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拓不说话,只是用陌生的目光看着纽带。 “怎么,难道你不知道红城路的结界是为了保护人类吗?低阶的家伙进来只有死路一条,就算不在我手里,也会死在风华的手里。”纽带耸耸肩,站起身。 “你说保护?”郑拓挑眉问道。 “当然,现在结界的限制是五阶,五阶以下进不来,就算跟着五阶的人混进来也会被肃清。以后限制会提高到六阶,总之哪个阶级的人最少,就提升到哪阶——你们人类就是这么****运,可以持续受到保护……”纽带轻蔑地一笑一声,瞥向死去的艾娃,“而这女人,她只是不明真相的牺牲者罢了。”纽带说罢一记响指,艾娃的尸体就消失了,在一出现就是她的面前。紧接着骇人的一幕出现了——纽带竟然附在了艾娃身上! 郑拓眼睁睁看着这一幕,无法言语,知道纽带的虚影彻底融入艾娃身体里,动动胳膊伸伸腿的时候,他才发现身上的禁制被解除了。 “你——!”郑拓指着艾娃的鼻子——不,现在应该是纽带的鼻子,纽带却不理他,只是瞥向风华说道:“怎么样,能用吗?” 不知不觉间风华已经回到二楼的栏杆后站着,朝着书架的方向,背影显得漫不经心,“不行呢,他承受不住我的精神力,不过……” “不过什么?”纽带问。 “他非常适合当战士的身体。”风华回头过来,俊美到有些妖艳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来。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完全无视了郑拓的态度。郑拓中间几次想插话,都在张嘴之前发现自己失声了。他不由得郁卒地坐在原地。 实力的差距简直感人,他连反抗的心情都兴不起…… “那就留着吧。”纽带无所谓地耸耸肩,率先离开别墅。 郑拓还愣在原地,纽带见了回头叫他一声:“愣什么愣,跟我走。” 郑拓消极抵抗般地继续站着。 纽带见了也不恼,只是勾勾手指,郑拓整个人就飞了出去,不由自主就站到了纽带旁边。 “你最好听话。”红发灰眸的纽带如此说道,又补充一句:“人类的进阶出现偏差了,我要去纠正这偏差,你就作为我的助手同行,刚好我能稳住你的渡魔期,你也能提供给我相应的帮助。” “帮助?你想杀死夏衎然后让战士的所谓意志附身于我?”郑拓一旦接受了某件事,脑子就会转得飞快。 纽带笑了,“嗯,你也就这点用处了,不甘心的话就杀我,然后自己完成渡魔吧——前提是你能代替我纠正进阶偏差,否则永远都别想渡魔。” 郑拓意识到问题复杂了,“你说的偏差是指所有五阶的人类在进到六阶的时候都会遭遇渡魔,而且无法跨越?” 纽带笑了,转身走出结界,似乎视结界外变异动植物和丧尸为无物,“真那么简单就好了。真是的,留给我这么多烂摊子,余空吟那女人最好死掉,一点用处都没有……”纽带嘟哝着不满的话,带着满脸狐疑的郑拓消失于街面,可她不知道的是,这世界的奇特之处往往就是巧合和雷同频发,愿望和现实相反…… 余空吟醒了。她总觉得自己做了一个亢长的梦,梦里有郑拓,有……风华? 而且她似乎和风华很熟悉的样子。 还有那个红发灰眸的女人是谁? 然而深入一想余空吟就什么记不起来了,甚至连她是否做过梦都产生了疑惑。 余空吟想起身看看四周,可一股剧烈的刺痛却让她轻微抽搐,她忍无可忍地想除掉那股刺痛感,找到发泄口的手迅速拽上冰冷的细长东西一拽,带出一股血流。 “唔!”余空吟痛呼出声。她眯起眼睛,注意力又集中在下一个刺痛的地方,然后抬起手…… 更多的疼痛被她发现,一一解决,最后她都疼得冷静了,将插在脚踝的导管拽掉,余空吟面无表情地下了手术台。 环顾四周之后,她发现自己被扎满针的身体已经不再流血了,皮肤变得光滑,而且身体没有任何不适感。一身病号裙非常单薄,但她并未感觉到冷。明明呼出的气息都带着白热,四周围的温度也降到了很低。 吼! 吼——! 不只是一处丧尸的叫声,余空吟蹙眉抬头,看到天花板漏了一块,从黑漆漆的洞口露出幽绿的光芒,像人的眼睛,但比人的眼睛大多了。 余空吟的目光落在手术台边的一排器具上。 她知道天花板上的生物是什么,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才能活下去。 丧尸在看到鲜活的血肉后就开始躁动,天花板震颤着落下木屑和水泥灰,在洞口开的足够大的时候丧尸落了下来——那是一只动物型丧尸,裸露的血管红色表皮,伸出口腔的舌头拖到地上,乳黄色的唾液在地面上腐蚀出一个个小洞。 吼! 丧尸突然前扑! 余空吟就地一滚拿起器具台上的手术刀。手术刀小小的一个对上丧尸凶残有力的身躯,本该是无悬念的弱势。可余空吟的刀很稳,面无表情,毫无慌张,倒是那丧尸警惕地围着余空吟转圈,想离近余空吟,却在余空吟往前一步接近它的时候又后退了。 一人一丧尸,一个娇小一个狰狞,看起来悬殊的双方却呈现出奇妙的人类压迫丧尸的气势。 丧尸终于耐不住人类诱惑的血肉,本是兽类的它耐心有限,左右挪动两下见余空吟还不动手,它大吼一声就扑击过来。 余空吟的眼神微微发亮,她白皙的手里,手术刀翻转倒起握紧,在丧尸扑击而来的同时后跳,这一跳就是五六米,刚好躲过丧尸的扑击范围,下一秒她出手如电,刀尖已经扎入丧尸的腰部脊椎! 丧尸痛呼一声,竟是有了痛觉,爪子和尾巴齐上阵,一左一右扫向余空吟的腹部和头颅! 余空吟当即放弃了手术刀,就地滚开的同时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顺手捞上丧尸的一只腿一扭,只听“嘎巴”一声,丧尸的前腿就瘸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