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1 / 1)

我欲哭无泪,脸被毁了比命丢了还恐怖,这次是死定了!

但出人意料之外的,那利剑在即将碰触我脸蛋前的那一霎那募然定住了,风丽艳转过头去,娇艳的脸孔突然扭曲,在倒下那一刻惊惧地呼叫出声:"血手,你是血手!"

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人们个个一副惊怖欲绝的表情瞪着我面前仅隔着风丽艳尸体的距离的黑衣人,寒冽的气息在他周身流转,紧紧的攫住所有人的心神。黑衣人一只手抱着我的女儿,另一只手通红,红得像一团火,而风丽艳的背心处有一个巴掌,仿佛是被火烧焦一般恶心。

"大叔!"我激动地叫唤,再次见到黑衣人让我又惊又喜,只是奇怪我女儿怎么在他手里,我往他的旁边寻找却没有看见范柳原。

一个声音颤栗着道:"是血手,魔道教主,大家上!"那个"上"还没有完,黑衣人便已经穿插在刀光剑影中,我捂着嘴,可是眼前什么都看不清,只觉得黑衣人像是自幽冥的鬼魂般,飘忽着一抹蒙胧的影子悠然穿梭在凌厉的围击之中,每飘过一处,那处便倒下一片尸体。

当我眼前全是惨不忍睹的尸体时,黑衣人也停止了飘动,不可思议的是我的女儿仍乖乖地安稳地睡在他的怀里,小脸挂着甜甜的笑意。

客厅那边也传来激烈的打斗声,一个熟悉的声音焦虑地叫唤着:"雪儿,你在哪里?"

竟是段清狂的声音,我开心地又蹦又跳,大喊:"这里!这里!"

段清狂像阵风一样冲了过来,将我抱了个满怀,看见我身边的黑衣人微微一愣,将我放开。

"走吧!我带你出去!"段清狂轻声对我说。

我却没有跟着他,焦虑地四下寻找:"呆子呢,我相公呢?"

段清狂扫了黑衣人一眼,黑衣人淡淡地将眼睛别开,段清狂抓住我,好声安慰:"别急,你相公,我们已经送到安全的地方了。"

正准备走,却被几十个人团团地围住,为首的是风丽艳的爷爷。

老人咬牙切齿地骂道:"血手,你这个魔头杀了我们这么多人,就想走?"

"我们已经大发善心没有将你们风府赶尽杀绝了,这可是你们上辈子积的阴德!"段清狂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屑一顾的笑意,闲闲地斜眼着众人。

"娘亲,贝贝要娘亲抱抱,爹爹黑黑的,贝贝不喜欢!"黑衣人手上的我的女儿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摇晃着小手嚷嚷着,我顿觉好笑这小鬼怎么把老爹给认错了,刚想过去接住女儿,可是人却整个怔愣在那里。女儿晃动着小手竟将黑衣人脸上的黑布给扯了下来,黑衣人也呆愣了,似乎也料不到自己脸上的黑布会被一个两岁的小女娃给扯下来。

风家的人都呆愣了,直愣愣地盯着黑衣人那一张年轻干净、清秀淡雅的脸,似乎都料不到传说中武功深不可测的大魔头竟是如此年轻又如此斯文。另一边我捂着嘴踉跄几步瘫倒在地上,吃惊得发不出一丝声音。

黑衣人的脸竟然和范柳原的脸一模一样,不,应该说那个我朝夕相处的让我认为这世间最软弱最善良的范柳原就是黑衣人,而我的枕边人竟然是这世间最残酷无情最凶狠毒辣的血手,而我的相公我的呆子就是那个让我爱上却又离我而去的黑衣人大叔。

"娘子!"范柳原声音细细柔柔的,担忧地想将我拉起来。

"你走开!"我惊惧地盯着他那只纤细修长的手,这只手不知道有多少个黑夜白天温柔地游动在我的身体上,竟然又是这只手粘满了无数人的鲜血。我终于明白了范柳原怎么会那么巧地出现在我面前,怎么会有一个武功莫测的黑衣人在我的身边保护着我,怎么会那么轻易就变出一间饭店,原来这一切都是他自导自演。范柳原是我见过最温柔的男人,竟然也是最凶残最会演戏的男人。

"娘子!"范柳原轻轻地唤我,柔和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受伤。

"血手!偿命来!"老人苍老而暴怒的声音冲过来。

范柳原将女儿递给我,转过身脸色阴沉望着风家的人,带着段清狂卷入一片厮杀中,片刻,庭院中惨叫声四起,血流成河。

当最后一具尸体倒下时,一个人跑了上来,恭谨地对范柳原说:"教主,还有些人跑了了!"

"赶尽杀绝!"范柳原阴森森地吐出几个字,阴沉肃煞的神情、狠厉蛮横的目光,让他就像一只狂野冷酷的荒漠野狼段,好似随时准备为了生存而展开杀戳行动。

我惊惧地盯着他,范柳原,你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面孔?

范柳原的视线转到我这边时,突然又变成了我平时熟悉的温柔的样子,轻轻细细的声音:"娘子,我们回去吧!"

我看也不看他一眼,抱着孩子跌跌撞撞地跑出去。紧跟在后面的范柳原焦急地叫唤着:"娘子,别跑啊,别跑啊!"段清狂拦住他,"还是让我去!"说完,段清狂追上我。

幽静的小径上,段清狂默默地跟在我的身边,一会望望天,一会看看地,一会瞧瞧我,一会瞟瞟我怀中的女儿。

终于,他开口了:"范柳原是血手!"

"我知道!"

"范柳原是黑衣人大叔!"

"我知道!"

"范柳原是魔教教主!"

"废话!"我跳起来,柳眉倒竖,杏目圆瞪。

他抱着后脑,望着天,又说:"那你知不知道他是慕容勿离同母异义的弟弟?"

我愣住了,记得慕容勿离曾经对我说过他的母亲与一个魔教的人生了一个孩子,难道那个孩子就是范柳原。

"当年,范柳原的父亲爱上了武林盟主的女人,并偷偷生下他,那个女人死后他父亲也跳崖身亡,很凄美很令人感动的爱情,可是却留下他们的孩子也就是范柳原承担着所有的痛苦与……耻辱。"段语狂眯着眸子,俊美的脸有一丝忏悔,"我还记得小时候,因为他是私生子,所以魔教里的大人小孩都欺负他,嘲笑、唾骂甚至殴打他,那个时候我也欺负他,"段清狂指指额头,"有一次,我还将他的头给砸破了。"

我狠狠地瞪他一眼,竟然这样欺负我的呆子。

"当时我们的教主没有传人,便从我们之中选拔了几十孩子来培养,我与范柳原都在其中。"段清狂迷人的眼闪过一丝痛楚与无奈,我静静地听着,不敢打断他的回忆,"那年,我们这些孩子全被投放边去魔教最阴暗最险恶的森林中,每十个小孩一组,我们不但要面对野兽的攻击还要面对对手的暗杀,因为最后只能有一组人活着出来。"

我越听越觉得像很久以前看过的那部电影,写得便是一群特工为了生存在森林中互相残杀,只是这是古代版的。

"在森林中,我们遇见最惊惧的一次便是撞上一头黑熊,当时黑熊冲着我奔来,我吓傻了,其他的孩子都惊慌失措地躲起来,只有范柳原举着剑狠狠地刺向黑熊,我的命被他救了下来。"

段清狂的声音轻描淡写,我却似乎看见幼小的范柳原瘦弱的身体站在高大的黑熊的面前,那一脸的惊惧与绝然。

"最后从森林中出来的只有我们这一组,我们十个人那么开心地拥抱着、欢笑着,却不料悲剧根本没有结束。教主递给我们十个人每人一把剑,告诉我们这群人中最终只能留下两个人,我们颤抖着却不能抗拒,那是我生命中最激烈最残忍的厮杀,曾经共患难的伙伴为了生存拼得你死我活,最后只剩满身是血与伤的我与范柳原。那年,我九岁,范柳原八岁!"

"你们的教主疯了!"我不可思议地喃喃。

"那以后范柳原变得很沉默很内向可以说是很封闭,人们从他的身上只能感觉到阴冷、冷酷、无情、残忍!"段清狂忽然想起什么,嗤笑出声,"不过他面对你时可真是温柔得腻人,那样子的他简直是另外一个人,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就像一只野兽突然变成兔子。”

竟然这样形容他,我也忍不住笑了,笑后却觉得心里有些抽痛,我刚才怎么会嫌弃范柳原的手上站满鲜血呢,当知道黑衣人是杀人不眨眼的血手时,我还不是没有嫌弃,或许是心里一下子无法适应他这种差异性太大的改变。

"我说了这么多,你会原谅他吗?"段清狂默默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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