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卉辞职不让万言意外，只是走的那么急，那么突然，倒是让万言颇为意外。和李名扬通风报信完，李卉就一走了之了？不过李卉身家背景在那里放着，她说要回家帮忖生意，自然是任何人都不会反对也不会多想的。 “Sky怎么就追到了Hanna了，两人天天和乌眼鸡似得，这么快就琴瑟和鸣了？”万言奇道。 “这就叫不是冤家不聚头！”于曼妮笑着说道，“不过Hanna一走，以后运营部的事情怎么弄啊，那个王如花——” “说曹操曹操就到。“兜头万言看到王如花一扭三摆的走了进来，忙悄声和于曼妮说道。 “Yvonne，Manny，你们都在啊。“王如花热情地打招呼，”这才几天，天怎么就这么冷了？要不人家说北京一年只有两个季节，夏天和冬天。你看这两天树上的叶子都光了。真是冻死人了。“ 万言看了一眼王如花的黑丝短裙，笑道：“这么大冷天，别人都是羽绒服上身了，你还是黑丝短裙，怎么能不冷？小心冻出病来。“ “还是Yvonne会关心人。“王如花热情地挽起了万言的手臂，亲热地说道：”对了，Hanna离职了，以后市场部的对接，我就安排Rube来做，你放心，你们的事情我们肯定放在第一位，等会我就让Rube过来，你们也派个人和她对接就行了，剩下的事情就不用劳烦Yvonne你亲力亲为了，要不然多累啊。“王如花笑着，摸着万言的头发说道：”哟，你这头发好顺好滑啊，用的什么洗发水？你看我这头头发，干枯分叉，都想把它给剃了。“ “我告诉你一个保护头发的秘诀，“于曼妮突然笑道，”就是别天天洗。“ “你真逗！“王如花笑的前仰后合，万言知道于曼妮捉弄她，不由冲她使了个眼色，却也是止不住笑了起来。 “以后就让Hebe和Rube对接吧。“万言看到何菲抱着一叠刚打印好的合同，走进来，连忙指着说道，”Hebe，Hanna离职了，你以后就和Rube对接，等会去运营部找Cecilian，她会派人给你。“ “恩，好的，Yvonne姐。“何菲抱着合同，乖巧地说道。 “那这样，我就不打扰了，等会让Hebe直接来找我。“王如花笑着，告辞了。 走到门边，却看见秦风铁青着脸进来，王如花毫不避忌地迎着走上去，腻在秦风身边，道：“Phili，你最近都不睬我，是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吗？“ 秦风似乎有点吃惊又有点恼怒地看着王如花，嘴唇蠕动想说什么，却还是没说出口，只是淡淡一笑，说道：“最近事多，你别多心。” “那就好，我以为你生了我的气呢。对了，我这有两张电影票，晚上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 “晚上再说。”秦风敷衍道。 “恩，那我晚上再问你吧，反正不急！”王如花笑着，打了个招呼，就花枝招展的走了。 看着二人这一出官司，万言不禁对李名扬佩服的五体投地，不由说道：“Martin真毒，这才叫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你说Cecilian？”于曼妮水晶心肠，虽然对会议室里发生的事情还不甚明了，但是洞若观火，也明白了万言所指。 “Phili现在哪还有什么心思看电影啊，气都气饱了。”何菲放下合同，笑着说道，“我刚才去财务拿合同，路过Marc的办公室，听到里面好大动静，又摔东西又骂人的。过了一会儿就看到Marc拿着东西走了，好像是回美国了。” “是吗？”万言心中一动，说道：“看这情形，这次的事情内里还有很多故事呢。” 万言思索了一下，笑着说道：“不过，这是董事们的事情，反正对于我们来说，算大获全胜吧。” 于曼妮也笑着说道：“啊呀，被Angel他们恶心了这么久，以后也终于可以舒心一点的过日子了。” 于曼妮说着，瞥了一眼角落里的Angel和莫道伦。 中午午休，万言和于曼妮一边吃着云南米线，一边说笑着，将在会议室里的情节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听得于曼妮啧啧咋舌。 “这个Phili，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看来还是我和Leon道行不行，糊弄几下，就被Phili釜底抽了薪，同样的计谋，在Martin面前他就没辙了。看来我们还要好好修炼啊。“万言叹道。 “Martin那是老狐狸，经过了多少大风大浪才练出来的，不过也是他人脉广，根基深，才不怕Phili和Marc那几招。“于曼妮说的万言频频点头。 “你自己偷偷跑出来吃好的，都不叫上我！还说要请我吃饭！“正说着，突然听到一声抱怨声，抬头看到何亦凡嘟着嘴在一旁站着。 “欸，弟弟，你怎么还没实习结束啊？“万言看着何亦凡，奇怪道。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实习结束了，你就可以不用请客了吗？“何亦凡听了更是气得两眼圆整，呼哧呼哧起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好几天没见你，我以为你已经回美国了呢。来，坐，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万言豪爽地说道。 何亦凡撇了撇嘴，一副“这还差不多”的表情，委委屈屈坐了下来。 “Manny，这是Will，IT的。”万言介绍道。 “Will？Hi，我是Manny。这个弟弟挺可爱的嘛。”于曼妮冲着万言笑道。 “你们也没比我大多少好不好，一口一个弟弟的，叫的还挺顺。”何亦凡不禁反驳道。 “Sorry，Will，那你想吃什么呢？”万言笑着，说道。 “就勉勉强强这个状元米线吧。” “最贵的这个？” “怎么啦？”何亦凡一副无辜的表情，万言只能干笑着，说道：“没什么，点的好！” “你就多请我吃几顿，反正我马上要去纽约了，也吃不到你的了。”何亦凡手撑着筷子，头靠在细细的筷子上，有点忧郁的说道。 “你不是要回MIT继续上学吗？”万言奇道。 “日本有家公司请我去，派我去他们在纽约的分公司，所以我还在考虑啊。”何亦凡一副纠结的表情。 “日本哦。”于曼妮民族情结爆发，不由的撇了撇嘴。 “干嘛？有歧视啊。” “倒说不上什么歧视，反正日本嘛，中国人总是不太喜欢。“万言接口道。 “好吧，“何亦凡想了想，慢条斯理的说道，”不过我们公司去他们家的应该不止我一人。“ “还有谁？他们为什么挖我们公司的人？“于曼妮问道。 “傻瓜，竞争对手嘛！当然要挖人了。应该挖的是市场或者运营吧，那个HR还让我再推荐几个呢。“ “欸，你不是还在上学吗？为什么要挖你？“于曼妮一副”难道那些HR瞎了的表情“。 “我是去年国际黑客大赛的冠军好不好！不挖我，挖谁啊！你们招了我，捡到宝了，知道吗”“何亦凡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小眼神瞬间傲娇了起来。 “真的，那还真了不起呢。“万言对何亦凡瞬间肃然起敬了，不由得佩服道，“看你每天说话奶声奶气的，原来还真有两把刷子！” “什么奶声奶气！我这叫温柔！”看着何亦凡发脾气的样子，万言不禁和于曼妮大笑了起来，好一个可爱的小弟弟。 因为有了何亦凡，万言和于曼妮这顿饭吃的心花怒放，时不时就被何亦凡逗得哈哈大笑，而那厢，饭馆包厢里的秦风，Angel和莫道伦三人却味同嚼蜡，食不下咽。 “Marc刚刚回纽约了？“Angel问道，”他是准备放弃中国了？“ “你是说Marc准备放弃中国市场？怎么会？就为了这个事情？“莫道伦疑惑道。 “最近HG国际和亚升起了争执，为了谁控制HG中国的事情吵得天翻地覆，Marc因为在欧美市场上的表现不理想，又被竞争对手一直死盯，所以被HG国际的投资方压着退出管理层，只给他保留一个董事的席位。这次的这个翻身战——”秦风皱着眉，没有说下去，Angel和莫道伦也只能沉默以对。 “本来如果这次能把李名扬三振出局，至少我们在中国的情势就稳定许多，有了HG中国的这个筹码，说不定Marc也能在HG国际渡过难关，站稳脚跟，只不过现在——“ “看来我们要早做准备。Phili，依Martin的个性，有仇必报，他绝对不会手软。“Angel不再沉溺于对往事的分析，反而劝秦风想好退路。 “我一时之间，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办。”秦风似乎被这一仗打的有点丧气，一时之间居然士气低落。 “Phili，华新正在挖我们跳槽，你要不要考虑一下。”Angel开门见山，直接说道。 “华新？日本那家？你是说放弃HG？可是——” “Phili，别傻了，如果Marc被迫退居二线，那他就没有了对HG的控制权，那他对你的承诺也就只能是一纸空文。现在走，至少我们还能走的体面，要是——到时候想走都不会那么容易。如果走的难堪，对我们以后的职业发展是很大的污点。这些Phili你应该比我明白。”Angel冷静分析道。 秦风默然不语，半晌说道，“是哪家猎头公司？” “Talent！” 吃完饭，时间还早，于曼妮和万言就绕着威盛大厦后面的花园绕圈消食。 “刚才你听到Will说的了吗？竞争公司在挖我们的人。”万言说道。 “恩，听到了，不过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谁，都只是猜测而已。” “那我们就让大家都来猜一猜。”万言看着于曼妮，狡黠地笑了笑。 “你是说——”于曼妮看着万言似笑非笑的表情，也心领神会的笑了起来。 何菲的八卦网如天罗地网，瞬间将秦风要跳槽到华新的消息传遍了公司，戈伟如立刻召见了秦风，要问个清楚。 看着秦风黑口黑面从戈伟如办公室出来，万言知道谣言起了作用，也不禁有点恐惧起这种空穴来风，要不阮玲玉怎么在死之前说道：“人言可畏”呢。 秦风招手示意Angel出来，Angel一脸疑惑的随着秦风来到茶水间，秦风关上了门，沉着脸道：“Warren怎么这么快就知道我们要走的消息？“ Angel一惊，看到秦风的表情，也立刻反应了过来，“Phili，你是在怀疑我？” Angel不禁冷笑，经过了大风大浪，怎么在最后一刻关头，要内讧了吗？ Angel气极反笑。 “我不是这个意思。”秦风锁着眉，有点不知所措，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Phili，你最近这是怎么了，这么沉不住气。又疑神疑鬼的。“Angel不满道。 “可是中午我们才说了跳槽的事情，怎么Warren下午就知道了，那会是谁走露了消息，吃饭的时候也就我们三个人。“ “不会是我，也不会是Dorr!”Angel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 “你——”Angel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为秦风这种态度而寒心。 看着秦风英俊的脸庞，Angel突然有种淡淡的忧伤，“Phili，我们认识那么多年，有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不认识你了。我们经历了这么多，难道你还不相信我？” “这件事情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Warren刚才叫你去，他是怎么说的？”Angel沉下心来，平静地问道。 “Warren说他最近听到传言，华新在挖我跳槽，是不是真的。” “挖你跳槽？中午我们只是商量了要不要和华新讲条件，让你也过去，从头至尾华新只和Dorr一人联系过。”Angel立刻就听出了蹊跷，“是有人要逼你走。” “Martin？”秦风问道。 “谁最恨你？”Angel摇了摇头，反问道。 “Yvonne？”秦风醒悟过来，“是她？” “Yvonne比你想象中的厉害，也比我们想象中的沉得住气。每次到了关键时刻，Martin总是出手救她，而她，那么傲气的一个人，被你耍的团团转，跌了那么大一个跤，她不会善摆甘休的。Yvonne是一个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的人。”Angel冷冷地说道。 说到万言，秦风不再言语了，看到沉默的秦风，Angel冷笑道：“难道Phili你是真的动了心？对Yvonne有了愧疚之情？” 秦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坐在一边，心事重重。 “Phili，你这次怎么这么优柔寡断，大敌当前了，你还顾着你那些儿女情长！而且就算你想回头，也晚了。你这么害Yvonne，她又那么心高气傲，你觉得你们两还有可能吗？“看着秦风死活不言语，Angel急了。 “有的时候，我真的后悔。“秦风默然良久，却低低地说了这样一句，气得Angel怔在当地，恨铁不成钢的说道：”Phili，你醒醒吧，现在要把我们扫地出门的就是Yvonne，要让我们身败名裂的也是那个Yvonne，你还在这里怀念她？“ “是我欠她的，还给她也无可厚非。“ “你疯了！“Angel站起来，狠厉的说道，再也不看已经无精打采的秦风，踩着高跟鞋，噔噔噔的走出了茶水间。 Angel走到市场部，却发现偌大的办公室只有莫道伦一人，他孤零零的坐在角落，低着头，埋在了电脑中。Angel看着这空空如也，突然觉得有种凄凉，当初自己和秦风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里也是空空如也，可是那时候二人意气风发，看着这空房间，就如看着自己一片白纸的前途，那样的空白是等着自己拿出彩色的画笔在上面任意挥洒的。Angel一直相信自己的画布终究会布满星光，一片灿烂。可是如今，这空空如也的办公室却让Angel一阵心慌，难道一切真的就空了吗？当初面对傅一亮的气势汹汹，横眉冷对，自己也从未怕过，只是今天，为什么有了萧瑟之感，难道真的是因为冬天来了吗？Angel站在中央，环视着四周，看到了会议室里绰绰人影，她知道那肯定是万言，于曼妮，何菲和天空，说不定还有运营的人，李名扬的人。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就看看你和李名扬还能合作多久？“Angel看着会议室，不禁一声冷笑。 莫道伦看到Angel，抬起头，微笑了一下，冲Angel招了招手。看到莫道伦温暖的笑容，Angel心中一热，也绽开了笑容，朝莫道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