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忽然遭受重击,以山崩之势轰然倒地,辛庆忌则跳开脱身。在坚硬的冰面上一个翻滚起身才发现,是一个高大的羌人豪帅,头戴以羊角装饰的皮盔,披散着乱糟糟的头发,从侧面一矛刺翻了自己的马。
那羌人扔了矛,捡起地上不知谁遗落的一把卜字戟,大步流星朝心庆忌冲来,嘴里报着自己的名:“我,煎巩羌大豪,煎当之子,煎良!”
“西部都尉之子,辛庆忌!”
辛庆忌没摸到盾牌,勉强举起环首刀抵挡,挨下了第一记猛击,只觉得手一阵发麻。他虽然从小习武,但毕竟才十五岁,身子没完全张开,可那羌人战士却好似有使不完的力气,一下又一下朝辛庆忌猛刺,最后将他的环首刀击飞了出去!
辛庆忌狼狈地寻找着武器,那羌人又一戟刺过来,堪堪避开后,在他头盔上拉出可怕的金属摩擦,而辛庆忌也摸到了腰间的匕首,一下刺进了他的胸膛里。
却被厚厚的皮革挡了力道,只扎进去几寸。
“不好!”
辛庆忌来不及追悔,仰面摔倒在地上,脑子一片空白,他已经没武器了,只眼睁睁看着这羌人豪帅高高举起了戟,就要扎死自己!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铁胄从不远处扔了过来,正中煎良脑袋,砸得他七荤八素。还不等他重新起身,一个高大的甲士已几步过来,将刀送进了煎良的后背,贯穿皮革,肌肤和肺腑。
煎良软软瘫倒在冰面上,鲜血将冰面染成了殷红,他泛白的眼睛看向云端,不知羌人崇拜的几波尔勒神,是否在上面注视着这一切。
韩敢当砍下了煎良的脑袋拴在腰上,这起码是个中豪,价值二十万呢!也不要铁胄了,只将煎良的羊角盔戴到自己头上,大小正合适,又走过来,虎口迸裂出血的手伸向有些呆愣的辛庆忌,将他拉了起来。
不止用铁胄杀人,还曾用屁股杀人的韩敢当有些嫌弃辛庆忌:“你这小都尉还不错,敢与吾等一起冲阵,不过武艺还差些,人也呆,混战起来就别计较刀啊剑啊,铁胄也能当武器,咦,你怎么流涕了,吓哭了?”
韩敢当哈哈大笑起来,辛庆忌则羞愧不已,他一擦已经进嘴的鼻涕,解释道:
“是风,是风吹的,我没哭,也不害怕!”
他很担心西安侯看到这一幕,对了,西安侯何在?
左顾右盼之下,辛庆忌发现,在方才的战斗里,他们已经完全撕开了煎巩羌的队伍,至少造成了数百人的死伤,尸体横七竖八倒在灰白的冰面上,让冰河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