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空吟心里一沉。这三人的态度似乎胸有成竹，难道他们已经知道她的目的是赵露而不是同伴们了吗？可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人到齐了，我来说明规则。”常首面色淡淡地说道，丝毫不把余空吟的刀刃威胁放在眼里。 余空吟一动不动，也不反驳，因为常首说话的时候，白雪和风华都会下意识地注意他，这说明常首才是三人中的最高指挥。既然如此，余空吟倒要看看这三人耍什么花样！ 匆忙之间的眼神交汇让余空吟初步了解到三人的行动模式，但她并不认为自己占得了先机，因为常首的表现实在太诡异，而且当他说出“规则”两字时，白雪和风华都露出得意的神情来。 真正的风华不会这样沉不住气。余空吟记得他即使杀人的时候面色也很平静，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喜怒形色。余空吟于是更肯定自己的推测了。 这些家伙都不是本尊，都只是克隆而已。 余空吟瞄了眼白雪。尽管知道她是假的，余空吟还是忍不住多看几下。那张故人的面孔着实令她怀念，但也仅仅如此了。 “整理完思绪了？”常首的声音依旧是平板得慢悠悠，余空吟把刀送了送，让常首感觉到隐身环刀上货真价实的触感。 常首的反应是——没有反应。他在余空吟的逼迫姿势下完全没有动作，只是说道：“规则一，不能伤我分毫。” 余空吟冷哼一声，“这是你能左右的？”再不说话恐怕这男人就要当她软柿子了，余空吟可不想引人误会。 “一百零三颗。”常首平板的声音响起。 余空吟听得一愣，然后深深地蹙了眉头，冷道：“你说什么？” “一百零三颗，是你晶核的总储存量——哦，现在是一百零二颗。”常首又说，他张开手掌，让红豆大小的晶核漂浮在半空中，在余空吟的孔雀瞳里那晶核的能量变得混乱起来，然后“砰！”地一声碎了！ “你若伤我，我就消灭你所有晶核，你知道这意味什么，所以最好别冒险。”尽管是威胁的语气，常首说话还是那平板的声音，没有丝毫得意。 余空吟却听得心惊，她感觉自己的左手像被毒蛇盘绕着一般，又麻又痒又刺痛——这是危险来临的征兆。 这边余空吟刚有些出神，常首就说话了： “规则二，决斗为两回合制。第一回合余空吟对风华白雪；第二回合为领队之战，余空吟对余空吟，决定胜利的一方。” “胜利？”余空吟淡笑一声，“有什么意义吗？” “有。”常首说，平板的声音出现非常小的玩笑意味：“至少你能活下去。”下一秒常首就从余空吟的手臂间消失了！ 余空吟也不奇怪，她途中就发现常首的能量经过伪装，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淡，只是没想过他的退场方式是消失罢了。 在常首消失的同时，风华已经挡在白雪前面，他抬手一招，窄小的房间墙面瞬间变得漆黑！ 余空吟入目尽是紫色能量化成的快捷通道，她略微惊讶一下，因为快捷通道越大开启的时间就越长，可她根本没察觉风华有大型的能量放出，可她很快就明白了——既然常首能操纵能量制造出另一个自己，那他顺便掩盖下风华的能量痕迹只是举手之劳。 怪不得规则中常首没提出参战，原来他一开始就打算辅助两人！ 余空吟一咬牙，当机立断关掉紫瞳，省得常首混淆视听。下一瞬她就侧身闪过，一枚箭矢带着撕裂空气的声音略过耳边。余空吟顺着来向挥刀过去，却只看到黑漆漆的空间，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房间最光亮的地方只有窗户。余空吟没有夜视眼，所以黑暗中的冷箭给她带来不小的困扰。本来能量是发光的，可以很大程度察觉敌情，但紫瞳开启的代价有可能是她的命。万一常首耍起手段来，用风华和白雪的幻象干扰她，一旦疏忽了，她的死亡只是分分钟的事儿。 余空吟开启防护罩，悠长地呼吸起来。她要让自己冷静，努力思考常首的特长究竟是能量还是精神力？ 余空吟想起夏衎的话，他说过余空吟只负责集结同伴，其他人才是各有所长——这时候又一枚冷箭射过来，余空吟因为设置了防护罩所以没动，但当那箭矢触碰到防护的时候，她的防护罩竟然瞬间消失了！ 箭尖擦过余空吟的手臂无声地没入黑色的墙壁，余空吟就着光线到处看——一个人都没有，一点动静也没有…… 等等！ 余空吟看向窗边，本应躺着赵露尸体的地方竟然空无一人！ 一股荒唐的念头冒出来，余空吟猛然想起自己将幸套入空间的事情——难道她也是这种情况？在不知不觉间被卷入了另一个空间？可她明明记得风华的空间里没有窗，而且光线一直是亮的。而且如果是空间，里面应该会堆放杂物才对！ 余空吟一记前滚翻躲过前后飞来的两枚箭矢，她的困惑越来越多，躲避的动作也不够流畅，当同时射来四枚箭矢的时候，她肩膀中箭后退了几步，然后一声低叫，将透明防护罩开到刚刚挤压上黑色墙壁的程度。 防护罩的外形比玻璃还要透明，且硬如钢铁。余空吟抓紧时间缓口气，拔掉箭矢——然而，并没有治愈的白光。她忙捂住伤口，涓涓的血流浸了满手，在窗户的光亮里呈现出暗红的颜色，让她联想到丧尸那粘稠腐臭的血…… 伤口没愈合，紫瞳不能用，防护罩还会莫名其妙地间歇性消失…… 就算在被丧尸围捕咬杀的时候，余空吟也没这么憋屈过。她摸上腰际——环刀也不见了。 余空吟的冷汗立马下来，她现在手无寸铁。但是没关系，要冷静！拿不到环刀，她可以改用手枪！ 然而，空间并未回应她的召唤，手枪没来，余空吟却听到了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