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地主,当然知道河流水文情况,大单于当年从右贤王处得知,汉军近年来沉迷突骑,而短于骑射,虽然硬碰硬匈奴吃了甲兵上的亏,但在郅支水上交战的话,因水流所阻,汉骑没法冲锋!
匈奴人耍了小聪明,并州骑无法上岸,略微退却,回到南边。
北岸的匈奴人得意地叫嚣起来,但渐渐却停了,因为他们看到,汉军将十多辆戎车推到了河边,上面的皮布一揭,露出了让他们头痛的大黄弩来。直接以断矛为弩矢,力士高高举着大锤一砸,断矛弹射飞出两百多步,跨越了河水,将一个匈奴人连人带马射死,逼得匈奴人不得不稍稍散开。
马可以扔人可以丢,但这东西可不能拉下,有了它,汉军在火力和射程上就有绝对优势。
方才在水中弄得泥糊糊颓然而退的并州骑,也跟随甘延寿放弃了他们的战马,取下马上挂着的盾牌,一手持戟或环刀,在河边聚集结阵,别看是骑兵转步兵,这千余人披甲率却接近百分之百。
兵法云,军中有大勇、敢死、乐伤者,聚为一卒,名曰冒刃之士;有锐气、壮勇、强暴者,聚为一卒名曰陷陈之士。这些人便是并州骑中各郡精锐死士所聚,他们骑战不一定最佳,可骑马抵达战场后,下马步战却是行家。
随着甘延寿一声令下,冒刃、陷陈之士跟着他再度踏入河中,淌着被弄浑的水流,一步步朝北岸行进。
骑兵忽变成步兵,匈奴人猝不及防,手中的弓开始加快射速,矢如飞蝗,钉在汉军冒刃、陷陈之士身上。河水没过膝盖,河底泥泞不堪,加上汉军身子沉,一步下去,抬脚都很费力,故速度极慢。
持吴魁的盾牌手举盾先行,这些本来平平的盾被任弘将军让工匠改进过,两侧有一定弧度,还镶了铁皮,防御力更佳,常将箭矢弹飞。偶尔有力道大的箭洞穿了防御,将盾手的掌钉在木盾上,鲜血淋漓,但还是挡住了大多数直射来的箭。
抛射却是防不完的,甘延寿就被一支从天而降的箭矢射到,撞在肩膀上的巨力让他打了个趔趄,一膝盖跪倒在水中,但又咬着牙站起来,仗着明光铠甲厚,只用盾挡着脸,另一只手折断箭杆继续前进。
他们就这样一步步往北岸挪动,靠近时后面的重甲材官甚至能抄弩反击,配合每一箭都带走几个匈奴人的大黄弩,将没有盾甲的胡兵射死落入河中,一时间水花四溅。
匈奴人眼看靠前的汉兵都快成刺猬了还在动,尤如天人降世,神威凛然,不由大骇,想起驼城一役的“铁猛兽”来,脚步忍不住开始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