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卓夕又喊了言灵苏两声，不见她回答，便到客厅里去找。 人不在，整个一楼都没人，他上到二楼，一间一间地找。 每过一间屋，他的心都下沉一分，随着几个屋的搜索结束，只剩下最后一间屋了，他几乎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慢慢地推开门，小丫头果然在里面，她的面前，放着那只黄泥罐。 “苏苏……”闻卓夕只喊了一声她的名字便哽咽了。 言灵苏正拿着罗麻麻送她的桑树枝，在黄泥罐里拨来拨去，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 许久，她抬起头，板着脸，“猫尾巴是我唯一能认出的东西，但是根据这个，就可以推断出来这里面养的是什么了。” 闻卓夕的心快碎了，哽咽的声音低沉而伤心，“苏苏，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言灵苏的嘴上挂着笑意，眼底却没有一丝温度，“卓夕，这断-情-蛊到底是给谁下的？” 闻卓夕咽了咽口水，喉咙梗得说不出话来。 言灵苏见他不吭声，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她走到他身边，粗暴地撩起他的衣服，露出大大小小的割伤。 她嘴角一抽，胸口剧烈起伏着，要不是她不想对他发脾气，现在真想大嘴巴子抽丫的。 泪从她的眼底浮起，她的声音颤抖着，“卓夕，每天晚上，你都坚持关了灯之后才会脱衣服，是不是不想让我看到你身上的伤口？” 闻卓夕无言以对。 泪从她的眼角滑落，看得闻卓夕心里直抽抽，差点也跟着她哭起来。 “苏苏……”他两只手抹着她的眼泪，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自责。 言灵苏抓住他的手，紧紧地抓着，泣不成声地说：“卓夕，我们是躺在一张床上的情侣，你真的以为不给我看，我就不知道吗？” 闻卓夕低下头，眉头都快拧出水来了。 言灵苏看他难过的样子，心中有如千刀万剐般难受，她放开他的手，纤细的手指抚上他的伤口，轻轻的，软软的。 她看着他，终于问出了那句让双方都肝肠寸断的话，“卓夕，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让我忘了你？” 闻卓夕咬着牙不吭声，现在让他怎么告诉小丫头事情的真相？ 就算明知道她差不多已经猜出来了，可他真的忍心伤她吗？ “卓夕，你告诉我啊！”言灵苏的语气已经有些急躁了。 可闻卓夕还是沉默着不说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卓夕……”言灵苏知道来硬的也没有用，便换了哀求的语气，“我们是什么？两世的情侣啊！难道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我们不能分担的吗？” 是，不能分担，因为分担不起。 闻卓夕深深地看着小丫头，痛苦几乎将他整个人吞噬了。 有时，当一个人承受着一切的时候，他可以咬着牙坚忍，因为他还背负着不让别人伤心的信念。 一旦他的伤心事被发现、被揭穿，有个人跟他一同伤心、一同哭泣，他便再也无法假装坚强，痛苦会加倍地袭来。 闻卓夕抚着言灵苏的脸，颤抖着说：“苏苏，不要再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