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家居服,闲适的靠着墙,脚上也没穿袜子,小巧而白皙的脚都让殷千礼晃了晃神。
“……我回来了。”他说着。
“嗯。”乔舒白点头,弯了弯嘴角,右颊的酒窝动了动。
她的动作还没停,似乎和拖鞋较上了劲儿。
“待会我出去吃饭。”
“好的。”
“要去吗?”
乔舒白抬头,看到的就是殷千礼有些偏过去的头:“好啊。”
她答应了,他却开始后悔他的不经思考。
她明明正虚弱着,若是随意出去,对她身体状况不好,那就不妙了。
“会不会……”对身体有伤害?
“没关系的,”她笑着,继续着动作,只不过这一次眼睛是看着他的,“我好很多了,本来在家里也很闷,我看着你吃就好。”
“嗯。”他走近,突然蹲下身子。
用暖和的手捏起那只还在晃荡的脚,然后另一只手握着拖鞋,替她穿好了。
“去换衣服吧。”
面不改色的站起来,那动作自然的就好像只是给猫咪顺了顺毛。
“……好。”乔舒白收回那只穿好鞋子的脚,脸上的笑突然都有些讪讪的。
平时都是她对着殷千礼做着那些亲昵的动作,倒是没想到……
可是他又那么淡定,若是她表现的太吃惊,那就显得她不大方了。
天气温暖下来,只需要穿上一件薄毛衣,外面加个小外套就好。
乔舒白换好衣服出来,就看到殷千礼等在了门口,而她的鞋子已经被摆在门口了。
待到鞋子也换好,站在门口,乔舒白又被殷千礼用一条装饰性的围巾给打住了动作。
那条红色加黑色格子围巾是从他脖子上取下来的,此刻,他就在门外仔细得给她系围巾,调整着围巾的位置。
明明感受不到围巾的温度,乔舒白却觉得,通通都是暖意。
她微笑,拉了拉围巾的尾缀:“举一反三么?”
以前,她经常会为他挑选领带,系领带。
殷千礼没回话,看起来倒是更像默认。
“走吧。”
“嗯。”
在电梯门口的等待,都算不上漫长了,电梯门刚刚开,殷千礼便拉着乔舒白进了电梯。
也许是忘记,这一路上,他都没放开她的手了。
他不说。
她亦不挑明。
很久以后,殷千礼想,也许很久很久之前,他们俩之间,就有着一条线相连了,那条线弯弯绕绕,也不知包络了多少个结,可是那一头,便是她了。
乔舒白大概一个多星期没做饭了,殷千礼这段日子,便都是自己在外面解决的。
他挑选的一家店就在附近不远处,也许是吃的次数多了,连老板也认识他了。
“小兄弟,今天还是那几样?”
“嗯。”
带着乔舒白坐到他一贯坐的位置上,他才松开她的手。
老板也知道他不怎么喜欢闲聊,所以很快就自己下去帮着下厨了。
等待的过程,乔舒白就直直的看着他。
殷千礼就算再想忽视,都难得。
放下桌上原本就摆着的杂志,他回应她的视线:“有事?”
“没啊。”
只是觉得,他也许成长的很好,既欣慰,又有些失落吧。
她似乎很久,都没起到什么作用了。
“没事就快点好起来。”该做饭了。
这句话他没说出口,他以为,这件事,应当是很快的。
只是,他似乎是想错了,那顿简单的饭菜,一直到两年后,他才吃到。
她捧着脸,手肘支着桌子,浅浅的笑意散开来:“好啊。”
————
z市的不太平,与殷千礼无关,他近期心情不错,就连在学校里,也有同学能和他多说几句话了。
“近期在做创业计划?”
“算我一个。”
阶梯教室里,殷千礼坐在最后一排,隔着几个座位,便是楚默。
楚默似乎已经彻底回归学校,基本上每天都会按时过来上课了,当然,这里面更多的原因,便是她要躲着白觉和安婧儿。
安婧儿现在已经搬到和白觉一起住了,据说是被姚父姚母从姚益辉的别墅里赶出去的,当时,姚益辉亦是在场。
可以想象,安婧儿是多么难堪,不过,安婧儿可是有着白觉这个“好弟弟”的,刚被赶出来,白觉就过来接走了安婧儿,顺便谴责了姚益辉的不负责任。
姚益辉现在心思完全在父母被气到,公司快倒闭上面,故而对这一行为,完全是默许了。
据说,安婧儿当时可是眼泪汪汪的发誓:绝对不要原谅姚益辉。
如若这是一本总裁被我承包了的故事,那么安婧儿必定是经历了千难万难,登上高峰后,和姚益辉相爱相杀,最终在一起。
然而,楚默怎么会允许这的发生,更何况,还有白冉。
姚家已经在被助理班子们慢慢瓦解慢慢收购中了,破产,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都说,得不到的永远最珍贵,现下,白觉便是对着楚默千般愧疚,家中虽然有着安婧儿要照顾,却坚持要亲自和楚默道个歉。安婧儿怎么可能让白觉和楚默见面呢,她现在无依无靠,看样子姚家也要倒闭了,虽说姚益辉很有可能东山再起,但那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她现在在白家,便要好好将白家掌握在手中,白觉,怎么可以去和楚默见面呢?
故而,便有了一个现象,那便是,白觉和安婧儿都在找楚默。
白觉是想要亲自道歉,安婧儿便是想要好好警告白冉,让她不要再出现在白觉面前。
“我知道你听着,”楚默继续道,二人之间隔着的位置,也少了一个,“我和你合作,在资金技术方面,我完全可以给你提供支持。”
在某种程度上说,和楚家合作,便意味着盈利,这是在业界传开了的。
主动去求合作这种事情,其实也并非楚默自愿,那是乔舒白早早就交代过的,只要殷千礼有打算,便全力支持。
“有意思吗?”
楚默不解。
“你和我的赚钱游戏,不一样的。”殷千礼说着,视线再次集中在手中的东西上。
软硬不吃!
乔舒白是看上他哪一点?
那张脸么,脸么!
楚默一直都是冷淡待人,那仿佛已经是融入骨髓的面具,连楚默都觉得自己,原本就是那个样子的,可是殷千礼的话,却轻而易举的就让她发火了。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作为前辈,我还是有很多值得请教的。”楚默冷哼一声,收拾好心里的不甘,“吃饭时间到了,我请客,不下毒,去吗?”
“不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