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的内心里甚至都有着那一分隐含期待的或许:就那么让他死了也好,一了百了,他这么多年肯定也是在这份煎熬中度过,肯定也是过的很不好受,她又有何理由,连博得他生死的这点权利都没有。
他的双眼,在那么一刻,终是知足的闭上,凤安瑾抱着他,短暂的安静与缄默。
他方才哭着求着让她相信他,其实早在他说第一遍的时候,她在心里早就相信了他,只是没有说,没有做到,所有的男人中,唯独慕容羽尘,怕才是她最狠下心来对待的那一个人了吧。
做皇帝的,有哪几个不是心狠的。
她自认自己已经够狠了,可真当感受到他温热的尸体,在自己的怀里,渐渐转冷的那一刻,她才发现,她的心还是不够狠,她也会随着慕容羽尘的死,心脏的位置会喘不过气,压的喘不过气。
纵使他之前做过那么多不可原谅的事...
*
“陛下要去长乐殿?。”
将慕容羽尘的后事料理好,已经是深夜,今夜的皇宫,比任何一个皇宫的夜都要黑上许多,灰蒙蒙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凤安瑾手上握着一瓶东西,一瓶慕容羽尘在临死前,死死的攥在手上,给她的东西。
那是一个精致的瓷瓶,他口不能择言,她却能从他半张的唇上看出,“解药”二字。
东陵斐被他下了药,剧毒的药。
这个,她从迈进长乐殿的那一刻就知道。
若不然,平日里嚣张跋扈,武功绝顶的东陵斐,又怎么可能会被区区的几个太监束缚,奈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