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显然看到宋盈乔的敌意表情了,他这方面的观点和花语差不多,习惯****解决充满敌意的人。 这话题花语一提到就胸闷,“你就当我是刺客,杀人要收费好了。”她把话真假参半地说出口。 律点点头,“如果你想当刺客,就不能去卫国学院了,我知道一个地下组织……” “好啦好啦!你什么都知道行不?快告诉我传送阵在哪里?”花语说。不知为何,她的情绪有些烦恼。 律指向东南方向,花语顺势看过去,就听见律缓慢拔剑出鞘的声音。 “怎么了?”花语惊异出口。她没察觉周围到任何异常,难道律一时兴起,想捅她看看会不会死? 花语无厘头的想法自然不会应验。当她看到乌压压的黑气自天边飞来,路边摊主一脸狐疑,而那些长期驻扎在此的商户突然色变,纷纷禁闭了门窗时,她就知道事情大条了。 黑色的气体充满压力,将阳光遮蔽,慢慢地往下沉。过往的行人一沾染上黑气便痛苦惨叫,拼了命地往花语这边跑。他们被黑气缠绕的肢体奋力伸出,那渴望生存的眼睛亮得刺眼,把花语看得不自在。 一整条街道少说有几百来人,却在黑气的侵蚀下转瞬变成几百堆枯骨。尽管身怀斗气的人逃的远一点,却还是不能摆脱被吞没的命运! 那些人中有卖过花语珠翠的摊主,有女装店的热情老板。他们前一瞬还带着热情的微笑,接下来却只剩下惨叫和可怕的踩踏挤压! 这些人中,绝大多数都是被绊倒才陷入黑气,少部分逃出的人无不是青壮年的男子。 同时花语察觉,黑气到中途就止住了,根本没往她这边蔓延。 那几个男子都是累作一团。有人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之后,更是失声痛哭起来。 一大帮士兵从远处赶来!他们只看到凄凉的冷风和恐怖的枯骨,黑气却已不知踪迹! 花语没动,她和律介于士兵幸存男子的中间,存在尤其突兀。 那士兵中官阶最大的兵长怪异地看向他们。视线所及只有木头脸的俊逸男子和小不点儿的女孩儿。他自动忽略了女孩儿,走上前对男子大喝:“你是谁?为什么在这儿?这是怎么回事?” 律没回答,反而那三名幸存男子突然一致站起来。 其中一人说道:“来游戏吧,官兵和平民。”他脸上带着扭曲古怪的笑,眼神里却都是恐惧。 那兵长蹙眉:“说什么胡话?都给我抓起来,带回府衙审问!” 这时候第二个人又接着说:“官兵追,平民逃。最后赢的可以离开。”两名幸存男子的身上逐渐冒出黑气。 士兵们当场炸开了锅! “是暗系法师!” “暗系法师又来了!” “怎么办?” “快找府衙大人!” 他们开始恐慌起来,兵长当场厉喝,让他们安静,转而一脸凝重地看向三名幸存者。 “官兵必须全力以赴哦,因为每炷香的时间你们就有一人随机死去。”第三个人接着开口了,“平民也要努力哦,因为你们每被抓住一个,就会随机死十个!”他说完,又扭曲着脸发出愉快的笑声。 “来吧,来吧……游戏开……”这一回是第一名幸存者开口。然而他话只说到一半儿,就被花语一箭戳中了眉心,当场毙命! 第一第二名幸存者都呆住了,连士兵们也一起呆住了。他们刚才看到了什么?一个小女孩儿拿着古怪的武器在光天化日之下,府衙士兵的面前杀了个人? 律侧头看花语,“你在做什么?” 花语没答,转而心里问小龙,“怎么样?” 小龙摇摇头,也在心里回应说:“没有平民死。” “死掉的平民不会拖累人呢……”花语大眼睛都没眨一下,让小龙把同样的讯息传给律。 律闻言点头,虽然不知道花语要做什么,但他毫无疑问同意了,还说道:“传送阵被破坏了,必须找新的出路。”他也提醒了花语。 “嗯,快点跑吧!”花语也不等士兵和民众反反应了,自顾自地增了加速术给律,然后自然而然跳到律怀里,“捎我一段。” 在其他人还在惶恐如何是好的时候,两人一龙已经速度奇快地离开原地。 律的速度比会飞的小龙还要快,这事儿花语给忘了,赶紧帮他撤掉加速。果然到达小镇边后她看到了结界。 “哦,现在结论也有了。”花语满不在乎地说。示意律到结界附近最隐秘的一处小树林里,律倒是个行动派,她说什么就依什么,直接到空地里把她放下。 “这群暗法师还是一群变态。几千年来一点长进都没有!”小龙确定附近没人后就猛发牢骚。它对暗法师是又恨又厌,再加上它现在实力不够,可能保护不了花语,心下就更烦躁了。 “嘘,小龙!安静一点儿。”花语勾勾手指让小龙坐到怀里,自己也是坐在一树下,让律在对面就坐。“如果是只懂杀人的变态种族,暗法师活不了这么久。”她忽然说。 小龙登时长大了眼睛,“姐姐你也看到了,他们屠杀那么多民众!还让我们玩捉迷藏。照这个势头下去所有人都会乱作一团,困死在这里!如果这样还不变态,那怎么才算?”它气呼呼地说。 “很遗憾,小龙。暗法师很懂得索求有度的一套。”花语的表情沉了下来。 “我打包票,你记忆中暗法师的日常活动绝没有侵害到重要大城。他们杀的人多,但几乎都是平民,而且往往都是摧毁半城的人,而非全部镇民。小龙你告诉过我,暗法师必须靠死气施展魔法。而死气只能在活人被杀死时得到……” 小龙听得眨巴眼睛,却不是很懂。 律却点头道:“你的意思是,他们这次只是在例行积攒魔法?” “顺便干掉我。”花语微笑地指指自己,“他们现在对我还足够看轻,我很庆幸。但下一次可没这么走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