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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章 梦龙(1 / 1)

说是龙,但又不完全是龙。

它有龙首,龙眼,龙口,以及龙须和龙爪,但身子又像是一个人,穿着青黑色龙袍,头戴金玉冕冠,珠玉垂旒,端坐于高殿的皇座之上,有权倾天下之势,尊贵威严至极。

墨画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一座大殿之中。

殿堂高耸,四周雕着龙像,云雾蒸腾。

两侧是一排排身穿华服的“权贵”,有文臣,有武将,有祭司。

他们有着人的样貌,但躯体却有小部分“龙化”,或有龙爪,或覆龙鳞,或带龙须。

这些人,全都垂首含胸,神态恭敬,跪伏于地,对着皇座上的半龙半皇之人行着大礼。

偌大的龙殿中,唯一站着的,是墨画。

此时的墨画,就站在大殿之下,抬头望着居于大殿上方,皇座之上的“龙皇”。

身穿龙纹冕服的龙皇,居高临下俯视着墨画,声音厚重而威严:

“既见本皇,为何不跪?”

跪?

见面就要自己跪下?

墨画皱了皱眉头,有些不高兴,反问道:“你是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跪你?”

“大胆!”龙皇生怒。

这一声怒斥,宛如晴天霹雳,在龙殿之间回荡,风卷龙吟,四方震动。

所有大臣,皆惊慌失色。

但在这种狂躁的神念波动,和强大龙威之下,墨画神色淡然,岿然不动。

龙皇目光微凝,深深看了墨画一眼,缓缓道:

“你……非我大荒皇裔?”

墨画摇头,实话实说道:“不是。”

“既非我大荒皇族之子,为何能进入这大荒龙殿?”龙皇沉思片刻,冷声道,“你从何处得了龙脉?又是谁替你引的路?”

墨画闻言微怔,心里也有些疑惑。

龙脉倒是在他手里。

但是……引路?

有人替自己引路了,所以自己才能进入这龙殿,面见这尊龙皇?

是谁?

墨画微微皱眉。

而持有龙脉,有人引路,才能开启的梦境龙殿,那就意味着……

墨画若有所思,抬头问那龙皇,“这里,是大荒的传承道场?”

“不错。”龙皇沉声道。

果然……

墨画便昂着头,直接问他:“你会把大荒的传承传我么?”

龙皇不怒而威,眼眸中有寒意涌动。

而在它手下,便有一尊身穿龙甲,碧眼竖瞳,浓眉长须的龙将,踏步而出,以长枪指着墨画,斥责道:

“无知小儿,好大的胆子!无大荒血脉,也敢觊觎我大荒皇族的传承?凭你也配?”

墨画冷哼,“我与你主子说话呢,你算什么东西?一个站岗的,也配插嘴?”

龙将当即大怒,“大胆孽畜,口出无状。我这便替陛下,诛杀你这无礼之徒!”

它向龙皇叩首,而后便目露杀意,龙爪握着长枪,自大殿之上一跃而下,身形化龙,枪尖寒光点点,直奔墨画面门。

这一枪,威势极大。

枪身之上,缠有青龙虚影,衬着这身材魁梧,金甲灿灿的龙将,一时恍若天人。

墨画只冷笑一声,伸出手掌,轻轻一攥,便将这威力无俦的枪尖,牢牢攥在了手心。

枪尖龙影明灭,杀气腾腾。

墨画的手掌,小巧白皙,却似有执掌乾坤之力,轻而易举便将这枪尖攥住,任这龙将如何发力,都动弹不得。

龙将色变,催发龙力,还欲变招。

墨画却已经手腕一拧,凭借强大的神念之力,将长枪直接拧断,而后踏步向前,小脚向前一踹。

这看似轻飘飘的一踹,却含着滔天之力。

龙将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被直接轰飞,撞在了龙殿的墙壁上,不知碎了多少骨头,昏迷不醒。

只一拧,一踹,这威武的龙将,就被墨画废掉了。

龙殿之中,众臣震动,神色惊惶。

他们料到,这黄口小儿,敢如此胆大包天,必定有所依仗。

但不成想,他竟强悍如斯。

龙皇麾下的猛将,也不过其一合之敌。

皇座之上,龙首人身,气度威严的龙皇,眼眸中也流露出一丝异彩。

小小年纪,竟如此骁勇,若能收入麾下,臣服于本皇,必能壮我大荒威势……

龙皇目露沉思。

墨画却也抬起头,看向龙皇,道:“你不愿把大荒传承给我,那就放我回去吧。”

他也不太想惹事,更不想与大荒皇族结仇。

大荒皇族历史悠久,还有业龙护身,背后不知还藏有多少隐秘,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何况初次见面,墨画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

那个龙将,要不是一脸嚣张,先对自己下杀手,他也不会一脚把它踹飞。

就这,他还是手下留情了。

如若不然,以他如今结丹的神念,纯金道化之身,稍微再用点力,就能把这龙将,整个踩成齑粉。

因此,大家各自罢手最好。

龙皇看着墨画,思索片刻,缓缓道:“你不想要,我大荒的传承了?”

墨画一怔,反问道:“你能给我?”

龙皇摇头,“要得我大荒传承,需要正统大荒皇裔的血脉,你没这份血脉。”

墨画皱眉。

既然自己没有大荒的血脉,那它还废话些什么?

“不过,”便在此时,龙皇继续道,“大荒的传承,并非只有皇裔一脉。”

“皇族有皇族的传承。”

“贵族有贵族的传承。”

“庶人亦有庶人的传承……”

墨画恍然,点了点头,“也就是说,我算是个‘庶人’,能学大荒庶人的传承?”

“不错。”龙皇颔首。

大荒庶人的传承……

墨画心中琢磨。

他倒也不在乎,什么皇族,什么庶族的。

天地大道,万千道法,品阶或有高低,人也自分尊卑,但无论高低上下,强弱大小,本身都是“大道”的一部分。

任何法门,能用,好用,实用就行

没必要非去追求一些看似“高大上”的东西。

更何况,墨画也比较好奇,大荒庶族的传承,究竟会有哪些……

墨画沉思之际,龙皇又居高临下道:

“你血脉不行,皇裔的传承,无法传你。但庶族的传承,本皇可以‘赐’与你。”

墨画点头道:“那你赐给我。”

说的是“赐”,但他的口吻,却带了一丝命令的意味。

龙皇按捺下心中的不满,声如洪钟,命令道:

“那你跪下。”

墨画皱眉,“怎么又要跪?”

龙皇沉声道:“此乃大荒传承的仪式,你跪下,臣服于大荒,臣服于龙脉,我才能赐你传承。”

墨画不屑,“那算了,我不要了。”

人生在世,跪天跪地跪父母,区区大荒皇族,也配他去跪?

大荒的传承,不要也罢。

龙皇目光一沉,“你不要?”

墨画点头,“嗯,不要了。”而后又道,“你放我回去吧。”

他时间宝贵,要回去继续研究阵法了。

这些传承,大荒不给,那他就自己去琢磨,自己去养一条龙出来。

可龙皇却沉默不语,没有任何动作,片刻后它摇了摇头:

“不行,这个传承,你必须学!”

墨画察觉到气氛不对,目光不善,“你什么意思?”

龙皇双目微张,气势陡然一变,伸出青黑色,闪着寒光的龙爪,指着墨画,带着极大的压迫力,命令道:

“跪下!”

墨画冷笑,本不在意,可下一瞬,却神色微变。

虚空之中,一股凛然不可违逆的气势,骤然降临。

强大的威压,施加在他身上,一股诡异的力量,渗透着他的膝盖,逼迫着他跪下。

“这是?!”

墨画心中一惊。

他能感觉到,一股类似于法则类的力量,笼罩在龙殿之中。

大荒的龙威,和皇权的威仪,在一点点侵蚀,渗透着他的神念,让他一点点产生“臣服”的欲望,从而让他跪下。

墨画很快就明白了,这里面的因果法则。

只要一跪,神魂中便会产生一丝奴性。

奴性入脑,会渐渐滋生壮大,融于意识,形成习惯。

自己也会一步步奴化,最终成为大荒皇权和龙威的“奴隶”,心甘情愿受其奴役。

这股力量,以神念为媒介,是更高一层的“法则”之力。

即便是墨画,一时也心生难以抗拒之感,膝盖也有些发软,看似要一点点跪下。

墨画心中冷笑一声,当即催动道化本源,抵抗这丝“龙威”的侵蚀。

同时平心静气,以道法自然的冥想,抑制皇权威压下的奴性。

周遭威势如山,墨画却纹丝不动。

龙皇见状大感诧异,而后龙眸之中,精光一闪,整个人透露出身居上位的无上威势。

它缓缓开口,每句话,都如同洪钟大吕。

每个字,都蕴含着皇族威严,充斥着血脉之力。

“你废了本皇的龙将,本皇施恩,不怪罪于你,甚至会提拔你,做本皇的禁军。”

“这是对你的嘉赏,是对你的恩赐。”

“你当跪下,虔诚叩拜,谢本皇隆恩。”

这句话,含着诡异的蛊惑之力。

但墨画并未跪下,目光冷淡。

龙皇眼眸之中,露出一丝不悦,继而又道:

“这是本皇,对你的恩赐。”

“你应当感到庆幸,感到荣耀,应当五体投地,跪拜于地,铭感皇恩浩荡。”

“这样,本皇才会赐你大荒的传承。”

“你出身低微,你的父母,皆是庸人,传承自你父母的血脉,实在低贱。”

“唯有得本皇恩赐,你才能舍弃出身,脱胎换骨,逆天改命……”

……

墨画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目露寒光,指着龙皇的鼻子骂道:“老长虫,我给你脸了?”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说我爹娘坏话?”

龙皇愣住了,龙脸之上,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它身居皇位,受万民朝拜,这么长时间以来,还从未有任何人,任何存在,胆敢当着它的面,行如此污蔑之事,说如此大逆不道之话!

简直冒天下之大不韪!

论罪当千刀万剐,诛灭九族!

龙皇再没有了此前的镇定和威严,怒目须张,龙鳞倒逆。

但墨画同样很生气。

“给脸不要脸的老东西!”

他不再留手,全力催动道化的神念,整个身躯,当即爆发出极其璀璨而刺目的金光。

这个金光,纯净无比,磅礴的神韵流转,道化的法则内蕴。

强大的龙气被消解。

皇权的威严被抹灭。

墨画挣脱了龙殿法则的束缚,运转神念,金光灿灿,宛如一尊金色的小仙人。

他踏步而出。

只一步,便迈过龙殿高耸的台阶,逼近了上方的皇座。

附近守卫的龙将震怒,纷纷杀上前来。

墨画一拳一个,金光浩荡间,将这些龙将全部轰杀,碾为齑粉。

墨画再迈一步,已然踏上了龙皇的皇座。

他一脚,踹翻了龙台,而后小手一伸,宛如天罗地网,便向高高在上的龙皇抓去。

“孽畜!尔敢!”

之前还尊贵不凡的龙皇,再没了一丝从容,它伸出龙爪,向墨画撕去。

可下一瞬,它狰狞的龙爪,就被墨画白嫩的小手攥住了。

墨画将龙爪,一根一根,全给掰断了。

龙皇震怒,化出龙形,与墨画厮杀。

可龙殿的法则,镇不住墨画,龙气和皇威,对有道化神明之躯的墨画失去了束缚。

单凭神念之力,龙皇这副半龙之躯,也根本不是墨画的对手。

不过十来个回合,龙皇就被墨画打断骨头,踩于脚下。

墨画高居龙殿之上,骑着龙椅,踩着大荒龙皇,冷哼道:

“臭长虫,说我血脉低贱?现在看看,谁更低贱?”

龙皇羞怒愤恨至极,“无耻孽畜,亵渎我大荒龙殿,玷污我皇族威严,终有一日,你会遭受业龙之报,堕入无边炼狱,受无尽痛苦,永世不得超生!”

这恶毒的咒言,墨画一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真能杀他的,早就下杀手了。

杀不了,才会说这些恶毒直言,无能狂怒。

不过这次,面对的是大荒龙族,墨画心中却不免有点嘀咕。

遭受“业龙之报”?

真有这种东西?

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若杀了这龙皇,就会招惹上因果,被大荒的业龙报复?

墨画又目蕴金光,打量了一下,这个所谓的,大荒的“龙皇”。

这只龙皇,半人半龙。

身子是人,但头部是龙首,手脚是龙爪,皮肤有龙鳞。

从外形看,的确一半人,一半龙。

而它的神魂,在墨画的神念透视中,也有一半是人,一半是龙。

人的一半,据墨画估计,应该是大荒某个皇族,甚至可能是某个“皇帝”的魂魄。

而龙的一半,则是货真价实的“龙魂”。

也就是说,它是“人魂”掺杂着“龙魂”,杂交而来的神念造物。

那若杀了它,估计真的会有“龙”的业报……

而且,墨画也不知,这只“龙皇”到底在大荒,是个什么地位。

它这么菜,应该地位不高……

但假如它背后,还有其他什么上古龙皇,远古龙皇,太古龙皇之类的老祖宗……

自己杀了“小”的,会不会牵出“老”的,这样祖祖辈辈无穷尽,一直找自己麻烦?

这只龙皇,或许没那么强。但其他更古老的存在,可就未必了。

经过孤山邪胎一战后,墨画就谦逊了许多。

他的神念,虽然很强,但也并不意味着,就真能无所顾忌地大杀四方而无敌手了。

“要不……将这龙皇放了?”

墨画心中沉吟。

虽然自己杀了它的龙将,踹了它的龙台,骑着它的龙椅,将它踩在脚下。

但这归根结底,都是它先动的手。

是它非得要强迫自己跪下的。

大家相逢一笑泯恩仇……也不知有没有可能?

墨画想着想着,神情就有些踌躇,脚下也有些犹豫。

他的迟疑,被龙皇察觉到了。

龙皇知道墨画“怕”了,当即冷笑了起来:

“无知小儿,你不知你犯下的,是何等的大罪。”

“你最好现在罢手,并跪下来,向本皇磕几个响头,答应为奴为婢,本皇或许可以网开一面,饶你不死。否则假以时日,定叫你遭无上业报,魂飞魄散!”

墨画的脸色,又拉了下来。

他向来是吃软不吃硬。

这只老长虫,若是好好说话,自己一时高兴,兴许也就放了它。

可现在它什么意思?

威胁我?恐吓我?还想杀了我?

身居皇位,养尊处优惯了,一点生死概念都没有?

墨画轻轻一笑,“大荒的皇裔?我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龙皇一震,大怒道:“你敢?!”

可不容它分说,墨画已经伸出手,扼断了它的脖子。

而后右手一凝,显化出一柄,带着一缕星空黑色的,诡异的神念短剑。

这柄剑上,凝结着太上斩情的天魔之道。

墨画如今已经神念结丹,对神念化剑的领悟,更上了一层楼,已经可以单独调动天魔斩情的法则,融入神念化剑之中。

因此,这柄“神念化剑”,本质上是一柄“天魔剑”。

墨画用天魔剑,将龙皇神念之中,“人魂”和“龙魂”的部分,切割了开来。

当初在孤山神殿,他就是这么切割邪胎和黄山君的。

如今墨画神识更强了,神念化剑更锋利了,切割起一只,实力不如邪胎的大荒龙皇,更是不费吹灰之力。

金色掺杂着黑色的剑光一闪。

龙皇一分为二。

“孽畜,你做了什么?!你……”人形的龙皇,愤怒之余,一脸的不可思议。

墨画懒得与他啰嗦,小手一掐,直接捏死。

剩下的部分,就是纯粹的“龙魂”了。

一缕淡青色,威严内蕴,桀骜不驯的青龙之魂,被墨画握在手间。

墨画望着这缕纯粹的龙魂,心中自然而然,就冒出了一个念头:

“这条龙……能‘吃’么?”

这个念头,刚一浮现,就如同野火一般,瞬间占据了墨画的全部心神。

龙魂纯净,龙力充沛,而且流淌着截然不同的强大念力。

墨画的嘴角,流出了口水。

他忍了忍,终究是没忍住,张开嘴,“啊呜”一声,将整条龙魂,吞进了口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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