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节就要劳动,为大家加个更~么么哒~ ************ 被梁家姐妹逼着写罢道歉信,蒋盈捂着脸便跑开了,还伴随着呜咽的哭声。 一路上,她对着果儿又打又骂,直怪果儿不中用。果儿心头也委屈,分明将竹簪放进梁宜贞的挎包里,怎么又不见了呢? “哼!”蒋盈瞪着一双含泪的眼,“梁宜贞,咱们走着瞧!” ………… 廊桥水榭上,女孩子们将蒋盈写的道歉信传阅一番,也哄笑着散去。 梁宜萱叠好收入袖中,道: “过会子我让丫头誊抄几份,明日便张贴在主街口。” 梁南清嘿嘿两声: “我看,不止主街口,小巷子里也要贴!否则二姐也太委屈了!” 梁宜贞本满面焦色,听姐弟二人一说,想着明日的场面,竟噗嗤一声笑了。 “大姐,小弟,谢谢你们。”她正色道,行了一礼。 “二姐客气!”梁南清忙嬉笑着上前扶她。 梁宜萱却有些不自在,这样正经的梁宜贞,真是少见啊! 她遂道: “那个,我不是帮你啊!我……我只是……不想你给咱们府上丢脸。那蒋盈是外人,不能由她欺负!只有我能欺负你,明白么?” 梁宜贞憋笑,一把搂住她。 “明白!”她笑得眉眼弯弯,“大姐待我真好。” 梁宜萱看她一眼,摇摇头,亦勾起一个笑。 梁南清凑到梁宜贞耳边: “二姐,大姐若欺负你,你心里委屈,只管欺负我出气就是。” 梁宜贞哈哈笑出声: “真是我的好弟弟,你生得好看,我可舍不得!” 姐弟三人笑作一团,其乐融融。 “不好了!出事了!”一丫头连滚带爬奔上廊桥。 三人一惊,面面相觑。 ………… 孩子们那处演着精彩大戏,夫人们也没闲着。 晋阳侯府独辟了座庭院供她们听戏宴饮,水榭玲珑,花影阵阵,见出一派和乐欢愉。 夫人们各自闲话,只闻锣鼓开鸣,丝竹渐起,台上的戏子们咿咿呀呀。 正听到妙处,只见一丫头神色慌张,跌跌撞撞就进来了。 夫人们皆一惊。 别说晋阳侯府世袭之家,便是旁人府上,也没有这般不懂规矩的丫头! 薛氏看了看老夫人,见她不悦,忙让人拦住丫头,斥道: “毛毛躁躁的,不知今日都是贵客么?冲撞了怎生了得?” 那丫头面色煞白,身子直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 薛氏扶额: “你是哪房的?有话要回么?没有就下去,丢人现眼!” 蒋夫人笑着凑上来,打量丫头一回,道: “三夫人莫生气,丫头平日里没规矩,日后调教也就是了。” 薛氏闻声,心下不是滋味。明里暗里,可不就是说晋阳侯府没规矩么? 丫头看见蒋夫人,却蓦地惊恐,猛然跪下。 她霎时呜咽,声音颤抖: “回老夫人,回三夫人,出……出事了!” 老夫人见她的反应,竟被逗笑: “知道。孩子们又闹事了对不对?不是已经解决了么?” 她又转向蒋夫人,笑道: “孩子们胡闹,过会子我就让宜萱把道歉信交出来。想出这法子,也太不体面了。” 这句话,不知是说梁宜萱,还是说设局冤枉人的蒋盈。 蒋夫人心头发酸,正欲说话。 “不是!”那丫头忽一声。 “不是!”她又道,“是……是蒋小姐……” 众人不明所以,目光俱落到她身上。 丫头依旧颤抖,紧绷着嘴角,挤出字来: “蒋小姐……死……死了……” 话音刚落,她猛埋下头不敢抬起。 四下骤然寂静。 蒋夫人愣住,面色无悲无喜,似乎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戏台上传来戏子的声腔,顺着水面传来,从未听得这般清晰。 老夫人与薛氏面面相觑,皆紧蹙双眉。 “你说清楚!”薛氏忽拉起丫头,“好好的一个人,什么叫……” 她心中不信,那个字说不出口。 “真的!”丫头直直点头,哭得脂粉尽褪,“真死了!断气了!” 争执声将蒋夫人拉回现实,她脚一软,直要倒下。所幸有丫头扶住。 “人呢?”蒋夫人呼吸粗重,“不可能……她方才还在……我要见她。盈盈呢?盈盈呢?” 她的双眼猩红一片,早已失去理智,整个人显得有些疯癫。 老夫人这才上前,四下扫了一眼,又向蒋夫人道: “你别急,多半是丫头们讹传。弄清楚先!” “对……对,”蒋夫人愣愣点头,“讹传,一定是讹传。” 不及多言,夫人们恐惧并着好奇,一拥而上赶着让丫头带路。 有时候,人深信不疑的事实,到头只是讹传;而自以为是的讹传,却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夫人们到时,小姐与少爷们已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人心惶惶,窸窣议论,围得密不透风。 蒋夫人再顾不上体面风度,手脚并用拨开人群慌忙往前窜。 霎时顿住。 蒋盈倒在草地上,面色煞白,浑身湿漉。瞧着不过一个溺水的孩子,却再无丝毫呼吸。 与她相熟的小姐妹早哭作一团,有人取了外衣替她盖上。 “盈盈!盈盈!”蒋夫人一瞬扑倒,拍打蒋盈的脸,“大夫呢?大夫!” 有女孩子哭啼上前: “伯母,适才大夫来过,说……说盈盈去了,尸身还不让动。这会子正往前厅回李知府去。” 花朝盛会,李知府一向被奉为上宾,眼下出了人命案子,自当报与官家。 不过,一个大夫不等主家,竟兀自去回知府,总觉得有些怪。 “怎么会出事?怎么会出事!”蒋夫人捶地,“晋阳侯府是什么地方?我女儿怎么白白没了!” 老夫人紧绷着脸,觉出事情的麻烦。 薛氏亦满脸焦色,只上前安抚: “蒋夫人节哀啊!” 蒋夫人闻声,面色一沉: “你们晋阳侯府出了这等事,一句节哀就算了么?我家盈盈鲜活的一条命,你们要负责!” 此话一出,四下无人敢接,数百之众霎时鸦雀无声。 适才梁家姐弟与蒋盈起争执的事,是多少人亲眼看见的。眼下蒋夫人将矛头直指晋阳侯府,其意思不言而喻。 “听说蒋盈死了?” 突兀的声音。 梁宜萱拽着梁宜贞与梁南清挤上前。 蒋夫人眼刀直看过来。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为三个孩子捏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