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一缕轻烟从九鼎镂空的香炉冉冉升起,腾到空散发出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而后渐渐消散在通过窗棂透进了房间的缕缕阳光里。
“前段时间先是岱山县的天花,后是黎国边境泛滥,朕也是有些精疲力尽,故此一直没有同你好好说说话儿……”
元嘉帝端坐在龙椅,锐利的眼睛微微一眯,看向了坐在下首,低眉垂眼的安冉。
“父皇躬勤政事,宽以待民,实乃是我大玄百姓之福!不过儿臣恳请父皇万万要保重龙体,经历了岱山县这一遭,儿臣实在是深有体会,这世总有各种各样的意外,但只有活着,才有可能去实现心想要去做的事情……”
安冉一拱手,言辞恳切的说道。
“景王的忠心和孝心,朕自然是知晓的!”
元嘉帝欣慰的点了点头,而后又状若无意的说道:“不管怎么说,你能够平安回来,实在是祖宗保佑!景王能领悟到如此境地,朕相信景王的心胸和度量,一定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吧!”
安冉心一惊,没敢继续往下接话,只是垂着眼睛盯着那已经被磨得光洁平滑的地面,一副恭敬状。
看到安冉这个样子,元嘉帝微微蹙了蹙眉。
“前段时间你大皇兄确实做错了事情,那是他识人不明,被下面的人瞒混了过去!冉儿啊,朕希望你心里能够明白,且不说咱们是天家,纵然是普通百姓的家庭里,兄弟阋墙也不是件多么光彩的事情!朕的意思,你可明白?”
说完这句话,元嘉帝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安冉,未曾有片刻的放松。
安冉心一阵冷笑。
父皇这是已经来给宁王做说客了么?
先前对自己一口一个景王,现在便成了“冉儿”,父皇,难道在你心,只有大皇兄才是你的儿子,所以你才时时处处都要我们忍让于他,哪怕是他曾经想要了我们的性命?!
“回父皇的话,儿臣自诩是个爱恨分明的人,在军国大事面前,各人一家的荣辱皆是轻的。”
安冉站起身来朝着元嘉帝拱了拱手,既没有说原谅安旭,也没有说不原谅安旭。
元嘉帝继位多年,安冉纵然是再聪慧,也不过在朝混迹多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元嘉帝,故此安冉话的意思元嘉帝第一时间反应了出来。
“唉,罢了,那朕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元嘉帝叹了口气,忽然感觉脑瓜仁儿突突的疼了起来。
安冉略微一犹豫,还是前一步,伸出手来,轻轻按了元嘉帝的太阳穴,而后轻轻的揉了起来。
元嘉帝下意识的拒绝,可是在感受到安冉手那不容拒绝的力度的时候,元嘉帝渐渐放松了心情,闭了眼睛,感受安冉给他带来的按摩。
“父皇,您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安冉贴心的询问道。
“不错不错!真是没想到,景王竟然有这样的手艺!既然这样,那日后你得了闲,也常去顺宁宫坐坐,你母妃眼下渐渐了年纪,似乎这精神头大不从前了……若是有你陪着,说不得会好不少呢!”
元嘉帝随口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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