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时,醍醐阿达眼睛眯了起来,亲吻了一下箭矢,将其搭上弓弦。
护羌校尉又带着他的战团完成了一次冲锋,煎巩羌的中豪小豪抱头鼠窜,他在召集手下从战场抽身,眼睛没有看向这边。
而那个在龟兹差点射杀醍醐阿达的神射手赵汉儿,似乎不在任弘身旁……
这一次,任弘作为万众瞩目的将帅,需要让士卒看到自己一马当先,也再没法让人冒充了吧。
醍醐阿达如此想着,继续靠近,六十步,五十步,已经有人注意到了他,是几个乌孙人,不能再往前了。
他立刻停了马,猛地拉开弓,用尽了全力,大拇指扣弦,瞄准了旗下那白袍校尉,心无旁骛,周遭一切,都听不见看不见了。
他三岁玩小弓,五岁射狐兔,练箭四十年,似乎只为了今天!
从沙漠到高原,这只狡猾的狐狸,终于被逮到了。
醍醐阿达松开手,弓弦猛地弹回,将箭矢送出,时间似乎慢了下来,一切都凝滞住了。
唯独飞矢如追星,它飞速旋转着前进,从惊怒之下瞄准醍醐阿达的乌布面前掠过。
穿过忐忑朝任弘走去的辛庆忌身侧。
跨越了五十步距离,游熊猫和亲卫们始终举着的盾也没能挡住它。
倒是护羌校尉缓缓转过头,目光无意瞥了过来,顺着箭矢拉出的长长一条线,与仍保持开弓姿势的醍醐阿达对上了一眼。
这是三年来,这天杀的死敌,正眼看醍醐阿达的第一眼。
时间又猛地加速,由慢变快,快到醍醐阿达没看清任弘这一刻眼中的情绪,只知道自己的箭,中了!
下一瞬,在众人惊呼中,任弘已摔落马下,重重砸在冰河之上!
还不等醍醐阿达心中大喜,任弘便又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来,翻身上了萝卜,比先前坐得更直了,不仅拒绝了亲卫们的询问,还朝左右大喊道:
“虏中吾甲!”
只是眼睛又朝箭来的方向看了一眼,却只瞧见一个背影。
醍醐阿达却早已调头便走,躲开了乌布等人的追杀,朝先零羌的位置飞奔而去。
他要力劝犹非撤退,因为煎巩羌已经被击溃,还活着的人也士气大降,只剩下犹非独木难支,若小月氏赶到,他们恐怕就要遭到一场追亡逐北的屠杀!
“吾等又败了。”
但这一次,醍醐阿达却不似过去几次那般愤怒遗恨,虽然那一箭没能致命很可惜,但最起码,他第一次对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