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得小心翼翼,问得心弦紧绷,问得连自己的心脏都一阵剧痛
深邃的眼眸里有着痛楚的光,他后悔这样逼她,后悔为什么那样迫切地想要知道那个答案就这样将她禁锢在身边,不好吗?那样复杂而汹涌的情绪在胸膛里翻滚着,险些就灼伤了他。
而此刻的小熙儿却煞是纠结着他的话,迷糊地想着,留在他身边和嫁给他,貌似是两个概念昂?
她甜美的小脸蹙得快成一个包子了,皓齿咬着嫣红的唇瓣想了n久,都米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如果回答愿意,那是不是就把自己卖鸟?她小心肝抽搐着,想起楚晚那个小狮子冲她发狂滴模样,想起盈妃那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的目光,想起整个后宫的嫔妃磨刀霍霍向猪羊般的浓浓杀气,甚至甚至是那云淡风轻的楚歌,他邪魅俊逸的模样一闪而过,而清冽到仿佛能将她整个神智都迷得神魂颠倒的眼神,却深深烙印在她小小的心脏里
如果有时钟,那么随着滴答滴答的秒针走动声,楚夜阑的心,已经被她的沉默折磨到痛不可遏
许久,他温热的手指缓缓收回,浓密的睫毛缓缓垂拢,俯首在她清透的小脸上烙下一记轻吻,不带情浴,只有刻骨的痛楚和疼惜他身上好闻的檀香味将小熙儿萦绕得七荤八素,她蝶翼般的睫毛颤抖两下,澄澈的眼眸望见他带着浓郁忧伤的俊脸
“太复杂了是吗?”楚夜阑的嗓音带着轻微的嘶哑,轻柔得宛若鸿毛,尽管心脏里撕裂般的痛已经侵袭到他全身麻木,他依旧倾尽所有的温柔,呵护疼惜着她,“太复杂就不要想了,熙儿,朕不再问,也不再迫你做任何事。”
最后的几个字,宛若烟尘般飞舞萦绕,让人感觉到那忧伤的河流汩汩流动,听得几欲落泪。
“朕最近政务会繁忙,无暇回来,若是晨曦殿呆得不开心,朕许你去任何的地方,”他俊美的唇瓣停留在她耳畔,修长的手指挑过她有些凌乱的青丝,拢到那莹白的小耳朵后面,再渐渐往下,温柔地收拢她松散的锦袍,将那甜美的雪颈和领口遮盖起来,“回丞相府,抑或是去歌儿的宣宸殿只要你情愿,朕许你便是。”
那些字,那些话,都是滴着血的吗?为什么,她听得如此心痛,如此惊慌,觉得他好像快要离开他一般?
楚夜阑压抑着内心的剧痛,深邃的眼眸里是清冽的平静,平静到没有丝毫的波澜。
他移开目光,慵懒地想要起身
一只粉嫩的小爪子伸出去猛地抓住了他的手指!小熙儿眼泪汪汪,压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的话明明听起来不像是要赶自己走,可是为毛,为毛说得那么让她惊慌
“楚夜阑”她嫣红的小嘴里盛满委屈,紧紧攥着他的手指,生怕他下一秒就变得冷漠疏远!
“你说过你说过要给我”花熙熙哽咽着说不出口,他说过的那是在晨曦殿的庭院中,他抱着她,那样亲昵温柔地说着,朕许你一声的安逸宠爱
一生,有多长?她不懂,可是那一刻他俊美得宛若天神,宠溺的柔情几乎要将她融化掉,她便信了
浓烈的酸涩涌上鼻端,她澄澈的眼睛里盛满泪水,小嘴里说不出那几个字,也不敢说
楚夜阑淡淡听着,深邃的眼眸凝视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任由自己被她晶莹的泪水折磨得痛彻心肺。她柔嫩的小手紧紧攥住他的手指,那样柔软的触感,是他一生都不想放开的妖娆
层层叠叠的帷帐,就在此刻被扑腾扑腾着掀开!
随着窸窸窣窣的动静,两个人都微怔地瞧着那帷帐,楚晚正把扯着可恶的帘子,努力地爬上龙榻,探出小脑袋,充满警戒地瞧着里面的两个人,好好滴看看他们在做什么!
突然冒出来的小脑袋让花熙熙怔住了,澄澈的眼睛眨巴眨巴,小嘴呜咽着都忘记了呼吸。
望着被自己倏然打破的浓情蜜意,楚晚心情大好!啊哈哈哈哈小妮子几下蹬掉鞋子爬了上来,看都不看自己的父皇是怎样蹙眉的表情,小腿一盘往龙榻上一坐,咧嘴笑道:“哇?你们在开会啊,父皇你好不够意思哦,都不叫我!”小爪子往楚夜阑身上一拍,乐呵呵地说道,“来嘛来嘛,你们在讲什么啊,讲给晚儿听听嘛!”
花熙熙滴小脸瞬间抽搐掉了,只觉得好多黑色的小鸟在自己头上飞,还边飞边叫
话说,这十二公主真滴好雷人啊
而此刻的楚夜阑,已经丝毫没有心情再陪着自己的小女儿胡闹。
俊逸的脸庞带着浓浓的忧伤,他清澈的眼眸却云淡风轻地凝望着那粉嫩的小家伙,反手将她的小手握在掌心里面,俯身吻住她哭得湿漉漉的眼睛,哑声低喃:“朕的确说过那句话,朕的爱,还在这里”伴着那幽幽的几个字,他俊逸的唇瓣绽开一抹带血的浅笑,“只是你不想要罢了”
他不想让自己心痛,只是最后那几个字,已经着实如刀割般划破了心脏,血流汩汩
只是你不想要,我又能如何?
他垂拢睫毛,敛下那刻骨的疼爱和痴恋,松开她的小手,转身离开了龙榻。
熟悉的气息像是生生从她身边剥离,带着血肉模糊的撕裂感,她的小手只攥住一把空气,那高大颀长的身躯已经穿过了层层叠叠的帷帐,消失在她的眼底痛!
小熙儿的脑筋慢半拍,什么都慢半拍!可就是这一个瞬间,她觉得痛了,好痛好痛!
还米有来得及爬下床,小楚晚就挡住了她的路,笑吟吟的,露出尖尖的小丫,晃晃手指:“花熙熙,这是第一次。”
额虾米东西?某只熙眼泪汪汪瞧着她的手指,不知所云。
下一瞬,某只小狮子已经狠狠滴扑了上来,将那魅惑人的小猫扑倒了狠狠地咬:“勾引我父皇!!我咬死你!”
“呜啊”某熙哭得凄惨,令那刚刚走出帷帐的帝王的心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