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臣云淡风轻的走进穆家宅院。
负手而立,嘴角勾勒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这一幕,看得所有穆家人怒火汹涌,胸腔压抑。
这个废物,是专程来看我们穆家的笑话吗?
是了!以前一直被我们穆家踩在脚下,如今咸鱼翻身,暴发户心态可不就得跑来对我们穆家落井下石吗?
“姜臣,你滚!我们穆家不欢迎你!”
穆青琳对姜臣的恨意,俨然是在场所有人中最极致的。
她的婚姻,她的幸福生活,可都是一手毁在姜臣手里的呢!
姜臣沉默,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张行长等人却是并未开口,只是看姜臣的眼神,带着一丝恭敬。
九州会场那一晚,他同样应邀参加,姜臣在他眼里,恍若神明,哪会是曾经那个窝囊废婿啊?
反而让他纳闷的是,穆家傍着这样的龙婿,还能被首富陈忠给倾轧了,也真是没谁了。
现在人家上门,还把人往外赶?看来穆家的覆灭,不是没有理由的,眼光低到了这种程度,不覆灭都对不起老天爷。
穆三伯一步上前:“姜臣,现在该你得意!陈忠倾轧穆家,唯独放过你们家,也是你们够幸运,你们家见死不救就算了,但如果想来看笑话,别怪我们穆家人不讲脸面,给我快滚!”
“对!一个废物,如今有什么脸面来看我们穆家的笑话?我们穆家就算破产覆灭了,你也依旧改变不了你废物的事实。”
“滚吧,从今以后,我们穆家和穆青儿一家,再无瓜葛!”
“见死不救,落井下石!你是个废物,你们一家子更是见利忘情的真小人!”
……
穆家人的破口大骂,让张行长等人瞠目结舌。
怎么姜先生,在他们眼里,还是个废物?
“噗嗤!”
姜臣不怒反笑,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那好吧,你们不愿意我帮你们保住祖宅,那我就先走了。”
轰!
骂的正嗨的穆家人登时脸色大变,呆若木鸡。
这废物来这,不是看我们笑话,是想帮我们保住祖宅?
可他哪来的底气?
“大哥。”
穆二伯和穆三伯同时看向穆大伯。
张行长眸光一亮,低声对穆大伯说:“且不说姜先生保不保得住祖宅,你们穆家现在的处境,试一次总好过毫无机会。”
的确。
穆家的处境,已经没他们思考的机会了。
不信姜臣,祖宅被收。信了,或许还有机会呢?
祖宅为根,只要能保住祖宅,让穆大伯对着一个废物低头,也愿意。
深吸一口气,快步追上姜臣。
“贤婿,且慢。”
姜臣停下来,意味深长的笑看着我穆大伯,三年来,贤婿二字还是第一次听到从穆家人口中说出呢。
“你真能帮我们保住祖宅?”穆大伯语气低微,双手攥在一起。
曾几何时,他面对姜臣,哪次不是高高在上,俯瞰的姿态?
现在,却要面对姜臣低三下四,处境的变化,让他一时难以适应,老脸更是涨红成了猪肝色。
“我既然来了,自然有把握。”姜臣淡然一笑,扫过穆家人,耸了耸肩:“不过,各位亲戚对我的到来很恼火,既然这样,我就不自找没趣了。”
“贤婿且慢,若你能保住祖宅,我愿意携穆家所有人,向你磕头道歉,为过去三年对你的所作所为而忏悔。”
穆大伯拉住了姜臣,神情决然,老眼含泪。
这是他如今能想到,最能让姜臣动心的条件了。
三年来,姜臣在穆家备受冷言冷语,被戳了无数次脊梁骨。
若是姜臣能保住祖宅,他不介意让所有人对他道歉,甚至让小辈下跪,至于他们几个长辈,他相信,姜臣念在亲情之份,应该还会给他们留点脸面。
“好啊。”
姜臣干脆地答应了下来,“大伯说到做到,都要下跪磕头哦。”
轰!
穆大伯神情一僵,面若死灰,显然没料到姜臣连这点情面都不给。
“姜臣,好歹我们几个还是你长辈啊!你还得叫我们一声伯伯呀!”穆三伯的性格,让他登时忍不了了。
穆家全部下跪磕头道歉,已然是将穆家的脸面踩进了泥泞里。
他们几个长辈若是还能站着,好歹还能给穆家留一块遮羞布。
“那你们何曾将我,当作子侄看待?”
姜臣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让人后背生凉的寒意:“再说三伯你又不是第一次下跪磕头,为了祖宅,难道就不能有第二次吗?”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所谓的情分,是相互的。条件在这,你们来选。”
啪嗒!
悠闲地点燃了一支香烟,自顾自地抽着。
三年来积压的所有压抑和怨气,仿佛都随着烟气倾吐了出来。
看着纠结难堪的穆家人,姜臣嘴角冷笑。
我想在你们穆家当条狗的,是你们硬生生逼我显露獠牙,腾云九霄化作真龙的。
曾经你们高居云端,俯瞰于我。
如今,你们也该给我跪下了。
“好!”
穆大伯一锤定音,答应了下来。
穆二伯穆三伯等穆家众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却无人反驳。
祖宅,是所有人最后的根,若是被银行收走,那穆家以后在江北就再无立足之地了。
被钉上了耻辱柱,就算是想翻身,也难如登天!
唰!
穆大伯带领众人,齐刷刷地跪在地上。
“姜臣,请你原谅过往我们对你所做一切,保我穆家祖宅!”
整齐划一的道歉声,回响宅院。
啪!
姜臣弹飞了烟头,淡然一笑:“张行长,随我走吧。”
张行长急忙带着众人跟上了姜臣。
离开了穆家宅院后。
姜臣淡漠道:“去九鼎集团吧,陈忠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姜先生……”张行长登时惊愕住了,“这笔数目不小的,陈忠老爷子真的会给?”
“区区五亿而已,不算钱。”姜臣不屑一笑,穆家三门的负债,他在陈忠那了若指掌。
张行长嘴角抽了一下,五亿,不算钱?
惊骇过后,便是无限的疑惑。
能和陈忠老爷子交情到这地步的人,五亿在他们眼中都不算钱了,穆家居然还一口一个废物。
简直愚蠢至极!
告别了张行长,姜臣驱车返回吃了么公司。
刚进公司,坐在办公室里的穆青儿就神情复杂地走了出来。
“你保了穆家祖宅?”
“你怎么知道的?”姜臣揉着鼻子笑了起来。
“大伯他们告诉我了。”穆青儿道,神情黯然,无比愧疚。
她清楚,这件事,连自己都被老妈拦着不帮忙了,姜臣就更可以不去帮穆家了。
况且,曾经的穆家,对姜臣的态度,即便是她也看不惯的。
姜臣洒然一笑,抬起右手,食指在穆青儿鼻梁上刮了一下。
“我总不能让我老婆没了祖宅,没了根,在江北成了无根浮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