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此,绕开大将军,企图自己控制权力,这是大将军永远忘不了的教训,宁杀错,不放过。
田延年不指望大将军因为这模棱两可的证据,就杀了张安世,就算真这样,杜延年肯定也会劝阻的。只求霍光对他产生猜疑忌惮,慢慢边缘化,最终削其父子之权,赶出朝堂。
而顺便,也能让那皇曾孙坐不上皇位。
一来可以让大将军另选他人,刘姓旁支幼儿什么的,接连舍近求远,天下必疑,就算大将军说自己是忠良,朝中也不会相信,形势既成,大将军会被舆论和背后无数双手推上那个位置。
二来,田延年有一种直觉。
“刘病已绝不可为帝,否则内有张安世,外有与其相善的任弘,恐为大患!”
正如此思索时,厅堂门扉打开,霍光和张安世结束了这场漫长的对话,但让田延年意想不到的是,张安世脸上,却没有被训斥逼问的惊惶沮丧,居然是笑着的,看上去心情不错。
就算大将军没有摊牌,但二人究竟是聊了什么?谈皇帝的废立聊得这么开心?
张安世看到田延年,过来对他道:“子宾,还不快来恭喜为兄!”
田延年眯起苍枭般的眼睛,笑着迎了过去:“不知右将军所言是何喜事?”
张安世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提他与霍光真正聊的事,只有些得意地凑到田延年耳边道:“大将军刚刚替其侄孙霍云,向我女孙张敬求亲。”
“从此以后,霍、张两家,便是荣辱与共的亲戚了!”
张安世亲热地拍着田延年的肩:“等他二人成婚那天,子宾,为兄请你作为主婚人,万万不可推辞!”
……
“大将军。”
田延年心情忐忑地入内,生怕自己的谋划被霍光察觉,但霍光却抬起头道:“子宾是否疑惑,为何我不曾处置张安世,反而与之结亲?”
“不敢,大将军定有谋划。”
霍光却笑道:“兵法云,将欲取之,必先予之,如此而已。”
这话没错,霍光的好亲家上官氏,不就只剩皇太后一人了么,大将军下起手来,哪管什么姻亲世故。
霍光低声道:“吾等先不急着对付张安世,在废帝之事上,我还用得着他!”
田延年松了口气:“大将军还是要废掉皇帝?”
“他不是皇帝,只是难承宗庙的昌邑王。”霍光话语冷酷,不管事情多么蹊跷,也不管是被威逼还是诱惑,刘贺下诏书想要对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