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海里,反反复复回荡着她的这句话,好久好久,才渐渐被他的大脑所接受,所适应。
左胸膛里的最里处,早已发芽的小树苗,慢慢一点点变得茁壮。
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掀起一阵波澜。
“就如她所说的,我是她的老公,也只会是她的老公。”
声线,轻缓的不像话。
仿佛,他的世界里只有她,而她的世界里,也只有他。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突然的一句话,将失神的两人抽回神。
墨安暖狐疑的看向丁盈盈。
只见她蹲坐在草坪上,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要这样对我?”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亦炤死了……”一提到乔亦炤,丁盈盈望向墓碑上雕刻的男人时,眼泪流的更凶了,“连阿烬你都要抛弃我……为什么会这样……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亦炤,你告诉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
墨安暖还打算去安慰她两句什么,却被时烬一把拉住。
她拧了拧眉,看向他。
他只是轻摇了摇头,牵着她的手,离开。
即便是走到了停车的位置,坐上了副驾驶座,墨安暖都能清晰的听到后面传来的,丁盈盈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这让她,又猛的想起了自己的悲惨遭遇。
墨安暖趴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眼神,变得悠长深远,连时烬帮她系上了没系的安全带,她都没有察觉。
其实,她也很想问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只是,在她悲惨命运的同时,上天又给了她一次机会,让她可以完成生前的自己,没有达成的心愿。
或许,她是万里挑一中,比较幸运的那个吧?!
“时先生……”墨安暖歪着头,冲开车的时烬眨巴着动人的美眸,“没想到你说起情话来,一套一套的啊!”
“没你的套路多。”
“我能有什么套路啊?我就一乡下来的野丫头。”
“谦虚,是虚伪的表现。”
“……”她很确定,他们两个真的不能好好的做朋友,“时先生,往天子路开。”
时烬蹙了蹙眉,看向墨安暖。
“你答应我的哦。”墨安暖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不许反悔。”
“……”
“放心啦,不是让你卖身。”
“……”
“反悔是小狗。”
-
丁盈盈靠在冰凉的墓碑上,身后,是乔亦炤的雕像。
她眼神虚无缥缈的目视着时烬放在那里的白菊花,泪,早已流干。
“你走吧!”她对着守在那里的蓝天,声音干哑的开口。
“头儿说了,我要送您安全的抵达到家。”
声音里,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
脸上的神情,也面无表情到像是别人欠了他百八十万没有还一样。
“你那么听他的话,他让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丁盈盈怒了,哭花的妆容惨不忍睹的挂在脸上,很像是一个表演完哭戏,还没有卸完妆的小丑。
“真有那么一天,我愿意为头儿付出生命。”
“你!”丁盈盈看了看四周,随便抓起了一把不知道是谁的白菊花,起身,气冲冲的扔到了蓝天的身上,“你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