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被愤怒冲昏头脑的郭小楣已经跑到了茅屋前,却迟迟没有冲进去。 倒是跟在她身后不远处的村民有点着急,上前道:“小楣啊,怎么推门进去看看?” 愤怒中的郭小楣这才惊觉有人跟着她,吓得脸色都变了。 “那个……大娘和婶子们怎么也来这山脚了?”郭小楣干笑道。 茅屋里的陈家才和郭小珍也发现了外面的情况,二人也着急的不行。 郭小珍指着后窗,低声道:“表哥,你快爬窗出去。” 陈家才觉得也只能如此了,便道:“表妹,那我先走了。” 只是,陈家才刚爬上窗户,就听见郭小珍一声惨叫:“表哥!有蛇,救我!” 这一声表哥喊的十分大声,茅屋外的人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郭小楣压抑的怒火,终于爆发了。 “郭小珍你个贱-人!”郭小楣踹门冲进去,发现郭小珍压在陈家才身上,二人姿势暧昧的躺在地上。 陈家才一看,吓得赶紧将郭小珍从身上推开,爬起来。 “小楣,你听我说……”陈家才正想解释,却见茅屋门外站着不少顾家村的村民,整个人身子踉跄,险些晕过去。 郭小珍刚站起来,就看到陈家才要倒下的样子,立即伸手扶住他。 “表哥……” “滚!”陈家才这会儿觉得天都要塌下来,对郭小珍也没有好脸色了。 若不是她叫人给他带话,他怎么会从陈家庄跑到顾家村来。 他的名声若是毁了,可都是这贱人害的。 郭小珍被陈家才的眼神盯得浑身发冷,吓得赶紧往后退,“表哥,你……” 这一次,陈家才又想把所有的责任推到郭氏的身上。 “小楣,你要相信我,是这贱人借由你的名义说找我有事商议。谁知我一来,才知道是她骗了我。” 郭小珍听得目瞪口呆。 明明是表哥叫人给她传话,说十分想她,要在这里见上一面。 此时竟说是她约他来的,真是可笑至极。 “陈家才,明明是你约我在这里见面的,现在又说我骗了你!你的良心难道被狗吃了?”郭小珍气愤道。 陈家才为了自己的名声,不停的朝郭小珍眨眼。 可惜,愤怒中的女人哪有理智可言。 瞧见郭小珍愤怒、扭曲的面孔,郭小楣的心情异常的好。 “家才,我是相信你的。”郭小楣说完,看向愤怒中的郭小珍,“大堂姐,家才是你妹夫,希望你以后不要勾-引他了。” 郭小楣故意用了勾、引二字,气得郭小珍怒火中烧,完全忘记了她现在还怀着身孕,一个箭步冲上来,就和郭小楣打在了一起。 俩女人打架,看得门前、屋后的两拨人啧啧称奇。 陈家才却趁此机会溜出茅屋,想要一走了之。 如此一来,众人就不会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届时他也有借口说他根本没来过顾家村。 陈家才想的很美好,不料才从后窗爬出来,就碰上了似笑非笑的花蒨。 “好戏才上演,作为男主角,你想去哪里?” “你……你让开!”陈家才一看花蒨不过是个姑娘,伸手就想把她推开。 只是,令她所料不及的是,他非但没有推开花蒨,反而被她给打晕了。 看着倒在地上的陈家才,花蒨踢了他几脚,“渣!” 忽然,不知谁高喊了一声,“娘呀!郭小珍流血了!” 有经验的妇人一看就知道郭小珍这是小产了。 “我……我的孩子……”郭小珍脸色惨白的捂着肚子,目光却阴鸷的盯着站在一旁、无动于衷看着她的郭小楣。 吓傻的郭小楣对上郭小珍充满仇恨眼神,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嘴里却道:“是你自己冲上来和我打架的!” 言外之意,孩子没了也是你自找的,跟她没有一点关系。 山脚茅屋这边闹出的动静,很快将顾村长和郭家人都引来了。 最先赶来的是郭氏的母亲郭钱氏。 她一靠近,就听一些妇人说郭小珍流血了,心里咯噔了一下。 “小珍,我的闺女啊……”郭钱氏以冲进茅屋,就哭嚎起来,眼泪却没有一滴。 郭小珍肚子疼得厉害,被郭钱氏这一声嚎惊得差点晕过去。 “娘……”郭小珍疼得说不出话,指着一旁的郭小楣,“她……害我!” 郭钱氏本就不满郭小楣和她娘撺掇婆婆抢了自己闺女的亲事,此时得知郭小楣害得闺女小产,立即冲上厮打她。 “小贱蹄子,和你娘一样,惯会害人,我今天就撕烂你的嘴,抓花你的脸!”郭钱氏的彪悍和不时郭小楣可以招架的。 不过片刻功夫,郭小楣那张还算端正的脸就奶挠花了。 刚刚赶来看戏的郭李氏(郭小楣的娘),发现郭钱氏正在欺负自家闺女,顿时化身老母鸡冲上去。 “钱氏你个烂货!竟敢欺负我闺女!”郭李氏的而加入,战况瞬间发生转变。 占上风的郭钱氏这会儿被郭小楣母女一起厮打,好不狼狈。 躲在后窗的花蒨也不隐藏身形了,直接站在窗前看戏,还一边磕着瓜子。 谢弘之见了,笑道:“小丫头,你这是有备而来啊。” “差了点,忘带瓜了。”没瓜在手,可不是称职的吃瓜群众。花蒨心想。 慢一步赶到的顾村长这会儿是快被气死了。 这郭家,一天天的都闹的什么事情,真是丢脸。 尤其,这会儿花海常就跟在他身边,已将周围村民说的话都听去了,他这张老脸都丢光了。 “没错,那郭小珍就是和表哥在茅屋里约会的。” “对啊,被郭小楣当场抓到的。” “哎哟,你们是没瞧见哪,郭小楣撞开门时,郭小珍恰好压在她表哥身上,啧啧……” 后面的啧啧声,令人浮想联翩。 花海常满脑子都是嗡嗡声,整个人呆若木鸡,脸色苍白。 这时,有人喊道:“快让开,大夫来了!” 站在路中间的花海常被人推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只见清水村的白大夫背着药箱急匆匆进了茅屋,他抿着唇边,最后也跟着走上前。 不多时,就听白大夫叹了口气道:“孩子保不住了,至于大人……好好调养吧。” 说完,白大夫从药箱拿出了五包药,交代如何煎服,最后才说诊金。 “一两银子,你们谁付钱?”白大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