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稚雨没有动,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道:“那这次,可算是稚雨兑现承诺了?” “当然!当日救下娃儿乃出自本心,我并不求任何回报,因此我并没有将此狼符放于心上。今日,山狼寨的鼎力相助,池净没齿难忘!”池净真诚地将狼符递了过去。 黎稚雨一笑,这才伸手从池净手中收回狼符。又端详她片刻,带着欣赏道:“池姑娘…真乃奇人也。” 不管是初见那日,还是今日再次相见,这名蒙面女子总能让自己感到钦佩。 “黎姑娘也是性情中人,可谓巾帼不让须眉也。”试问能当上土匪头子的能是寻常的姑娘家吗?因此池净也很欣赏她。 一股名为惺惺相惜的气味在屋中迅速发酵。 “咳咳。”将离有些不悦地轻咳,刷了刷存在感。 大师兄连女人的醋也吃吗?池净无奈,这才想起最重要的问题,“黎姑娘怎知我无华军今日有此一劫??” “此话说来话长。”黎稚雨将自己祖父在世之时留下锦囊之事道出,末了又道:“其实就算祖父未曾留下此锦囊,我也会助无华军一臂之力。” “哦?因为狼符吗?”池净讶然道。 “也不全然为了狼符。”黎稚雨道。 “难道是因为无华老人。”池净嘻嘻一笑。 “正是!”岂知,黎稚雨一口承认,还神情带了几分激动,“无华老人留下的话已经传遍了整个东离!”接下来,她像背诵圣旨般将那纸上内容背诵了出来—— “天降异象,魔长道消。乱世将起,血流成河。帝王不仁,妖道为祸。江山易主,太平盛世!” 池净哑然失声。 “池姑娘,虽我未曾见过无华老人,但他的傲骨,他的才学,他的仁心,稚雨实在钦佩得紧。”黎稚雨道,再次望向池净的眼神更是多了几分羡慕,“后来方得知,池姑娘乃无华老人嫡传弟子。” “额,这,其实也…就是,也就,额我跟师父的缘分,嗯,缘分。”池净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想朝将离发出求救信号,往将离看去,发现将离又…在望天。 “池姑娘,我山狼寨有重要任务需守候在狼山,今日虽前来相助,不日便要回到寨中。”黎稚雨歉意道,同时感觉深深遗憾。 遗憾的是不能与无华军并肩作战到底,让江山易主,令太平盛世再现! 当今天子凌紫年治下的都是什么样的天下!民不聊生他看不到,食不果腹他看不到,就连他们山狼寨作为土匪都能看得出东离的百姓们活得连条狗都不如! “没关系。在这最重要的关头,山狼寨救了我们无华军上下,让我们获得喘息的时间,池净代表无华军,在此谢过!”池净道。 “池姑娘,我过来之时沿路发现有很多士兵似乎吃错了东西,急需救治。”这应该是无华军陷入困境最大的原因吧。黎稚雨不由得感叹一声,东离军果然好手段!“治病之事我们是帮不上什么了,池姑娘你就安心在后方想办法救治他们罢。我出去帮大哥他们杀敌!” “好,黎…稚雨,敌军诡计多端,你千万多加小心。”池净道。 姑娘来姑娘去的听着就是没意思,都这份上了,还是直呼名讳吧。 黎稚雨笑了,“嗯,我会的!池净,我走了!” … 池净喜提好友一名,喜滋滋地回头,却在看到桌上的盆后再次垮下了脸。 援兵是有了,但蛊毒还是要解啊! 肠蛊虽然会在中蛊后五个时辰内复发,但复发后两个时辰内若没有解蛊,士兵们便会从呕吐食物残渣开始,演变成吐黄胆水…也就是胆汁,黄胆水吐完了便会开始吐血… 直吐到最后,没有东西可吐了,腹中肠子就会在蛊虫作用下,一条条地被吐出来… 池净咬紧牙关。 “大师兄,不能等了!我没关系的,你快——” “池姑娘!营外有人求见!”帐外传来一声带着颤意的通传声。 “谁啊!”池净没好气地吼道。 这是紧要关头,还有谁要见她?会不会有诈? “是一个,一个,一个小孩…”那传话的小兵惧意未散。 “什么小孩?让他打哪来往哪去,就说我没空。”池净烦躁得很,匆匆打发掉。 听到外头的人匆匆离去的脚步声,池净又焦急地来回踱起步来。 “大师兄…将离!你再不把匕首还给我,我要生气了啊!”她气急了,连大师兄都不喊了。 “净净。”将离无奈,仍是不同意她以血救人。 “将离,匕首给我!”池净扑过去就要抢夺他身上的匕首。 “池姑娘!”那个传话的小兵去而复返,再度在帐外叫她。 “啊!我要疯了。”池净从将离身上爬起来,气冲冲一把掀开营帐门,“说!” “池,池姑娘…”那小兵也快疯了,抖着声音,“不关我的事…我,我控制不住寄己啊…” “你怎么了?”池净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这小兵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惊恐,身子抖得不像话,脸上都布满了眼泪,可是还是在她营帐前站得笔直,给她的感觉就像… 提线木偶。 “那人说…”小兵连“小孩”这个词都不敢用了,他就没见过这么恐怖的小孩。“说对你有愧,没有你的同意,不敢,不敢前来…” “那我刚才不是不同意了吗?”池净隐隐猜到了那是谁,却嘴硬地道。 “他…他让我再,再来…说,说想求三遍…”也就是说这是第二遍,若池姑娘还是不愿意见他,他就接着求第三遍。 “事不过三么?”她坚决不见他,他就这辈子不再见她了么? 池净直接气笑了,“那你回去,告诉他,不见!” “…呜呜呜,好…”小兵流着泪,四肢僵硬地转身离去。 “哼!没良心!”池净气呼呼地回到帐里一屁股坐下,兀自生着闷气。 将离扬了扬眉,识趣地没有在这个时候招惹她。 只要她不来跟自己抢刀子自残,什么都好说。而且看样子,净净不但认识那个外头求见的小孩,而且还很熟稔,将离也便放下了戒心。 果然,传话的小兵很快再次出现了。 “不见,不见,不见!这是第三次了,你告诉他,我就是不见他!看他怎么办!”池净直接气得大叫 来啊,老死不相往来啊! 将离默然,在心里悄悄写下一句话,“净净说不见的时候…表情其实是表达了——还不赶紧滚来见我!” 嗯,他觉得他一天比一天更了解池净了。 … 小兵哭丧着脸被动地再次去传话了。 池净却又忐忑了起来。 她如坐针毡,站起来绕着桌子走了一圈又一圈,似乎也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质了,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地又坐了下来。 人是坐下来了,只是手中转笔的动作却未曾停止。 将离认得这个转笔的动作,每次池净转笔,都表示了她正在思考,在焦躁,不安,忐忑,迷茫,后悔… 转得真好看。 池净没空理会将离,更别提察觉他此时迷恋的眼神了。她嘴里振振有词自问自答,将离一句不落地全听了个清楚。 “不该这么冲动的,冲动是魔鬼,魔鬼啊魔鬼。” “哎,我都忘了他也会蛊了,说不定他身上刚好有解蛊的药材呢?” “这脾气得改,池净,你得改。” “而且他又不是你什么人,当初哪有不让人走的道理?” “你在气什么?到底在气什么?啊?” “还能气什么?无非就是气他的不告而别啊!” “他留了纸条又怎样?又没有留地址!他把我当什么人了!” “啊呀,反正就是生气。” 池净自言自语半天,最后还是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急忙往帐外走去。 “不会真的走了吧…” 她一把掀开帘布,突然定在了原地。 眼前,寒风凛冽中,一个小小的,倔强的,碧眼金发的小男孩直直地跪在她面前。 见她出来,原本忐忑不安的蓝以墨眼泪便掉了出来。“姑娘…以墨…以墨回来了。” 池净喉间一哽。 … @30分钟后更改,请支持正版撒。@ … 小兵哭丧着脸被动地再次去传话了。 池净却又忐忑了起来。 她如坐针毡,站起来绕着桌子走了一圈又一圈,似乎也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质了,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地又坐了下来。 人是坐下来了,只是手中转笔的动作却未曾停止。 将离认得这个转笔的动作,每次池净转笔,都表示了她正在思考,在焦躁,不安,忐忑,迷茫,后悔… 转得真好看。 池净没空理会将离,更别提察觉他此时迷恋的眼神了。她嘴里振振有词自问自答,将离一句不落地全听了个清楚。 “不该这么冲动的,冲动是魔鬼,魔鬼啊魔鬼。” “哎,我都忘了他也会蛊了,说不定他身上刚好有解蛊的药材呢?” “这脾气得改,池净,你得改。” “而且他又不是你什么人,当初哪有不让人走的道理?” “你在气什么?到底在气什么?啊?” “还能气什么?无非就是气他的不告而别啊!” “他留了纸条又怎样?又没有留地址!他把我当什么人了!” “啊呀,反正就是生气。” 池净自言自语半天,最后还是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急忙往帐外走去。 “不会真的走了吧…” 她一把掀开帘布,突然定在了原地。 眼前,寒风凛冽中,一个小小的,倔强的,碧眼金发的小男孩直直地跪在她面前。 见她出来,原本忐忑不安的蓝以墨眼泪便掉了出来。“姑娘…以墨…以墨回来了。” 池净喉间一哽。 … @30分钟后更改,请支持正版撒。@ … 小兵哭丧着脸被动地再次去传话了。 池净却又忐忑了起来。 她如坐针毡,站起来绕着桌子走了一圈又一圈,似乎也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质了,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地又坐了下来。 人是坐下来了,只是手中转笔的动作却未曾停止。 将离认得这个转笔的动作,每次池净转笔,都表示了她正在思考,在焦躁,不安,忐忑,迷茫,后悔… 转得真好看。 池净没空理会将离,更别提察觉他此时迷恋的眼神了。她嘴里振振有词自问自答,将离一句不落地全听了个清楚。 “不该这么冲动的,冲动是魔鬼,魔鬼啊魔鬼。” “哎,我都忘了他也会蛊了,说不定他身上刚好有解蛊的药材呢?” “这脾气得改,池净,你得改。” “而且他又不是你什么人,当初哪有不让人走的道理?” “你在气什么?到底在气什么?啊?” “还能气什么?无非就是气他的不告而别啊!” “他留了纸条又怎样?又没有留地址!他把我当什么人了!” “啊呀,反正就是生气。” 池净自言自语半天,最后还是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急忙往帐外走去。 “不会真的走了吧…” 她一把掀开帘布,突然定在了原地。 眼前,寒风凛冽中,一个小小的,倔强的,碧眼金发的小男孩直直地跪在她面前。 见她出来,原本忐忑不安的蓝以墨眼泪便掉了出来。“姑娘…以墨…以墨回来了。” 池净喉间一哽。 … @30分钟后更改,请支持正版撒。@ … 小兵哭丧着脸被动地再次去传话了。 池净却又忐忑了起来。 她如坐针毡,站起来绕着桌子走了一圈又一圈,似乎也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质了,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地又坐了下来。 人是坐下来了,只是手中转笔的动作却未曾停止。 将离认得这个转笔的动作,每次池净转笔,都表示了她正在思考,在焦躁,不安,忐忑,迷茫,后悔… 转得真好看。 池净没空理会将离,更别提察觉他此时迷恋的眼神了。她嘴里振振有词自问自答,将离一句不落地全听了个清楚。 “不该这么冲动的,冲动是魔鬼,魔鬼啊魔鬼。” “哎,我都忘了他也会蛊了,说不定他身上刚好有解蛊的药材呢?” “这脾气得改,池净,你得改。” “而且他又不是你什么人,当初哪有不让人走的道理?” “你在气什么?到底在气什么?啊?” “还能气什么?无非就是气他的不告而别啊!” “他留了纸条又怎样?又没有留地址!他把我当什么人了!” “啊呀,反正就是生气。” 池净自言自语半天,最后还是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急忙往帐外走去。 “不会真的走了吧…” 她一把掀开帘布,突然定在了原地。 眼前,寒风凛冽中,一个小小的,倔强的,碧眼金发的小男孩直直地跪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