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始终望着西方,他的脚步,绝不会止步于孔雀河畔,自己与老傅说好在扦泥待的第二个三月,也快到头了。 就在这时,卢九舌却来禀报,说有一队粟特人前来求见。 问清楚来的人是“史伯刀”后,任弘一拊掌。 “等了他们数月,可算是来了!” 想要自己让粟特人帮忙找的几样东西,任弘正要迫不及待地出去,却又变了主意。 他来回踱步后,嘱咐外头的韩敢当等人道: “且先故意刁难刁难,阻挡半刻再放粟特人进来。” …… 被拦着盘问半响,卸下所有武器后,粟特人终于被允许进入汉军坞院。 史伯刀已经取下了头顶的尖顶虚帽,露出了一头剪过后齐顶的短发,还特地抹了点油上去,这是粟特人面见尊者的规矩。 韩敢当的阻拦并没让这位在丝路上来回十多次的老辣商贾丧气,不管汉军吏士如何刁难,他都保持微笑。 “卖不出货物时,笑就是了。” 这是他的父亲,一位同样在丝路上奔波多年的粟特老商贾教给史伯刀的话。 和齐顶剪发一样,永远不变的笑容,也是粟特人的标志。 在韩敢当等人放行后,史伯刀让其余粟特人等在外面,只亲自扛着一个大麻袋步入院内,远远便拜在任弘面前,用流利的汉语说道: “康居国苏薤(xiè)王使者史伯刀,见过任侍郎!” “原来是史伯刀。” 任弘站在门廊处,把玩着一根不知作何用处的大木棒,明知故问。 “三月未见,汝等所来何事?莫非是想再去玉门关碰碰运气,看义阳侯放不放汝等入关朝贡?” 史伯刀抬起头,做出一副低微的姿态,十分无奈地笑道: “吾等此来,自然……还是与大汉对康居的关市贸易之禁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