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会这样？”良久，关云美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踉跄行至床边，一把抱住杨帆：“帆帆！对不起！对不起……” “妈！是我该说对不起才对！”杨帆抬手，拭去关云美脸颊泪水：“是儿子不孝，小小年纪，就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 “不！不是你的错，都是妈不好，是妈没给你一个好身体，是妈对不起你……” “妈……” 凝视眼眶中泛着泪花的杨帆，杨彤鼻尖不受控制发酸，仰头，硬生生将泪水收回。 “医生！我想去验血，看骨髓是否合适！”片刻，杨彤稳住心神，对着陈辉道。 “好……” “我们做父母的都不行，你一个外人又怎么可能配型成功？！”关云美倏然嘶声力竭冲着杨彤嘶吼，好似要将最近所有压抑与不公，全部发泄在杨彤身上。 杨帆愕然：“妈！你、你说什么？她是我姐，怎么会是外人？” “她才不是你姐，她就是爸妈在孤儿院领回家的一只可怜虫！”关云美冷笑，起身，一步一步行至杨彤面前，抬手，狠狠的推搡着她：“为什么得病的不是你？为什么所有的苦难都要施加在我们家帆帆身上？为什么去死的不是你？为什么……” “妈！住手！”杨帆尖锐大叫，顾不上手上的点滴，赤脚下床，冲至她们之间：“我让你住手！” 关云美心头一惊：“帆帆！你身体不好，快回床上！” “你出去！” “帆帆……” “出去！”杨帆歇斯底里大叫，身子紧紧护与杨彤身前，生怕关云美再伤害到她。 杨继昭见状，忙上前扯了下关云美衣襟：“要不，我们先出去！” “凭什么是我们出去，要出去，也该是与我们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那个死丫头出去！”关云美狠狠剜了眼杨彤，觉得，若不是她，帆帆又怎会与自己如此说话。 杨继昭蹙眉：“云美……” “病人情绪不稳，只会加重病情，劝你们还是多为病人情绪考虑考虑！”陈辉适时开口，怕他们继续这么闹下去，会变得无法收场。 关云美心头一禀；若医生说别的，她也许会无所顾忌，但事关杨帆病情，她哪敢有半点马虎；当即向后连退数步。 “帆帆！你别生气，妈这就出去！”关云美小心翼翼开口，见杨帆脸色越发苍白，胸口不断上下起伏，不由后悔自己方才的冲动。 杨帆抿唇，没有说话，直至关云美与杨继昭离开病房，紧绷的脸色，才有所松动。 “小帆！快回床上！”他们离开后，杨彤第一时间伸手扶住杨帆手臂，将他扶至床上躺下，看着他手面上流淌出的血液，泪水忍不住顺着眼角滑落：“你怎么这么莽撞，流了好多血，是不是很疼？” “不疼！”杨帆含笑摇头，抬手，拭去她脸颊泪水：“我是男子汉，流这点血不算什么！” “信你才怪！”杨彤嗔怪，眼底满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