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锘走进楼少扬的办公室的时候，楼少扬正坐在他的大班桌后面。
他斜斜地靠在办公椅的靠背上，望向门口。
因为背向着落地窗，他的脸藏在阴影当中，看不真切。
方文锘走到办公桌前，将手中的一叠文件放到办公桌上。
“楼总，这些文件需要您签字。”
“嗯。”
楼少扬应了一声，手中拿着的一支笔指了指办公桌前面的座位，示意方文锘坐下。
方文锘感觉到他的低气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安地在桌前坐下。
他跟着楼少扬也有几年了，还从来没有过今天这么不安的感觉。
楼少扬单刀直入问：“你跟季颜之间是怎么回事？”
“季颜？”
方文锘更加莫名其妙，也更加不安。
从这些日子楼少扬的表现，他有个很清楚的认知，楼少扬对季颜很特别。
如果自己回答得不好，多半要遭殃。
楼少扬点点头，等待他的回答。
方文锘努力回想着自己跟季颜接触的情形，回答说：“我跟季小姐第一次认识，是在京铭酒店。”
他回忆了跟季颜的几次相遇，包括昨天在发布会上的事。
他指着文件当中的一份说：“这就是季小姐交给我的那份文件。她本来应该是要交给您的，可能一时没找到您，所以拿给我了。”
楼少扬知道季颜为什么把文件交给他，因为，她把他当成自己了，以为他才是东庭集团的楼大总裁。
不过，楼少扬并不打算戳破这一点。
他皱了下眉说：“就这些？没有别的了？”
方文锘再仔细地回想了一遍，说：“只有这些。”
楼少扬蹙眉思索。
如果只有这些，他们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为什么季颜要说她跟他上过床呢？
楼少扬想了一会，说：“你第一次见到季颜说了些什么？告诉我，每一个字都不许漏掉。”
“是。”
方文锘越发摸不着楼少扬的意图，心里也越发不安。
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些日子，而且他没有刻意去记那天说了什么，所以回忆起来有一定的困难。
好在他记忆力向来不错，而且对那天的情况印象比较深刻。
想想看，从来对女人不理不睬的楼少扬，竟然跟一个陌生女孩子在酒店客房过了一夜，那是多么令人吃惊的消息啊。
他当然得看看那个女孩子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方文锘把那天的场景几乎复原了一遍，不仅是他说的话，就连季颜的话他也都回忆给楼少扬听。
楼少扬听完，细细地琢磨了一会，脸色逐渐开朗。
他又再命令说：“第二次的情况，你也回忆一下。”
第二次，是楼少扬从顾启烨那伙人的手中救下季颜，跟她过了一晚之后的清晨。
方文锘照例又是替楼少扬去找季颜，跟她说明一些事情。
好在方文锘的记忆力确实好，再一次复原了当时的场景。
楼少扬脸上总算由阴转晴。
他摆摆手说：“我知道了，你去忙吧。这些文件我先看看，等签完字再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