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风云突变 第四十七章 妈妈不是你
厚厚的演出服套在戈帧明身上，脸上还画着浓妆。幸好不是古装片，要不还要带上头套和粘上胡子，这是戈帧明最不情愿的事情。每次只要是到了这种时候，就只是希望这一天快点过去。早上翻看过日程表，再有两天就就要杀青了。
“好，老戈外面已经可以了。”场记在外面喊了一声，戈帧明从一大早就开始候场，拍的镜头数都可以数的过来，现在的青年演员不知道每天做事的时候都在想什么，有的时候往往要拍上好几遍才能过。
导演和摄影师经常都是拿这些人没办法，宣传的时候不得不拿出他们作为噱头，毕竟能够吸引人眼球不再是现在这些凭借着演技和从前的辉煌了，只有那些靓丽的外形才能牢牢吸引住他们的关注。
“戈老师，您能不能不要这样卯着。我还真是受不了。”对手戏的女演员半是嗔怨地看着戈帧明，身上那条不知道是自己私房心头还是剧组为她添置的衣服，让她的身材显得越发是凸凹有致。
说话的时候不忘往戈帧明身上贴，戈帧明看着她颇带谄媚的笑容：“卯不卯着见仁见智，你都拍了多少条了还不过？”
“还不是因为看着你这位老帅哥，要不我们早就过了。”女演员笑得很夸张，谁不知道演这种正剧还不是为了要傍着戈帧明这样有名的老演员，虽然是有些过了时，但是他们的影响力可不容许人小觑。就是将来拿奖的时候或者是提高演出费的时候，有了这条精力是能够多拿不少钱的：“看见您我们就芳心大乱了。”
“要不这么着，你先过你自己这条。我出去，等你不见着我就一定是不会摁机。马上就能过了。”戈帧明笑笑：“我要是总在这儿，过会儿导演该把我找去了。”说完，戈帧明已经出了摄影棚。
“老戈，那边有人找你。”外面的场记看到戈帧明，顺手指指外景路边的车：“来了有些时候，你先瞧瞧去。”
戈帧明看到褚玑那辆法拉利跑车停在路边，自从兰博基尼给自己开，那辆三菱又被所在车库以后就，褚玑每天就是开着这辆法拉利来来往往。
三步并作两步过去敲敲车窗：“褚小姐，探班来了？”
“嗯，看你在干什么。”车门应声而开，戈帧明钻进了车里面。丫丫已经从后面凑到戈帧明身上：“伯伯，你怎么穿这么多？热不热啊？”
“伯伯在上班。”戈帧明抱着丫丫亲了一下：“你妈今天怎么有时间带你跑这么远？”从市区到这边来还是需要将近一个多钟头，难以想象褚玑怎么会有时间跑这么远。
“妈妈说，要是我们不来晚上伯伯又要忙着回去。”丫丫从戈帧明怀里往褚玑那边钻：“伯伯，是不是啊？”
“你是想要伯伯回去，还是你妈过来？”戈帧明摸摸丫丫的脑袋：“伯伯带你去外面玩？”
“不去，妈妈没答应。”丫丫仰头看着褚玑，褚玑指指旁边的保温壶：“阿姨知道我过来，早上就起来给你做的老鸭炖虫草。先吃了再说。”
“温暖牌？”戈帧明接过褚玑手里的汤勺，自己拧开保温壶。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褚玑打开天窗，车内瞬间变得宽敞而明亮起来。
“妈妈，我可以跟伯伯下去看看吗？”丫丫转过脸抱住褚玑的脖子：“你答应丫丫吧，丫丫坐车坐闷了。”
“等伯伯吃完，可以了？”褚玑摸摸儿子的脸：“你就会跟妈妈胡搅蛮缠，真是把你惯坏了。”
“妈妈不惯丫丫，是伯伯惯坏的。”丫丫话音刚落，戈帧明已经呛咳起来。几乎被一枚鸭骨头呛住了嗓子，臭小子一定是要给人当面难堪才算是安心。谁不知道褚玑这个女人虽然疼孩子，但是绝对不纵容。等到哪天说孩子不长进不听话的时候，肯定会归罪到自己头上。
“你听见了，这话可是丫丫说的。”褚玑看着埋头喝汤的戈帧明：“我看了送过去的工作进度，是不是快要杀青了？”
“最后几个镜头，拍完就了事了。”戈帧明喝完最后一口汤，鸭肉是剔过骨头的，吃起来很省事：“怎么，你假期安排好了。盘算好时间咱们就好办事了？”
“办什么事？”褚玑把儿子放到身边坐下：“我是说等杀青以后，我就开始要筹备宣传工作。昨天俞郑颋办公室给我电话，省委和市委宣传部都开始要我赶快拿出宣传方案出来。如果是不能尽快拿出来的话，下面的工作根本就没办法做。”
“我真是对你没话可说了，什么事儿都能跟你要做的事情扯上关系。我们不是合作者，弄得像是利益联系一样。”戈帧明把丫丫抱过来：“丫丫，伯伯带你下去看看。这个跟你平时看到的那些不一样。平时都是公园和游乐场，这里叫做片场。”
“是不是拍电影的地方啊？”丫丫很自然而然地抱紧戈帧明的脖子，扭头看着坐在车里假寐的妈妈：“妈妈，你怎么不下车啊？”
“等会你妈就来了。”戈帧明抱着丫丫出去，褚玑懒得搭理他。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不愿意混为一谈，就像昨天晚上陈君君跟自己说的话一样。其实还是放不下，如果能够放下心里就会舒服很多。可是只要是强迫自己努力去适应一些事情的时候，发觉人的适应力就算是很强但是人的心理还是很难得扭转，至少对于自己来说是这样。
戈帧明也一直跟自己谈，希望自己能够用一个平和的心态来接受这些。只是真的要接受就会很难，所以每次只要谈到这些两个人即便是不吵不闹合适会不欢而散，就像刚才那样。都不想说出伤人的话，可是闷在心里会更难受。
戈帧明不过是出去打了个转，进来的时候手里就抱着一个粉雕玉琢般的小男生。小家伙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人也不怯生。只是望着那边的布景还有背景都是从前没有见过的，所以还是充满了新奇。
“老戈，你儿子？”导演看两人很亲密的样子。尤其是看得出来这个小男生对戈帧明满是依赖的情形，戈帧明这一点可是圈里出名的。这么久以来都没听说过关于他一星半点的传闻，甚至连一个亲密的女朋友都没有，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是别人传说的断背。不过他怀里的这个小男生似乎可以让所有的传闻消失于无形。
“是。”戈帧明点头：“丫丫，跟大家打个招呼。”
“伯伯好。”丫丫一点也不含糊，抱着戈帧明的脖子：“爸。”
旁边的人没有什么反应，戈帧明倒是真的吓了一跳。没想到丫丫会这样给自己长面子，而且不是丝毫的矫揉造作，不知道是不是褚玑允准他这样做。否则丫丫说什么也不会自己要他叫，他就是毫不犹豫地叫出来。
“小朋友，你妈妈呢？”刚才跟戈帧明对戏的女演员还是在跟摄像和导演较劲，那个镜头还没有过去。这时候也凑过来：“怎么没看到她？”
“妈妈在车上。”丫丫把脸侧过来对着戈帧明，小家伙从小就不习惯跟这种浓妆艳抹的女人接触。或者是说褚玑从来在儿子面前都是一副素面朝天的样子，丫丫每每看到这些人都会唯恐避之不及。
“宝宝，可以让阿姨抱抱你吗？”女演员很想讨好戈帧明，这一次要是戈帧明想给自己多点机会，加上一些上镜的机会，自己露脸的机会就多多了。
“不要。”丫丫摇头：“丫丫不喜欢。”
“那你妈抱你你喜欢不喜欢？”女演员看着白嫩可爱的丫丫：“你不会是不近女色吧？”说话的时候带着一丝邪气的笑意和刻意做作出的不羁。
“阿姨又不是女色。”丫丫一点都不怯场：“妈妈多漂亮，阿姨没有妈妈漂亮。”
在场所有人都笑起来，尤其是那几个女配角更是笑得不可抑制。丫丫很得意地抱着戈帧明的脖子：“妈妈最好看。”
“对，你妈最好看。”戈帧明也是除了褚玑以外，根本就没有称赞过别的女人长得漂亮不漂亮。
如果说在这次遇到褚玑以前，他只是觉得自己生活里缺少过什么，但是不是很了解自己到底是缺少了什么，只是觉得到了一个合适的时间找到一个女人，不管是高兴或者不高兴，能过就行。
但是褚玑不一样，褚玑身上所承载的那种气韵不是寻常女人能够有的。戈帧明这才知道这么多年都不愿结婚，或者是去找另外一个女人是因为什么。那是因为自己以前就对她恋恋不忘，只是自己根本就没有去在意过，等到真的失去了才知道这是多么珍贵。一旦遇到了，能够抓在手里就不会再轻易放过。
“老戈，你夫人在外面？”摄像放下手里的摄像机：“怎么不要她进来让我们瞧瞧？”
“她送汤过来的，不想下车。”戈帧明笑起来：“脾气比较古怪，我也拿她没办法。”
“小朋友，让伯伯们见见你妈妈行不行？”摄像摸摸丫丫的脑袋：“你要是答应了，你妈妈肯定答应了。”
“妈妈要来就会来。”丫丫根本就不打算答应，他**要是翻了脸就完了。
在场的人再一次被丫丫的聪明伶俐所折服，这孩子还真是聪明得可爱。口齿伶俐到大人都比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