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空吟“哦”了一声，眼神暧昧不明，常首也不理她的怀疑态度，只是自顾自地说道： “可这样还不够。在主场动用削弱超体的X3化学剂还不够……还需要火烧才能消灭幸。所以我让夏衎吸引幸到主场，以他为中心撒网拖延，直到X3化学剂侵蚀到幸的内里。时机刚刚好的时候，黄强果然带你来了。计划本该是顺利的。可我没想到赵露会为夏衎舍命……”说到这里，常首低笑了一声。 “拖他的福，夏衎没死，但这也意味着计划全部崩盘。因为超级进化体只需要细胞就会再生。就算幸死了，它也可以借由夏衎的身体复活。但我也没想到，绯夜竟然会放弃欧洲主场亲自赶到这儿营救幸……也许这位丧尸王比我想象中还有人情味……”后来更像是自言自语了。 余空吟又“哦”了一声。关于绯夜的事情她不太感冒，毕竟接招的是夏衎，她甚至没来得及插手。“所以说，你是为了不让幸袭击我才打算牺牲夏衎的？” 常首听闻这句的反应是点点头。他看着夏衎道：“为纽带牺牲——不，为团体牺牲是战士的本分。夏衎理应保护我们四人，为此就算是死了，他也死得其所。而且纽带之于我们非常重要——就算你对此毫无自觉，我仍旧有义务保全你，不择手段。” 于是余空吟笑了，只是笑得声音怪怪的，“这么说，你也可以为我死？”她眯起眼睛，眼神却充满了讽刺。 常首手下的士兵们闻言又举起枪，夏衎只是淡淡地回视他们一眼，没吱声。 “当然。你是最重要的。”常首接下来却没说话，而是直接用精神力和余空吟的脑子直接通话： “比治愈者、种植者、战士、传承者都要重要。我们每个人的生杀大权都取决于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爽？你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决定了我们的生死。白雪和风华都死了不是吗？你可以再杀我，杀夏衎。反正夏衎都和你说了，你可以选择最希望的道路。一切都遵从你的指令，哪怕你就在现在，就在这一秒让我，让夏衎都自我了断，我们都会照做。” 余空吟于是怒视常首，她不知道常首的话是真是假，而且她也摸不清常首和夏衎的联系到何种地步，如果她问夏衎，常首是怎么想的，夏衎是否会给她正确答案？ “是真的，余空。”夏衎对少年打扮的余空吟说道，“只要你愿意，我们都会照做。” 余空吟就愣了愣。她抿下唇，又给常首一电炮，把常首打得侧摔下去，然后她拽起常首，又抓住夏衎的手臂，带着两个人往半毁的建筑物房间走去。 期间常首制止其他人跟上来，连夏衎都没有反抗，因为他知道余空吟的想法。 余空吟将两人拉入空间。 说起来，这还是常首第一次进入余空吟的空间，免不了参观一番。 余空吟进来的时候也有些惊奇，因为本该消失的第二层突然又出现了。她不禁奇怪地看向常首。 常首非常自觉地解释道：“其实空间一共有五层，当第五层出现的时候，我们每个人都能凭意志到达任何一层，非常便利。” “你来了，就出现了第二层空间。这么说每个人都能激活一层空间……我们可是有三个人的，第三层呢？”余空吟说，一副“看你怎么解释”的表情。 “夏衎在全员聚集后才会开启五层空间，同时激活的还有意志移动。”常首如数家珍一般娓娓道来，余空吟对此露出似信非信的表情，但是很快的，她就释然了。 “好吧，姑且相信你说的话。我不想再失去助力，你们的能力都很出色，比起忽略还是拉拢得好。”余空吟的语气非常公事公办。本来，以她和夏衎的生死交情，这种说话方式无疑会伤感情。可夏衎没有反应，就连常首都是若无其事地接话道： “原来如此。正值用人之际所以不择品行了吗？这样也好，倒是轻松，不如说是现阶段最有效率的方法——看来你比我想象中更合格一些。”常首说完就点点头，道：“那么，你想让我做什么？” “首先为我解答一些谜题；然后在我设立的框架下巩固基地秩序——目前为止就这两个。” “哦，可以。既然是合作，那么我可以提出交换条件的吧？” 余空吟点点头。 “空间之外的那些士兵，绝大多数都是驻守801特长师的队员。而那些普通着装的人则是沿途救起的，来自海城街聚居地的人员。我希望将他们纳入麾下。” 余空吟有些意外地“哦？”了一声。因为在她的印象中，常首不像是有爱心到沿途救人的类型。她又想起海城街——那不就是她之前端掉的聚居地吗？常首竟然没一开始就带走他们，而是之后才沿途救起……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优胜劣汰……吗？”余空吟冷笑一声，常首也不反驳。只是用平静的目光看着余空吟。 “好，我应允了。”余空吟点点头。她不介意常首的冷血选择。而且在她看来，那些目标粮仓相互残杀的人们，实力的确很一般。他们中没有一人具备压倒性的力量或者震慑力，只是乱作一团地哄抢，受伤，死亡。 在末世之前，这种行为或许会赢得原谅，大不了判刑。可现在……抢不到粮食只有死，即使抢得到粮食，没有能力守护粮食，也只有死。 所以才需要聚居地，基地，需要人们团结在一起。 之后余空吟询问了常首一些知识。常首的回应非常耐心，而且让余空吟惊喜的是，夏衎和常首合作会产生奇妙的心灵连锁，只要夏衎发动读心，常首发动精神力扫描到每个人的脑海，他们就能用意识交流，根本就不用说话。 这一发现让余空吟赞叹不已。和这些知根知底的同伴们合作，竟然会有如此方便的效果，她之前想都没想过。 可是白雪和风华还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