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白烟很是惆怅,一是屏岚每日都会来她跟前请个安,没错,是请安,她白烟活了三百年在妖界整个一小不点,要修为没修为,要年龄她这把年纪算是最小的,这个屏岚是人是妖也不知,看上去却是比她要成稳的多,白娆说这女人心计重的很,没事离她远点。白烟还在琢磨着怎么离这个女人远点,那边白娆却又是整出了幺蛾子,青天白日的和白锦大吵了一架,拍拍屁股走人了。此为第二惆怅之事。 吵架的源头是她的未婚夫红九惹的事,白娆这人眼皮子薄,见不得让自己割心肉的人,红九不声不响来了狐狸洞在他眼皮底下晃悠,这一晃悠就晃悠出问题来了。 那日白烟还在自个的大床上打滚,紫玉对着她的门很是用力的来了一脚,大门被踢的散了架差点没飞到她的身上去。她抱着被子一跳而起:“紫玉,你母夜叉啊!我要告诉大哥把你赶出狐狸洞。” 紫玉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黑着一张脸,忍了半天撂下一句话,“你那未婚夫和白娆打起来了,你擦把脸去后山做副棺材出来,马上等着用。” 白烟一听,从床上跳了下来,鞋都没穿直接奔向白娆的住所。她赶到时战况已经很激烈了,白娆估摸着是红透了眼,招招是杀招,可是即便这样,他仍旧只是一只七尾而已,况且他的对手还是红九。 她呆在一边干着急,看着红九的一条尾巴贯穿白娆的肩胛骨,咬了咬牙转身去找白九了。她心里把白娆骂了个遍,心里又急的不行,逮着刚和大哥晨练回来的白九,眼睛都红了:“九哥哥,快跟我走,白娆要死了。” 要说在四个兄妹中白烟其实还是和白娆的关系是最好的,尽管白烟是被白娆打骂兼济养到大的,嘴上虽骂着,心里最关心的还是她的二哥。 三人赶到时,红九一个人坐在树下,手边是一壶清酒,手执酒盏,清清浅浅的喝着,看到白烟他们,竟还抬了头,遥遥一举,那姿态绝对是风流倜傥。 白烟整个人都懵了,在他们刚才打架的地方转了一圈,白娆受伤流的血还在地上,血迹亦未干。 她冲到他的面前,一把提了他的衣襟,红着眼吼道:“我二哥呢?你把我二哥怎么了?” 记得妖界一直流传着一句名言:流睇凝转貌倾天下,妖有妖神,红氏有狐之九焉。 那一双眼睛,欲诉还诉,真真是让人为之心颤。 可即便看着这样一双眼睛,白烟还是怒火中烧,对他的恐惧也全忘在了九霄云外,“你说话啊!” 他蓦地一笑,还未开口,白九已经上前把白烟轻轻扯向了身后,他便看向了白九,挑了挑眉,顿觉好笑的很,于是转了手中的酒盏,道:“白九之心昭然若揭啊,你也不用做的如此明显吧?” 白离脸色一白,松开了握紧白烟的手,转身对红九道:“烟儿诸多无礼还请红九见谅,只是还请红九望告之一声白娆的去处。” 红如染轻笑抬眸,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到了这种时候他居然还能如此之忍让,倒让他有点敬佩了,白氏之狐是出了名的安逸和平,战斗力在近百年来也是每况愈下,继白浪之后若不是出了一个白离之九尾,恐怕白氏早在几百年前便被夷为平地了。见着他低眉敛目的温顺模样,心中突地生了一把无名之火,好在他性子早已被磨得已经无棱无角,“你这个见谅请的委实没个理由,说到底,我才是她的未婚夫,你这个请······” “未你个头啊,我跟你说话呢,都问了几遍了,红九了不起啊?以为别人都要让着你啊!这定亲之礼本来就不算数,你跟谁求的亲啊?跟我吗?哪天?什么时辰?”白烟一把推开白九往红如染面前一站,气的两只狐狸耳朵迎风直颤。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扒着什么未婚妻不未婚妻跟她说事,真以为她怕,怕了他不成?一只耳朵往下一耷,弱弱的想,先解决眼前的紧急情况再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男人嘛,哄哄就好了。 红如染挑了眉细细看了她一眼,对上白九蹙眉的神情,勾唇一笑,“白娆啊,打架打输了,赌气走了。” 白烟寻思了会,红九应该不可能说谎,他身处白氏的地盘,也耍不出什么新花样来。 正想问问他知不知道去哪了,白九沉了脸,说:“白氏虽一向懒散惯了,可也不会弱到任人欺凌的地步,红九,还请谨慎为之。” 白烟转了眸看了一眼白九,微微愣了愣,她竟不知,原来九哥哥也会如此严肃啊······ 手腕被一扯,回过神来时已经被白九拉扯着离开了。白锦冷着一张脸静静的站在大门口,眼神狠厉,直直的盯视着树下浅酌的男人。 白九途经他的身侧,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他沉默了会,也跟着一道离开。 白烟被三个男人之间微妙的气氛搞的神经紧张,可心里老惦记着白娆的情况,抬眸看了一眼冷着脸的白锦,怯怯道:“大哥,二哥他不会有事吧?” 白锦神思片刻,也不知听清她的话没有,半响回了她一个:“嗯。” 白离抚了抚她的脑袋,一扫刚才的凌厉,温雅道:“放心吧,你二哥不会有事的。” 她还是有点担心:“可是他受伤了。” 白离沉默半响,“那过一会我们出去找找看。” 这时,白锦停了脚步,“下午神木一族会过来,你不能去。” 白九握着白烟的手一紧,咬了唇没说话。白烟抬头看着他的侧脸,顿觉九哥哥近日有点奇怪,他很少会露出这种可爱的表情,是的,可爱,就像那日早晨起来还会脸红。 她扯了扯他的衣袖,安慰道:“九哥哥你忙你的事吧,我去找三哥,反正他一天到晚没事干。” 她虽顽劣,可是好歹轻重还是分的清的,事再大都得把白氏一族的事情放在前头。 暖暖晨光,照的他侧脸微微透红,敛了眸,漆黑长睫下浅弯一抹羞涩笑意,他淡淡的嗯了声。 白烟有一瞬间的愣神,心里感觉怪怪的,却也没多想,松了他的手便去找白子洛去了。 望着白烟急急奔走的背影,白锦看了看他,说:“听说你向红九退婚了?” 见着他的背影一僵,白锦皱了皱眉:“你当是儿戏吗?当初承接下来的是你,如今反悔的也是你,白九,你这性子什么时候改改?若真喜欢老四,你便直接跟她说了,跟她玩这种扑朔迷离的游戏,最后死的只有你自己。” 蜷在身侧的手紧了紧,他这一刻无力反驳,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张嘴只能勾出一个苦笑来。 白锦看着他这副样子也委实不忍,摇了摇头。 白烟去白子洛平时蹲的那个草丛里扒了扒没瞧见他的身影,又去后面的小山洞里瞧了瞧也没瞧见,正纳闷着呢,白白他们三个人正好经过,看见白烟低头冥思,便又退了回来,“姑奶奶,你在找你家老三吗?” 白烟双眼一喜:“是啊,你们看见他了?” 白白哦了声,挑了尾音,然后一指前头的一条小溪,说:“他在前头那条小溪边,正琢磨着跳下去舒服些。” 白烟一愣:“他跳河干什么?” 白小白嘻嘻一笑:“好像是屏岚姐姐不要他了。” 白二白说:“子洛哥哥也真可怜,六百年开一次花,竟是朵烂桃花,真是要人命啊!” 白烟嘴角抽筋,拔起腿就往前头奔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