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凡感受到了简桔对于正在进行中的、亲热行为的抗拒，被摇了一下的同时、又听到了她近乎凄厉的喊叫声，连忙回头看了一下。 这两个类似人形的“影子”、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偏僻地带，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突然出现、确实让人有些头皮发麻，但是齐凡为了不让简桔太恐惧、连忙将她挡在了身后，镇定地迈步向前、并仔细地观察了起来。 “东方老大爷？欧阳老大爷？”齐凡通过身高、身形做出了判断，但还是不确定地问道，“是你们二位吗？” “对！是我们！”东方、欧阳二位大爷，用划破夜空的洪亮声音、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你们。。。有什么事吗？”齐凡意识到－－刚才这二位老大爷、免费观摩了他与简桔的一番亲密接触，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只觉得平生从未遇到过如此尴尬的事情。 “当然有事！”这二位有着武侠世界中、绝顶高手姓氏的老大爷，又互相充满默契地同时大声回答道， “你们一出公司、我们就在后面跟着了，本来打算上前说话的、没想到你们拐进花墙里去了。” 齐凡轻咳了一声，又不自然地拽了拽――自己刚才因为太过激动、而有些凌乱的衬衫领子，深吸了一口气、又稳了稳心神，才尽量用一种平日里沉稳的声音回答道： “请问二位，需要说很长时间、还是立刻就能结束？如果是长篇大论，请和我们回酒店详谈吧，步行也就１０分钟的路程了。” 两个人影互相对视了一下，就同时点了点头、也同时保持了沉默。 四个人走出了花墙、来到人行道上，这样的散步“组合”也算是“开创新时代、刷掉新下限”了，简桔知道自己的脸肯定已经像她来之前、楼门口旁边那排石榴树上的果子了，可没想到的是―― 齐凡也脸色微红了、双耳更是充满了血色，被路灯一照、跟近似透明的石榴石一样。 但他还是在努力维持着风度，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这世上还有比刚才更窘迫、更尴尬的事情吗？ 他不过就是想和自己的女朋友亲热一下，而且还特意找了个人迹罕至的犄角旮旯，怎么就被两位年近６０岁的老大爷给盯上了呢？ 而且他们还一声不吭地看着他们接吻，如果不是简桔及时发现―― 恐怕直到结束之前、他们还是一直在默默欣赏的吧？肯定从来没有想过付费、或者买个会员什么的。 他想求一下自己现在的心理阴影面积，到底是用“拼接法”好呢、还是用“转化法”好呢？ “齐经理，你好像作风不正、私生活有问题啊！”听到东方大爷的一句“警世恒言”，齐凡明白他应该用“和差法”来求心理阴影面积比较好、因为它已经在无限扩大了。 “我们是男女朋友、正在谈恋爱呢！”没等齐凡回答，简桔也顾不上脸红了、立即替他“平反”道， “我们是名正言顺、光明正大的，没有一丁点违背道德的地方，请你收回刚才的话、给齐经理道歉！” 看到简桔正颜厉色的表情，欧阳老大爷连忙打起了圆场、拍了一下自己的“老同事”，虽然话是对他说的、眼睛却一直在观察着简桔和齐凡， “我说老兄弟，你不会真成老古董了吧？人家小年轻们处个对象、多正常的事啊，你看你，都是瞎说的什么啊？ 要我说啊，你确实应该给齐经理道歉，咱们俩是来干什么的？你忘啦？” 简桔听后、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但是却暗暗想到―― 齐凡倒是不会计较这个，顶多就是心里咯噔一下、用沉默来表示“抗议”，但是面上还是会和和气气的、他最不想发生的就是人人处于尴尬之中。 但是她就不同了，她永远都做不到像他那样风轻云淡、大度从容，她就是有一说一、有“仇”必报的，尤其是这个东方老大爷、还犯了她的大忌―― 说谁不行啊？敢说我齐凡？ 如果刚才被“诋毁”的人是她，简桔都不会反应如此强烈的。 “小伙子，对不住啊，老头子我刚才说秃噜嘴了，你别跟我一般见识！”听到东方老大爷还真态度虔诚地道起了歉，齐凡连忙虚扶了一下、笑道： “老大爷，没关系的，俗话说‘三年一小代沟、五年一大代沟’，你是前辈、想法自然和我们不同了。 本来在你们年轻时的那个年代，我和我女朋友、就是不应该那样的，对不对啊？ 所以，你完全不必向我道歉、会折煞我的！” 说完，又看向简桔、继续温言说道： “小简，你刚才什么态度啊？老人家都是需要尊重的，怎么能这般针锋相对呢？” 简桔虽然一肚子的不服气、但在外人面前还是很服从齐凡的，“老大爷，我刚才说话急了些、你别往心里去啊！” “哎呀，姑娘，我可承受不起啊！”东方老大爷连忙有些惭愧地回答道，“本来我们老哥俩来找你们、就是添麻烦的，哪里还能这样得寸进尺啊？” 一行人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到了酒店的大厅里，齐凡带着他们来到一套沙发＋茶几前坐下、问起了具体事宜。 “唉！”欧阳大爷还没开口就先叹了一口气，“论理也是我们多管闲事、可我们就是管不了自己，看着厂子就这样破烂下去、实在是心里难受。” 旁边的东方大爷也被带入了情绪，接话道：“我们老哥俩看厂子、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实在是不能让它就这样没了啊！齐经理，你就行行好，放过拨款批文那件事吧！ 让厂子有机会喘一下气，总不能明年就直接憋死啊！” 原来他们是来做“说客”的、一定是霍经理在背后指使，简桔突然间觉得这二位老大爷很可怜－－ 已经年近花甲、老态龙钟了，却还受了蛊惑、向她和齐凡这样－－论年龄都可以当他们孙辈的人来恳求，更关键的是－－ 请求会无效，这趟会白跑。 她侧过头、准备看齐凡会怎样回答，没想到他却沉默了起来，难道？他会因为他们，而甘冒风险、给自己的职业生涯“抹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