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是一片广袤的平原,地上早就积满了白雪,从马车上下来,靴子一踩在软软的雪层上,立即陷进去了好大一部分。
“少爷!”有人赶着一辆奇怪的车辆而来,说它是车辆,却连车棚都没有,轮子也变作了两条长长的木板,并且拉车的不是马,竟是两匹像白狼一般的动物。
“这是什么?”裕之楽习惯性地露出嫌弃之色,指着奇怪的车,质问道。
“这叫雪橇。”景如是提醒道,“现在你是小厮,别摆出一副不讨喜的模样。”
裕之楽瞪了她一眼,却又怕她打他,马上躲到了裕惜赐的后面。
景如是翻了个白眼,对裕惜赐说道:“这小子还真是欺软怕硬。”
裕惜赐不置可否。
四人上了车,景如是搂着招娣坐在右边,裕惜赐坐在左边,裕之楽坐在中间,却总是挪着屁股想往左边挤,生怕衣服被“下等人”弄脏了。
御手一声吆喝,四匹雪地犬便撒腿开跑了,雪橇车在地上划下两道深深的印痕,“呜”的一声疾驰向前方。
裕之楽一个不慎,被惯性甩到了椅背上贴着,景如是则和招娣指着远处的雪山有说有笑。
“皇兄,我什么时候能走?”裕之楽听着右边两人讨厌的笑声,不满地问道。
“直到招娣说走。”裕惜赐一句话便断了裕之楽的念想。
“皇兄,你为什么要帮着这两个贱——”听到景如是发出警告的哼哼声,裕之楽咬牙切齿地改口道,“帮她们?”
“我不是帮她们,是在教你懂道理。”裕惜赐目视前方,面无表情。
“我是皇孙,是殿下,为什么要同她们讲道理?”裕之楽皱着小鼻子,理直气壮地问道。
“就因为你身份尊贵,更需以德服人。”裕惜赐看向他,目光深邃湛亮。
“为什么要以德服人?”裕之楽死追着这个问题不放。他就是不服,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待他,更别说使唤了。可他更想不通惜皇兄为什么不帮他。
“喂,十万个为什么,去后面把斗篷拿过来。”景如是打断了这对堂兄弟毫无技术含量的对话,使唤道。
“不去。”裕之楽很有性格地将头一扭,拒绝道。
“不去我就把你从车上扔下去。”景如是凑过脸来,阴测测地威胁道。
“我才不信。”裕之楽仗着有裕惜赐在场,景如是再怎么放肆也不敢太过分的。
“是么?”景如是突然站起来,一把将裕之楽抱在半空,作势要将他甩出去。
“皇兄,救我!”裕之楽吓得拼命呼救,但却没盼到裕惜赐的任何回应。
“看吧,他根本不管你。”景如是坏笑道,“你要是再不乖乖听话,我就真把你扔出去了。这里雪层很厚,料想也摔不死你,不过鼻青脸肿还是很有可能的,想不想试试?”
“不想!”裕之楽大呼小叫了一会,见裕惜赐坐如泰山眉毛都没动一下,终于泄气地妥协了,“放我下来,我去拿!”
“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景如是闻言将他放下,却一边像拍小狗似的拍拍他的脑袋,笑容邪恶,“不要每次都先要恐吓一番才会变乖哦,下次直接打屁股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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