好几次差点被人下药打胎,是中宫皇后素和氏杖毙了那对季括母子动手的宫嫔,也因此,季括小时与太子季弘极为亲近,季括最初识字也是季弘所教。

待季括长至两岁,因其母妃得罪了安贵妃,而被季明禁足。皇家向来情薄,后宫一众奴仆也惯会见风使舵,季括记得,在被禁足的那些日日夜夜里,他常常夜半听见母妃哭泣。然而,翌日,无论如何,都始终温柔待他。

当时,后宫孩子还少,季弘倒也时常去看这位二弟。

可是,自那此以后,元贵妃再也不如往常般快乐了,她只有对着季括的时候,才会笑的温柔。而对于季明大概是心冷了吧。

后来,元贵妃一点点向上爬,终于爬到了贵妃位置。其母家元太尉一半因着元贵妃,一般因着屡立功勋,才到了如今显赫地位。

自那次被禁足以后,季括便明白,他此生最重要的便是其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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