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县城某处的小胡同里,之前撞了花蒨的男子对另一名蒙着面巾的男子说道:“头,属下看那小子确实有点像,北边的消息是不是弄错了?” 蒙面男子冷笑了一声,说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管是不是,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 “头,那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在他们回去的路上埋伏。” “是!” 随后,胡同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花蒨等人回到绣庄后院时,看到李琰和他娘都在。 “蒨儿妹妹……” “李夫人,你怎么来了?”花蒨直接忽略一旁的李琰。 李夫人瞧着儿子那一脸郁闷的表情,笑了笑,说道:“我过来找段夫人的,希望她能帮我绣一幅拜寿的屏风。” 花蒨一听,看向一旁有些局促不安的小琴。 “小东家,绣庄现在是你的,没有你的同意,小琴是不会接活的。”小琴急切的表示了自己的原则。 花蒨了然一笑,对李夫人说道:“李夫人,绣庄最近比较忙,这屏风怕是没时间给你绣。” “我不急,年后元宵那天可以交货么?”李夫人笑问道。 花蒨没有回应,询问小琴道:“小琴姐,你看呢?” 小琴凝眉想了想,说道:“若是梅花阁那边没货过来,这屏风还是有时间绣的。” 听了小琴的话,李夫人蹙起了眉头,说道:“蒨儿丫头,你看能不能让小琴专门给我绣这个屏风?” 年后元宵是知府大人的母亲过寿,这屏风就是李夫人要送的贺礼。 花蒨想着,李夫人如此郑重的要求,想来这屏风对她而言一定很重要,便说道:“那就依李夫人所说。” 李夫人这下满意了,随后说道:“蒨儿,你看琰儿都称呼你妹妹了,你这老叫我李夫人来李夫人去的,你不觉得别扭么?” 花蒨眨巴着眼睛,看了岳夏一眼,说道:“那以后就称呼您为婶娘吧。” 李夫人捂嘴笑了一下,说道:“琰儿说了,你爹娘比我和他爹年轻一些,可不能叫婶娘,应该叫伯母。” “那……就叫伯母吧。”花蒨对称呼是没什么意见的。 几人正聊着天,杏儿忽然匆匆走了过来,“蒨儿,不好了,有绣娘不小心把一件裙子弄坏了。” 花蒨眸色微沉,起身跟着杏儿过去查看。 小琴作为绣庄的管理人,自然也是紧跟其后。 李夫人也想去,不过却被李琰拦住了:“娘,这是绣庄内部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去看了。” “也对,看娘都急得忘了。” 赶到绣房里的时候,发现一众绣娘都紧张的站在一处,低垂着头, 这是她们做的第一批货,竟然就有人出错了,不知道东家会不会把她们赶走? 花蒨扫视了一众绣娘,问道:“怎么回事?” 听到花蒨问话,一位十七八岁,长相颇为出色的绣娘站了出来,说道:“东家,是我不小心弄坏了裙子。” 花蒨仔细打量了她一番,随后看向杏儿问道:“杏儿姐,弄坏的裙子在哪里?” “在这边。”杏儿说着,亲自把弄坏的裙子拿到花蒨的面前。 看着崭新的翠绿裙子,从中部开始划开一条长长的口子,足有一个巴掌那么长。 花蒨蹙眉端详了一会,说道:“这口子如何弄出来的?” 弄坏衣裳的绣娘,战战兢兢的扫视了一众绣娘,说道: “回东家的话,这套裙子上的绣样最难,我绣了将近两天才弄好,正想把线头剪掉时,不知道谁撞了我一下,剪刀就戳进了裙子里……” 每套定制的衣裙,无论款式还是上面的绣样,都是花蒨亲自设计的,自然看得出来这件裙子的绣样极为复杂。 忽略裙子上的口子不记,这绣娘的手艺确实很好。 “那么,谁看见了?”花蒨扭头看向弄坏裙子的绣娘。 只见她神色略显不安,却没有慌张。 “我、我不知道,刚才从我身边经过的人挺多的。”绣娘说完,无力的垂下头。 此人有没有说慌,花蒨自然是看得出来的,因此,也没有追究,对小琴说道: “小琴姐,这绣房庭大的,找人来做隔间,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被人碰到了。”花蒨说完,抱着弄坏的裙子离开。 小琴安抚了那绣娘一番,随后也离开了。 回到后院暂住的屋里,花蒨把弄坏的裙子铺在榻上,想着如何扑救。 这时,岳夏走了进来,问道:“疯丫头,事情解决了吗?” 花蒨没回头,说道:“正在想法子呢。” 岳夏朝她靠近,站在她身后看着榻上那件破了好大一个口子的翠绿裙子问道:“这就是弄坏的裙子?” “是啊。”花蒨无力的应道:“明天就交货了,这裙子上的牡丹图案是最难绣、最复杂的,就算重新做一件,时间也来不及了。” 岳夏端详了一会,说道:“我有法子。” 花蒨一怔,忽然高兴的转过身,扑到岳夏的身上,“阿岳,你真有办法?” “你要是还懒在我身上,有法子我也不告诉你。”岳夏无奈的推开花蒨的身子,随后拿来他的笔墨。 在裙子破损的地方描绘了一番,很快,一朵凋零的牡丹花与纷纷飘落的花瓣跃然布上,与之前的图案相得益彰。 花蒨看了自然是喜不自胜,说道:“阿岳,真有你的。” 将最后一笔画完,岳夏收起笔墨,说道:“图我画完了,刺绣的活儿可就教给你了。只是,你会刺绣么?” 满心欢喜的花蒨听到最后,气闷的鼓着腮帮子,“你是故意笑话我么?” 岳夏轻笑一声,便转身走了。 花蒨跺着脚,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嘀咕着:“阿岳刚才好像笑了。” 想到此,花蒨追上去,问道:“阿岳,你刚才笑了,是不是?” “没有!你看错了。”岳夏脚步加快,没一会就离开了花蒨的视线。 花蒨还想继续追上去,杏儿走了过来,问道:“蒨儿,想到法子了么?” 看到杏儿,花蒨才想起了正事,一边拉着她进屋,一边说道:“杏儿姐,剩下的活儿就拜托你了。” “我……”杏儿正想说话,忽见榻上岳夏描绘的图案,惊喜的捧起来,“这图案真好看。” “一团黑墨,有啥好看的?”花蒨郁闷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