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夜过后,两个人的感情更深厚了些。 温水的事业,也愈发红火了起来,她在服装界里的地位,渐渐稳固。 甜甜的身体,也被纪青岩和莉娅调养的很好,已经和正常的小孩子无所差异。 所有的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唯有夏喃,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怎么都拔不掉! 一个多月过去了,她始终查不到那天将夏喃给劫走的人是谁,自然,也查不到夏喃现在在哪里。 渐渐的,她有些烦躁。 这天,云城下了第一场雪。 鹅毛大雪从天空坠落,小半天的时间,就已经将这座繁华美丽的城市给覆盖,远远的望去,风景美不胜收。 温水的办公室内—— 舒辛依旧窝在沙发里,一边打着手游,一边说道:“姐,夏喃迟迟的不出现,夏盛就要一直被关着,你就不怕夏盛狗急跳墙了?” 温水捧着一杯热水,站在窗前,安静的看着银白的雪景。 她说:“有什么可怕的?先不说她的毒还没解,一条命稳稳的被我攥在手里,就说我给了她一大笔钱,孩子也给她保护周全的份上,她也不可能犯蠢的背叛我。” 舒辛立即接住她的话:“那就当我多虑了,但夏喃迟迟不出现,说不定早就死在小白哥哥的枪下了!” 那晚,萧白的子弹,精准的射进了夏喃的心脏里。 十有八九,她早已暴毙身亡了。 温水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毕竟萧白向来喜欢在子弹上淬一层毒药,让人没有生还的余地。 但既然劫走夏喃的人,可以躲过她的情报网,那么,也自然有能力可以救治夏喃。 她沉思了片刻,才淡淡的道:“是死是活,总会露出一个结果的。” 接着,她回头看向舒辛:“对了,景含最近有什么动静?” 一局游戏,终于打完。 舒辛坐起身,拿过咖啡杯,喝了几口才说道:“她最近除了走T台,就是在医院照顾她的养父,偶尔——” 她抬眸,与温水四目相对:“还会和司夜偶遇,上演几场偶像剧的戏码。” 温水在舒辛对面坐下,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意:“是么?” 舒辛看不懂温水眼底的深意。 就在她仔细揣摩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她拿起手机,脸色陡然凝重起来:“孟哥?” 闻言。 温水蹙起眉心,握住水杯的手指缩紧了些。 她有预感,一定是发生了些糟糕的事情。 顿了几秒,她才淡淡的道:“接吧!” 随后,手机里就传出了一道阴沉的嗓音—— “小辛,老大和你在一起吗?” 舒辛抬眸看了眼温水,问道:“嗯,找姐姐有事?” 电话那端,男人低低的咒骂了一声:“我们在墨西哥的军库,今天突然被人给劫走了!” …… 偌大的办公室里,陡然蔓延开一阵死寂。 这批军火的数量庞大,价值十几亿美元,竟然就被劫走了! 舒辛咬牙问道:“是哪个王八蛋做的!” 那端,默了默。 随后,孟怀东才说道:“初步推测,应该是墨霆和纪青岩,以及C国军方共同配合劫走的!” 也就是说,傅如均参与了进去。 舒辛看向一脸平静的温水,正狐疑着,她怎么一点都不着急的时候—— 蓦的。 温水手里的玻璃杯被生生的捏碎,玻璃渣混合着鲜血,坠落在地。 她眼底的寒芒,令人心生畏惧。 …… 温水出差了。 傅如均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已经下了飞机,抵达到墨西哥城。 安静的包厢里,烟雾缭绕,醇厚的酒香气息缓缓的蔓延开来。 墨霆看着摆放在桌面上最先进的枪支,啧啧道:“孟怀东这小子果然有一手,随随便便一个军库,就藏有这么多先进的武器,怪不得这几年崛起的那么快,一跃成了最大的军火商!” 纪青岩接住他的话:“恐怕,他很快就会找我们报仇了!” 墨霆白了他一眼:“慌什么?老傅这个始作俑者都不慌,我们两个帮凶,也要淡定点!” 话落。 两个男人便都朝傅如均看过去。 他穿着一身休闲的大衣,坐在沙发里安静的抽着烟,一动不动的模样,好似僵住了。 细细看去,那双鹰眸里似乎泛着阴鸷的暗芒。 半晌,他才发出低哑的嗓音:“你们真觉得,孟怀东是这批军火的主人?” 这个问题,让两个人愣了下。 墨霆皱起了眉:“不然呢?这么先进且数量庞大的军火,除了孟怀东,也没几个人能吃的下了吧?” 顿了下,他又补充道:“哪怕是一个国家,都极少能拥有这样的实力!” 傅如均敛了敛睫毛,不再说话。 一个可怕的猜测,在他心里渐渐酝酿出来。 他想,他很快就可以摸索到答案了! —— 墨西哥城。 夜晚,风声涌动。 一抹矫健的身影没入黑夜里,几个漂亮的攀爬、翻越,就潜进了一幢私人别墅里。 最后,在卧室的沙发里坐下,点燃一根香烟。 孟怀东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险些被吓到。 他走过去,吐槽道:“老大,你就不能从正门进来?每次都这样悄无声息的爬楼,怪吓人的!” 温水弹了弹烟灰,深沉的眸子看向他:“别废话,确认那批军火,是傅如均他们劫走的了吗?” 孟怀东坐在床上,宽大的浴袍松松垮垮的露出他结实的胸膛,完美的散发了他男人的野性气息。 他跟着点烟,淡淡的道:“就在我洗澡前,情报网那边刚刚发来消息,已经确认是他们做的,而傅如均是这次的主谋!” 温水的唇瓣,抿了下。 随后,她说道:“你觉得,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按道理来说,C国的军火向来充沛,根本不需要去劫军火。 况且,傅如均实在是没必要,为自己和国家拉仇恨。 “为什么?” 孟怀东盯着温水,低低的笑出声:“自然是为了你啊,还能是为什么!” 温水的眉心,陡然蹙起来:“什么意思?” 男人深吸了口烟,嗓音缓慢的道:“你设计武器的天分,已经名誉世界,所有国家的将领都想找到你,为他们设计最先进的武器,来实现他们的野心。” 顿了下,他声音沉着下去:“而傅如均,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说,他这么做,是为了逼自己出现? 蓦的。 温水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嗓音疲倦的道:“先不谈这个,你尽快想办法把库存调出来,不要耽误了和卖家交易的时间,至于舒老那里,你想办法瞒着,尽量给我多拖延些时间。” “至于这批军火,我会想办法弄回来!” 孟怀东皱眉,沉声问道:“你想要怎么做?” 温水偏过头,看向窗外的深沉夜色。 好半晌,她才回答:“既然他想逼我现身,那我就如他所愿。” …… 三天后,温水成功签订了墨西哥当地最负盛誉的服装品牌公司。 之后,便订了赶回云城的机票。 然而,为她接机的一众好友,却迟迟等不到她的身影。 当晚,温水被绑架的视频,传进了傅如均的手机里。 一分钟的视频里,前几十秒,全是温水被绑住的画面,她闭着眼昏睡,大概是中了迷药。 最后,是一个戴着面具的女人,对傅如均放话道—— “傅二爷,听说你在找我?” “恰好,我也想和你谈谈,明天在墨西哥华雷斯军库,我们不见不散!” 视频结束—— 傅如均的脸阴沉至极,拳头紧紧的握住,几乎要将手机给捏碎。 武器天才,竟然是个女人! —— 傅如均当夜就乘坐直升飞机,赶去华雷斯城。 同他一起的,还有纪青岩和莉娅两人。 至于墨霆,则守在云城,应对随时可能会发生的意外状况。 漫长的飞行后,他们在凌晨赶到了墨西哥最混乱的地区——华雷斯。 华雷斯,交界于美国和墨西哥之间的边境,在暴力和毒品的摧毁下,渐渐的满目疮痍。 即便是在凌晨,也不断有枪声迭起。 他们踏着昏蓝的天色,很快就到达孟怀东的军库。 守在军库门口的雇佣兵,一眼就认出了傅如均,带领他们走进了一间会客厅。 随后,把门重重的关上。 黑暗的房间里,陡然有亮光乍泄,接着,有投影仪落下照片—— 每一张,拍到的都是温水挣扎时的痛苦之色。 甚至,有针头落在她的脚边。 针头的意义,在这个毒品泛滥的国家里,不言而喻。 傅如均眼眸眯了眯,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戾气,摄人心魄。 而站在他身后的莉娅,则瞳孔狠狠一缩,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 蓦的。 纪青岩握住了她的手,醇厚的嗓音低低的落下:“别怕,他们暂时还不会对温水用这样的手段。” 莉娅抿紧了唇,眼底仍有寒光未散。 几分钟过后,投影上的照片突然消失,一个戴着面具的女人,低低的笑出声音。 “傅二爷,久闻大名,幸会了!” 她的嗓音低哑且粗糙,甚至与男人的声线有几分相似。 几个人狐疑的皱起了眉。 傅如均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压低了嗓音说道:“你就是武器天才?” 隔着投影仪,女人轻快的道:“嗯哼,你可以称呼我为黑狐。” 傅如均拉开一把椅子坐下,面不改色的道:“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你至于躲起来不敢露面?” 黑狐隔着面具,拉长了嗓音道:“二爷,你应该也清楚,现在有大把大把的人想要抓我,我自然要小心谨慎一些了!” 男人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烟盒,不急不慢的点燃:“嗯,是该谨慎点!” 顿了下,他开门见山的道:“那么说说看,你要怎么样才肯放了我女人?” 黑狐的手指敲打在桌面,漫不经心的笑道:“好说,只要你把孟怀东的军火,全部如数归还,我自然就放了那个小丫头!” 她提的条件,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 而傅如均既然肯来,就说明他也已经做好了抉择。 所以,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同意了下来。 “我根本就没有把军火运出墨西哥境外,它被我安置在附近十公里外的一处地矿里,你可以派人去查验!” 闻言,黑狐立即派人,赶了过去。 十分钟后,有人回禀,已经找到了全部的军火。 傅如均目光微沉,嗓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现在,立刻放了我的人!” 黑狐勾起唇角,发出嘶哑难听的笑声:“那是自然!” 接着,就打了个响指,对雇佣兵吩咐道:“放人!” 随后,她又玩味的看向傅如均:“傅二爷,你说你何必呢?若你一开始不招惹孟怀东,我们也不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嘛!” 顿了下,她惋惜的道:“啧!可怜了那个小丫头,吓得不轻!” 蓦的。 傅如均眯紧了眸子,阴沉的嗓音从喉骨里溢出来:“她最好平安无事,否则,我势必毁了你们所有的军火库!” 话音落地—— 黑狐狂妄的笑出声:“那你也要有这个本事才好!” 随后,投影仪忽的熄灭。 安静的房间里,一切归于平静,只剩下三个人的呼吸声。 纪青岩抽着烟,嗓音稍稍暗哑:“你从一开始劫孟怀东的军火,就是为了要逼黑狐现身?” 傅如均紧抿着唇,从鼻尖溢出一个单音节:“嗯!” 黑狐是个难得一见的天才,她所制造出的枪械武器,精良度远远超过发达国家的水平。 如果可以将她收为己用,那么就可以大幅度的提高军事水平! 所有的国家都在寻找她的下落,他们的国家自然也不例外。 上级已经给他下了很多通令,必须要赶在其他国家之前,率先找到黑狐,并且控制住她! 他,也只是奉命行事。 气氛,陡然间安静下来。 纪青岩和莉娅面面相觑,眼底的深意各有不同。 几分钟后,门被打开,温水被雇佣兵推了进来。 几乎是立刻,傅如均就阔步走过去,将她拥进怀里。 温软在怀,他不安的心才沉淀下来,哑着嗓子道:“抱歉,我来晚了!” 温水搂住男人的腰,苍白的脸庞贴在他的胸膛上,颤着嗓音说:“只要你来了,任何时候都不晚!”