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轻轻叩响,八王爷微微一愣,这么快叶蕊就知道自己被关在哪里了?他激动的回头,却见门口站着一个人,优雅的、哀伤的、甚至是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八王爷不由一怔,低声的、幽幽的道:“你怎么来了?”
房门又被无声的关上,一个俏丽的身姿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一脸的悔恨与懊恼,“怎么会这样?她们怎么会害你?她们不是这么说的!”没想到来人竟是端妃。
八王爷看着她,只是默默的叹了口气,“没事,我不会有事的!”
看着他即便此时,却依然强扯着嘴角笑了出来,他总是这样,善良的不想给任何人增加负担,她终于忍不住放声轻泣起来,泪水如珠似玉的落了下来,哽咽着道:“我、我!”
“你的病好点了吗?”终于,八王爷还是关切的问了起来。
“怕是好不了了!”端妃捂着自己几乎要停跳的胸口,颤声道。
八王爷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端妃痴痴的向前走了两步,手微微扬着,似乎想要扑进他的怀中。
可最终她却也只是走了两步,没有真的扑过去,就那样站在不远处,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哽咽着道:“为什么?为什么让她送那把扇子来?”
八王爷看着她,嘴角轻扯,露出一个淡然的微笑,“因为你喜欢那把扇子,不是吗?”
只是因为她喜欢吗?只是为了这个原因吗?
突然的,她终是忍不住的大踏步走到了他的身前,紧紧的攥住了他的衣袖,拽住了他的手,她痴声道:“告诉我,那些话不是你让她说的,那些词也不是你做的!”
八王爷看着她目中的灼灼,那里面有晶莹的泪水,有希冀的恳求,还有那丝丝点点无法言语的情愫。
“不是,我也没想过她竟有这么好的文采!”八王爷笑着道,手却尽量轻柔的从她手中挣开。
手中一空,薄薄的衣袖就那样轻飘飘的滑落下去,只余空寂与落寞,泪水滴了下来,滴到她傻傻擎着的手上,带来温暖与炙热,那份情,一直烧灼着她。
“不是你,我就知道不是你!”端妃哽咽着道,“可为什么她要那样对我?为什么那样奚落我?”
“她什么也不知道,我想一切都是无心的吧!”八王爷轻声的解释着,为了另一个女人。
这句话却无异于在她的心头插了把刀子,狠狠的,刺痛了她。
“若不是她,我也不会……”端妃扬起头,一脸懊恼的看着他,“被抓起来的人该是她的,不是吗?明明是她强出头,引火烧身,你为什么还要对她这么好!”
“因为她是我娘子!”八王爷悠悠的道。
他没有去追问什么,也没有想要解释什么,只是说着这么一个事实,一个令她最最无法接受的事实。
因着这句简单的话,她的泪又一次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因为她是我娘子!’竟然是这么一个简单的理由。
突然的,端妃就那样毫无征兆的扑了过来,扑在了他的怀中,扑在了他的胸前,就那样放肆的哭了起来。
“若没有那道谕旨,若我没有进宫,你会娶我吗?你也会对我这么好吗?”她终是问了出来,问出了这么多年的一个心结。
他是个好人,而且是个好男人,这是自己从小就认定了的,不是吗?他也是个好丈夫,这一直都是她暗自期盼的,没想到竟成了真,只是这么好的男人,竟然不是自己的。
她的心好痛,爱了这么多年,守了这么多年,痴了这么多年,却只换来一个擦身而过。
就在下一秒,他却执拗的离开了她的怀抱,不去看她哭泣的脸,不去看她期盼的眼,就那样生硬的别过头去。
“你已经是皇上的妃子了,高高在上的端妃,没有如果!”他的声音是那样飘离,遥远的不似真实。
“不,我从来不想的,咱们青梅竹马长大,若没有那谕旨,我会嫁给你,做你的妻子!”端妃哭着道,“我会是个好妻子,不会给你惹麻烦,你也会是好丈夫,咱们会过得比现在好!”
听着她泣不成声的美好,听着她希冀的未来,八王爷终于默默回过头去,目光清明的看着她。
她的眼睛因为那些美好变得闪闪发亮,她的眼中甚至因为那些可能而透出了幸福的光芒。
“不会的,就算没有那道谕旨,我也不会娶你的!”可惜他还是毅然决然的说出了这么绝情的话,他的目光坚定,而温柔,甚至带着一丝丝怜悯。
“不,你骗人!”端妃不敢置信的叫道,“你明明是爱我的,不是吗?曾经,除了我,你不曾看过任何女人,这么多年你一直躲着我,不敢见我,不就是因为爱我吗?”
说着她慌乱的看着他,突然就像是了悟了什么似的道“我知道了,你是怕说出了真话,我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毕竟我已经是皇妃了,你是因为爱我,所以才隐瞒着自己的感情是吧!”
“不是的,你是我的挚友,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甚至是我的妹妹,我怎么可能去爱我的妹妹呢?”八王爷终是残忍的道。
“不,我不是你妹妹,你为什么不能爱我?”端妃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她甚至可以确定他的话每一句都是那样真实,“我哪点不如她?为什么你不能爱我?”
“你坚强,你聪慧,你博学多才,你高傲,你美丽,你什么都比她好!”八王爷却笑着说了出来,句句都是毫不吝啬的夸奖。
“我什么都比她好?”端妃彻底的糊涂了,为什么她这么好,他却依然不爱她?“我知道了,你也不爱她,对不对?若没有那道谕旨,你是不是也不会娶她?”
“不,即便没有那道谕旨,我也会娶她,只是也许她不会嫁给我!”
他竟然笑了,笑着说出了这么卑微的话,笑着说出了这么残忍的话,端妃的心骤然痛了一下,如一根刺一般,狠狠的刺在她的心口,原本就已经堵得喘息不过的心,瞬间有了彻底罢工的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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