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虎确认过嘟嘟和高六指之间的距离,不会伤到嘟嘟,也惊扰不到嘟嘟,它开始发功。 “嗞嗞嗞——” 随着小老虎靠近高六指,小老虎周身出现细密的电弧,离高六指越近,电弧越密集。 这电弧,是鬼气和小老虎的阳气之间的碰撞,鬼气被消蚀时产生的能量弧。 这个能量弧,凡人看不见,就是修者也不一定都看得见。 “哈哈,好玩!”兴之所至,小老虎在高六指上空飞来飞去。 和高争气待在一块好几次,高争气的有些习惯,也被它学到了些,就比如高争气的洁癖。 高争气提溜高六指的时候,是隔着一张纸的,没有直接接触到高六指的衣服和皮肤。 小老虎有样学样,尽管玩得欢实,却也很小心,不让自己触碰到高六指,哪怕是高六指的衣服,或是被她压在身下的床铺被褥,甚至是床柱子和墙。 “嗷呜——”嗞嗞啦啦电弧和鬼气碰撞的声音,让小老虎兴奋到发出稚嫩的虎啸。 无论是电弧的声音,还是虎啸声,高六指都听不到,嘟嘟也听不到,没谁来打扰小老虎。 直到高六指周身的鬼气被小老虎的阳气烧了个彻底干净,小老虎还是没有尽兴。 可是,已经没什么玩的了。 小老虎左看右看,越看越沮丧,真没什么可以让它玩的了。 算了,还是回去吧,我不能离开高争气时间太久,万一那个郎冰块欺负高争气怎么办? 可是小家伙心有不甘,张开大嘴,朝着高六指吹了一口气,这才慢吞吞的准备飞离。 它却不知道,它这一口气,相当于夏天的太阳直射,昏睡中的高六指浑身燥热,眼睛也好像受到了太阳直射,十分不舒服。 高六指下意识抬起双手,以手背遮住了眼睛。 “洞!”小老虎又兴奋起来,它怎么就忘了这个血坑呢,它要把坑烧成洞! 此时高六指手心的伤口,已经结了黑色血痂,不再往出流血。 哼,让你鄙视我的人,我今天就把你的手烧成个洞。 小老虎鼓起嘴巴,朝着高六指的伤口慢慢吹出很细的小股阳气。 它不敢吹太快,也不敢大口吹。 要是不小心把高六指烧死,或是烤着了床铺,引起大火可就麻烦了。 以它现在的功力,还没有能力救人,也没有能力灭火。 阳气熏融了伤口上的血痂,顺着血流,进入高六指体内,随着小老虎不断地吹气,阳气持续进入高六指血液,在高六指体内循环。 “嗞,嗞——”藏在体内的阴魂,被不断进入的阳气消融。 吹了半天,也没见伤口变大。 小老虎觉得奇怪:“咦?怎么这么久还没有烧成洞?” “不好玩,我还是赶紧回去守着高争气吧。”小老虎没了耐心,拍打着小翅膀飞走了。 小家伙急于离开,错过了一个场景,高六指的伤口竟然慢慢愈合,没有留下一点点伤疤。 刘君影和高争气分开后,没有回宿舍,而是直接去了教室。 没有拿教材,也没有拿文具,不过这也没关系,她和别人同看一本书就是了。 指猴爬到葛凯倪记笔记的手背上,可怜巴巴地叫唤:“主人?” 它不喜欢刘君影的谄媚,还是和小老虎呆在一起好玩。 “好了,知道了!”葛凯倪好笑。 真是跟着什么鬼学什么鬼,指猴和小老虎在一起久了,竟然学会了撒娇。 “主人,我很乐意玩一玩。”葛凯倪脖子上的灵珠,冒出一朵细碎曼陀罗花。 “想玩就去吧,但不可以玩得太过火。”葛凯倪摸了摸灵珠,对着手掌吹口气。 空气中忽然传来香气,惹得同学们纷纷扭头看,寻找香气的来源。 刘君影没有扭头,由于今天的遭遇,她有些心不在焉,她没有闻到空气中的香气,也没有注意到同学们的小动作。 “咦,是你身上的香味,我和你坐在一块这么久,怎么刚刚就没闻到呢?”雷秀打断了刘君影的思绪。 刘君影以为雷秀在调侃她:“香味,怎么可能?” 是臭味还差不多吧,今天她出了很多汗,虽然在高争气的饭店洗过了,可是没有换衣服。 “真的,不信你自己闻闻。”雷秀抓起刘君影的手,凑到刘君影自己鼻子底下。 刘君影轻轻嗅过,是真的,她手上有淡淡的香味。 她顺着手往上嗅,胳膊上,肩膀上,都有淡淡的香味。 不过,刘君影没有太在意。 兴许,这是高争气饭店里洗手液的味道吧,她梳洗过后,用手整理过凌乱的衣服。 香气很快消失,同学们都恢复认真听课的状态,刘君影也没有再走神。 经过刚才的骚动,她的心绪倒是平静了下来,老师讲的课也能听进去了。 谁也没注意到,刚才随着香气而起的,还有一朵小如粉笔末的曼陀罗花,飘飘扬扬落在刘君影的衣服上,隐没在刘君影衣服的印花丛中。 葛凯倪传音给曼姐:“别太张扬了,这教室里可不止我一个修者。” 这是一节选修课,不同年级不同专业的人,聚在这个阶梯教室里,葛凯倪自己坐在中间,花坚忍坐在第一排,林博弈和傅若理坐在最后一排。 至于还有没有其他修者,葛凯倪不能确定。 曼姐冲葛凯倪吐吐舌头,隐身在刘君影的衣领里。 “怎么了?”颍玉小声问葛凯倪。 经过葛凯倪这段时间的调养,她虽还没有修为,但感官的敏锐度已远高于一般人,从刚才忽起的香味中,闻出了不同寻常。 加之她对葛凯倪的了解,知道这事和葛凯倪有关。 葛凯倪不想她太费神:“想知道怎么回事啊,赶紧恢复你的迷魂眼,就什么都知道了。” 颍玉哪是那么容易糊弄过去的:“是不是李琼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她对李琼向来没好感,一想起李琼担着她徒弟的名义,心里就膈应。 葛凯倪摇头:“不是李琼出幺蛾子,这次恐怕是幺蛾子要出李琼了。” “这不还是一个意思吗,”堂堂的颍大小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不管是她出幺蛾子,还是幺蛾子出她,只要她自己不去作,谁能把她怎么样!” 校园上方的天空,白云在迅速朝一个方向涌动,汇聚成了一个胖胖的大圆脸,笑呵呵地看着下面的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