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期间,负责辎重转运的杜延年,恐怕要再白几根头发了。
故杜钦以为,此战天子是故意以赵充国为主,而任弘为辅。
但杜延年却觉得,事情还不一定。
想当年的漠北之战,虽然卫、霍皆将五万骑,但汉武帝偏心霍去病,敢力战深入之士皆属骠骑。
一开始定了霍去病出定襄直面单于庭,而卫青出代郡当左部,后来获知情报,说大单于在左,于是又将卫、霍两军所出换了归来,只是命中注定卫青与伊稚斜当有一战,等两军北上后,单于军又跑到卫青对面去了。
这是长达数千里的远征,隔着无穷戈壁大漠,即便斥候侥幸打探到匈奴人的布置。没人敢保证,几个月后两军渡过大漠时,胡虏还会以原先的建制来迎战。
但若让杜延年来选,还是希望这一役,由赵充国来立下大功,他与赵充国是同僚故交,也因为由老将立功,更利于朝局稳定,皇帝也是这么想的吧?
放眼朝中,自霍大将军逝世后,谁还能压制住任弘这猢狲?张安世仅有资历而无功勋,韩增亦然,傅介子还差了些,也只有赵充国能站出来顶几年,毕竟已年过七旬。
“以任弘将偏师当左部,恰恰是天子对任弘的偏爱啊,希望他勿要功高难赏。”
……
确实,比起赵充国那边兵员充沛,任弘这边的确有些可怜,出长安只带了四个校尉区区五千人。
韩敢当被皇帝留在长安守宫禁,辛庆忌被安排给了赵充国,他手下校尉中,除了三位故人外,其余都是生面孔。
故人之一是赵汉儿,作为五原属国都尉,以五原属国骑三千作为任弘左翼。
故人之二是义成侯甘延寿,作为新八校中的“上军校尉”,手下多为五陵少年组成的骑兵,算是任弘麾下精锐。
故人之三,则是傅介子的长子傅敞,荫父功为新八校的“助军左校尉”,是否有其父的本领胆量尚需慢慢考量。
说起来,傅介子来信,让傅敞“以兄事西安侯”,傅敞也听话,私下里一个劲“大兄,大兄”的喊。
可如此一来,任弘无形中辈分就小了,总觉得自己吃亏,还是客气点,以官职相称吧。
军队走在大汉的“高速公路”上,直道广五十步,隐以金锥,树以青松,沿途堑山埋谷,畅通无阻,路面在去年被杜延年派人平整夯实过,连任弘乘坐的戎车都不觉得颠簸了。大军前进速度,能从每天四十汉里增加到六十汉里。
可想而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