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头顶便传来一阵低越的笑声，她脸一红，暗自咬了牙，什么狗屁和尚，被人表白了还这么开心！色和尚！ 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安抚她的手动作又放轻了许多。 有那么一瞬间，白烟脑子里一片空白，似乎曾经的曾经，也有过这样的记忆，他的手温暖而宽厚，抚在她的头上带了丝丝眷恋，只不过那个时候，应该还是比现在多了一分挣扎的。 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由此而感，白烟只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付弦看着他们的目光变的更加的幽深：“作为你的师父，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无德。” 白烟收回目光，转眸看向那边的付弦，他的神情跟怪异，是那种明明恨到骨子里却还要跟你谈笑风生。“我一直很奇怪，当年的你，到底是抱了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去喜欢那个人的？明知道你们在一起会让白犬一族遭受灭顶之灾，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 他微微抬了头，看着头顶的天空。 白烟突然觉的，这个人是悲伤的，他心里有太多的恨也有太多的怨。 就在这时，头顶一束光芒兜头罩了下来。珈蓝之光，泛着夺目摄魄的冰蓝色，美艳不可方物。 白烟第一次真正看到这样的光芒，独属于苍穹之光！噬魂之光！她眼睁睁的看着它贯彻付弦的身体，像是无数的利剑横****的身体，那种痛，没有经歷过，似乎永远也想象不出会是何种程度。 可是，那个人就那样嘴角含笑，仰着头，墨色长发飞扬，甚至在光芒刺过他的身体时，还微抬了手，仿佛那根本不是会让他痛不欲生的珈蓝之锁，而是飘零在他手指间的落雪。 “每一天每一天，我都要经受这样的痛苦，每一天每一天，我都要看着自己的身体化成尘埃，死对我来说都是件奢侈的事情。见不到日月，看不见未来，呵呵，未来？白犬族只剩下我一个了，还有什么未来可言呢？我只能恨，恨你，恨白犬族，恨神族，恨魔族，可是光有恨，没有实力，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呢？结果是我，一个人，替你承受着神族最后的天罪！凭什么？”他睇了眸，看向白烟这个方向，眼神突变，看的白烟勐的一个打颤。 付弦缓缓站了起来，抿了唇，一步一步走过来，“你说，凭什么？就凭你是妖神？妖神又怎样？你为了一个魔神，放弃我们整个妖界，你配当妖神？！你肯定想象不出二十年前我在雪国看到你时我有多兴奋，我找了你千年，就是为了让你死在我的手上！”他一把提起无德的衣领，咬牙切齿：“我听说妖神是不死之身，我今日想看看，今日的我，到底能不能杀了你！” 幽暗的月光下，他雪白的瞳仁泛着点点幽光，那是一种已经到达极致的恨。 白烟对他的话听的云里雾里，一双大眼睛有些畏惧的瞅着他，提醒他：“付弦，额，你是不是恨错人了？无德他是个和尚，不是你所说的什么妖神。” 妖神啊，那么高级的妖怎么会死眼前这个杀妖如麻的和尚呢？开玩笑吧，而且这个玩笑开大了。 付弦听的她的话却是笑的高深莫测，撇头看着她，“你以为当年佛祖把他请到西天梵镜是聊天去的吗？佛门三世，普陀天下，你生来就是佛门之人，所以我也化成了和尚接近你，抚养你，你大概不知道，在你五岁之前我已经杀了你三次了，可是没有一次是成功的。妖神，妖是杀不死的，除非他自行羽化，或者由魔神来灭世你。” “我知道。”突然，无德出声了。他的声音听上去很虚弱，也很沙哑，白烟顿了顿，难怪他一开始只是对自己点头，自己说多了也只是笑笑，原来是受了很重的伤。 她有点担心，到底什么伤能把他逼到这种程度。 似感觉到她紧抓着自己的衣袖，他低头，空洞的眼睛在她脸上停了停，单薄的唇似有似无的勾了勾。 白烟心里一暖，双手下滑，改成握住他的手。 付弦讽刺的看着这一幕，挑了眉，“知道？知道什么？” “五岁前的事，我知道。你偷我记忆的事，也知道。”他顿了许久，才把话说完。 付弦蓦地一愣，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但是，你是我今世的师父，我不会杀你。”他脸色苍白，眉目俊朗，即便说这样的话也是清冷无比。白烟抬了眸看他，心里一动，他到底为了什么样的人做到这种地步呢？妖神和魔神有着什么样的过往呢？他为了魔神甘愿放弃整个妖界，放弃他白犬一族，放弃他妖神的地位，甘愿入世佛门三生，以赎罪孽。魔神，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值得他这样付出吗？ 有点妒忌呢！白烟低了头，勾了勾唇角，笑的苦涩又自嘲。 付弦：“你这般说，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不杀我？若不是我是不死之身，早在十年前你便已经杀了我。” 他乜视他：“是不是想告诉我，你已经不记得了？当然，你是妖化状态，妖神出世，你当然没了记忆。只是，妖神是你，你便是妖神，谁杀我都是一样。无德，哦，不，南萧水，这一世是你最后一世，所以我提前让你知道这些事，你是不是也应该感谢我？” 付弦睁大了眼睛，笑的无辜善意。 白烟抬头看着他，背后一阵发凉。总觉得他不会这般好心。 果然，他抬手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啊呀，忘了一件事，若是你提前知道自己的身份，佛祖可是会不高兴的，你们当年的约定你可还记得？嗯，我来告诉你，你当年在佛祖面前发了誓的，佛门三世，替天行道，杀无德之妖，斩凶恶之妖，魔不入妖，一入便死。如若一条做不到，你和魔神便永生永世见不到面，永生永世不能在一起。佛陀三界红莲之花为你们做了见证，你可还记得？三世未到，你知道了这些事怎么办呢？” 付弦笑的猖狂，脸上狰狞的伤痕让他整张脸看上去更加的恐怖，“南萧水，你和魔神是绝对不会有结果的！你死了这条心吧！哈哈哈······” 白烟看他笑的失了心智，转头看无德，他看上去对付弦说的那些话完全不感兴趣，只是暗自蹙了蹙眉，白烟问他怎么了，他低声说了句：“伤口疼，没事。” 付弦的笑声嘎然而止，黑夜中一道红色身影如闪电般划过，直刺他的胸口。 等他意识到疼痛的时候，他缓缓抬起头，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艳压群芳的脸，眼角处勾勒出丝丝红色长线，像是幽冥界绽放的荼蘼花。 “你······”是妖是魔？(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