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王志听着听着,心中都美滋滋的,就觉得不好意思再责怪泉明月干预自己帝王决断的事情了。 “但是,大王真的不考虑考虑册封才妃的事情吗?”泉明月却又不死心地追问。 王志心里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很是想要发作。但他转念又想到,泉明月刚刚对自己的赞美,不好意思去发作。 其实,泉明月的言下之意,也就是这个。于是,他最后只能瞪了她一眼,抬起下巴,大袖一甩,直接走开。 直至他离去,泉明月身后的侍卫才松了口长气,那几个侍卫看向泉明月的时候,眼睛当中满是敬佩。 其中一人说到:“多亏了明月巫女大人的智慧,否则的话,今天大王定要到处撒气,处罚我等……” “哼,放眼整个王城,还真没几个比我更了解大王的了。”泉明月蓦然怔了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却也没有觉得自己刚刚的举动非常机灵,反而喃喃自语:“这都没有关系了。只要不让她知道,制作葫芦毒的人是谁就好。” 既然横竖都劝不动大王册封“罗珍珠”为“才妃”,那么她也不敢再去对付“罗珍珠”,以免惹得大王生气。 至于她口中的“她”自然是化名“罗珍珠”的袁妗羽。 与其惹怒大王,自己还不如寄望于“罗珍珠”永远都不会知道葫芦毒是怎么来的。此刻隐隐有些恐惧,她带着侍卫们赶紧跟上王志大王的身影,一路离去。却没有人知晓,她在恐惧些什么。 第二天,“才妃”的衣裳用具以及王室的封赏到了泉氏一族的居所。 当东西被一大群下人们送过来的时候,袁妗羽满脸都是茫然。自己明明已经严词拒绝了! 那个家伙还敢仗着大王的身份这样干,真的不怕自己一怒之下冲过去弑君? 这王城里面比之元国的皇宫,三流高手都是少之又少,她就没有见过二流高手,起码在袁妗羽的眼中,这简直就像毫无防备一样。 不是说那天躲在假山后面保护王志大王的三流高手是垃圾,而是说整个王城的守备力量都是垃圾! 自己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事实上,进入王城的这些天里,她仗着天山折梅步的精妙奇诡,已经把王城的里里外外摸了个遍。就算有人看到,也会发现她下一刻就不见了,还当做自己眼花。 不过,正所谓“朝中有人,好办事”,自个有了这个妃子的身份,就相当于打入了这个封建王室阶层的内部,在这王城之内的行动倒也方便很多,却也不需要无谓地动用武力暴露自己的来历,也不必要再偷偷摸摸进出一些地方探查。因为,很多地方都是普通人的禁区。 譬如,王室的居所,就算袁妗羽的轻功再奇妙,再不容易被人发觉,也不可能绕开住在里面的密密麻麻的侍女们,不被她们发现地仔细探查。顶多,只能一闪而过,就看看里面的装修布局而已。 这样一目十行的调查方式,导致她至今没有发现葫芦毒的端疑,却也没有找到其他与泉玉吟相关的东西。 当然,除了泉玉吟的傻妹妹泉玉明以外。袁妗羽不止一次产生弄死她的念头,但是她也不想牵连无辜。 泉玉明虽然是脑残了那么点。 但是,自己还真的跟她没有多少冤仇,她只不过是在选秀的时候刻意站在了恶心她的人那一边而已。当时,有很多趋炎附势的秀女都那样做了。如果因此杀人,那她得杀多少无辜的秀女? 故而,她把自己的重心都放在了寻找葫芦毒的下落,可惜仍然是一无所获。如今,有这妃子身份,确实方便了不少。 这日,令袁妗羽有些惊讶的事情,是泉明月看见这些东西和册封书被送来的时候,表情十分古怪,甚至可以说是扭曲了。 这让袁妗羽脑洞大开! 据她猜测推理,泉明月是不是自身想当妃子,却一直无法成功获得王志那个家伙的宠爱,如今却被自己一个侍女抢了先,心理上颇为有些不适应,从此以后要在背后暗算自己之类的。 若是如此,看不出来么!王志那家伙的魅力还挺大! 可惜,她只猜对了后半段,却完全想错了前半段。 当泉明月主动请缨,为袁妗羽把她自己的大房间收拾出来,让给袁妗羽住的时候,袁妗羽就已经知道,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了。按照心理学来说,如果是女人之间争夺男人的嫉妒心作祟,那么对方绝无可能做出让房间这种仿佛退让的举动来。 虽然,她始终觉得泉玉明对于自己的态度有些怪怪的。但是,袁妗羽从泉明月身上试探不出她真正的意图,却也只能作罢。 她没有推辞泉明月的“好意”。 新住处是一个可以同自己在万古庄的庄主居所相提并论的大房间。四周也没有什么杂物。不过,似乎有哪里不太协调。 袁妗羽绕了一圈,发现这个房间到处都是暗门,而且都不是通往什么密道之类的地方,而是跟正门一样,通往外面走廊的。这种暗门装置起来,到底有什么作用? 泉明月让自己住在这里,又是有什么目的。 一刻钟之后,袁妗羽自己摸索出来答案。 这房间看似严严实实,其实四周都有进出窥视的地方。这样的房间,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可以轻易监视到房间内的人的举动。 由此可见,那泉明月多半已经对自己的身份起了疑心! 是那王志告诉她的么? 袁妗羽想,多半是那个对自己鬼迷心窍的大王,把自己的可疑之处告诉了她,然后指使她来监视自己!口中说不干涉自己,实际上却阳奉阴违? 这虚伪的家伙! 其实,她刚好想反了! 对她无比戒备的人正是泉明月,而且一直在为她说好话的反倒是作为大王的王志。 如果她事先知道的话,也许有些事情就不会发生,等到她知道的时候,却已经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